“小哥哥……”
莫九小姐双目瞪大,呆滞的盯着已成碎渣的战台,终于惨呼一声,跌跌撞撞的往废墟中奔跑过去。
“卑鄙!”
白须老者怒斥一声,目中满是愤恨之色。
且不说九小姐与萧默交好。这等连他都大为动容,深感钦佩的罕见天骄,本该拥有锦绣前程,却在战台上被不明不白的害死,叫他怎能不深感痛心和惋惜?
他乃是西极圣王宫的人,对斗法宫内这些见不得光的内情,又怎能不心知肚明?
定然是有人在萧默身上押了重注,庄家不愿赔付,便联合斗法宫,派遣护宫侍乃至死士,将其扼杀于战台。
庄家与斗法宫有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类似的请求,斗法宫向来不会拒绝。
在苦海圣境,单单顽石斗法宫,就有整整三百座。
顽石斗法宫仅仅是最低阶的战台。
顽石非玉,尚需历练和打磨。这也是圣朝对此间道者的定位。
是以死便死了,无足轻重,只要做的足够隐秘,叫人找不出破绽,很快便会不了了之,无人再去追究。
“是谁,在萧公子身上押了重注?”
白须老者心念电转,接着便看到面无血色,几乎站立不稳的骆仙兰,顿时明白过来。
“怎么会这样?”
“是我害了你,都怪我……”
素来妩媚优雅的大宫主,此时花容惨淡,珠泪滚滚,嘶声悲鸣,无以复加的自责和愧疚,正如凶恶的蛊虫,疯狂撕咬着她的内心。
直至此时,骆仙兰才意识到,萧玄天在自己的心目中,有着怎样的份量。
爆炸开来的那一瞬,她的心也随之被炸的粉碎。
如果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如果没有押那份重注……
甚或根本就没有认识那少年……
无尽的悔恨,令骆仙兰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死。
这一刻,父母之仇,内心之恨,都已放下。
唯有用自己的死,或许才能弥补对那少年的亏欠之万一……
“什么人,竟敢在顽石斗法宫内动用禁器!”
便听得一声怒喝,一位气息雄壮的中年男子,自顶层飞落而下,正是宫主太史恩,只见他满面怒容,厉声斥道:“来人!速速查清方才登台者的底细,严厉惩处,绝不姑息!如此逆举,万不能再发生在第三十七顽石斗法宫!”
他嘴上说的堂而皇之,却比谁都清楚,既是死士,那便是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背景的空白人员,哪怕圣朝钦差大使到来,也查不到任何东西。
立即有人大声应允。
太史恩无奈的瞧着废墟,长叹道:“可惜了,本是一位罕见的天才,却夭折于战台之上。不过,真正的天才,天资、禀赋和运气,缺一不可。此子的运气实在差了点,叫人万分可惜。而以圣朝所立之铁规,他终究稍逊一筹,没能通过顽石斗法宫资格战。”
此言一出,层层看台上尽是惋惜的嘘声。
而那蓝袍老者,脸上隐隐带着得意的笑,不动声色的回到押注台前。
便在骆仙兰万念俱灰只想赴死,莫九小姐拼命挖掘废墟,又有周围之众,或惋惜或暗自得意的光景里,忽听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自半空中幽幽响起:“谁说,萧某人死了?”
爆炸荡起的震动仍未散尽,浮尘兀自飘荡虚空,一道青影自斗法宫锥形塔尖的最上方,冉冉降落。
少年唇角噙着淡淡的冷意,衣袂翻飞,黑发飞舞,飘然若仙。
他从天而降,身无点伤!
“小哥哥……”莫九小姐失声惊呼,小嘴猛然一瘪,喜极而泣。
骆仙兰更是美目瞪大,失神的凝视着恍若天神下凡的少年,唇角翕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有那清冷而俊美的面容,那磊落而飘逸的身姿,如洪钟大吕,如此强烈的荡涤她的内心,充塞于她的整个脑海。
“他没有死!”
“雷火霹雳弹下,竟是安然无恙!”
人群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玄天,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白须老者彻底动容,再看向萧玄天的目光里,除了钦佩与叹服,更多了几分异样之色。
太史恩瞳孔一缩。
那蓝袍老者,更是面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玄天,目中尽是惊慌。
竟然……还没有死!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莫九小姐,萧玄天目中露出一丝柔和,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揽在怀中,接着看向太史恩,目露冷芒,道:“萧某人既然没死,太史宫主还有何话说?”
方才雷火霹雳弹炸开的瞬间,早已察觉不妙的萧玄天,立即借势腾空而起。
彼时烟尘弥漫,谁也没有瞧见他的身形。
这瞬息间,他不仅催动混沌天体之功,又以帝魂之力流转全身,这才安然无恙。
少了其中一项,即便不死,也得遭到重创。
这叫萧玄天如何不怒?
他方才没有立即现身,正是立即展开帝魂之力,探查整个斗法宫,太史恩与蓝袍老者的勾结,自是被他瞧在眼里,心头杀机涌动。
这两个人,好大的胆子!
太史恩似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处变不惊,哈哈大笑道:“不愧是一位罕见的天骄,雷火霹雳弹下,也能安然无恙,难能可贵!如此一来,你这第十战,自然是通过了!”
很快,拿到萧玄天的相应讯息后,太史恩高声宣布道:“安西疆域大乾王朝萧默,在苦海圣境第三十七顽石斗法宫连胜十场,表现优异,通过苦海榜资格战,获封圣朝钦赐之‘士爵’,赐道晶千万,甄宝令一枚,炼血令一枚!”
“果然通过了!”
“连雷火霹雳弹都奈何不了他,此人手段超强,通过资格战,理所应当!”
层层看台上,一时欢呼如潮。
萧玄天连番惊人表现,折服了在场不知多少人。
接着,斗法宫士双手捧着相应宝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