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莫九小姐吗?”
“她这是……在将护身道器,送给那个少年?”
在苦海圣境,莫九小姐因其尊贵的身份,尤其精准评断的眼力,声名赫赫,惹人瞩目。
这一幕虽然极短,却也被不少人瞧在眼里,顿时惹来数以万计的目光。
“莫九小姐的护身道器,乃是西极圣王大人取西方之金,外加一百零八种罕见的宝物,耗时十年之久,亲自炼制。如此宝物,她竟要送给别人?”
“那人什么来历?面生的很,大约第一次来苦海圣境。”
“此子还真是走了好运,连尊贵的莫九小姐,都这般待他。”
“那倒不见得,他登上庚子战台,即将与孟天星交手。连莫九小姐都不看好他,这才拿出护身道器,为他防身。”
嘈杂的议论声中,莫九小姐猛的嘴巴一瘪,眼泪汪汪的道:“白须伯伯,我不想看小哥哥死,等会儿他若落败,你一定要出手救他一命。”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白须老者冷哼一声,道:“不过,念在他方才不曾接小姐道器,还算懂规矩的份上。拼着违规,我也保他一命。”
莫九小姐顿时破涕为笑,欢喜的道:“我便知道,白须伯伯待我最好了。”
白须老者冷峻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看着笑靥如花的少女,眼里露出宠溺之色。
他以改命巅峰之境,受圣王之令,贴身保护小姐已有七年,心中早将她如孙女儿般看待。先前倒不是他生性冷酷,毕竟小姐年幼,对一个少年这般亲近,总让人心里不喜。
而骆仙兰,在萧玄天看她一眼的那一瞬,毫无迟疑的来到押注台前。
伴着萧玄天登台,他与孟天星一战的赔率,已被那些眼力老辣的庄家公布。
孟天星获胜,一百赔一百零一!
双方战平,一赔十!
萧玄天获胜,一赔一百!
这样离奇的赔率,双方之间差距近一万倍,即便在顽石斗法宫内,也是少见之极。
相应的,孟天星连胜十场,通过资格战的赔率,也被立即下调到一赔六!
而萧玄天通过资格战的赔率,赫然是一赔一万!
若押中,一金可得一万金!
不过,苦海圣境乃是天下最强道者汇聚之地,黑金这样的低等货币,早被弃之不用,一切交易,皆用道晶。
骆仙兰前来苦海圣境前,砸锅卖铁准备好了十万道晶。她取来一张押注号牌,淡淡的道:“十万道晶,押萧玄天连胜十场,通过顽石斗法宫资格战!”
来来往往押注的人不少,但她这种一把十万的重注,也不是很多见。
而况,押的还是这种绝对无人看好的赔率。
“这位小姐好气量。”
一位庄家眼睛一亮,赞了一句,一边飞快的写好押注凭票,与骆仙兰手中号牌,互相留底,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又一个对自家天才极有信心的傻子。
这样的人,他们不知道见过多少。
但最终得逞所愿的,万中无一。
苦海圣境,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当有些天才觉得自己的修炼,已到巅峰之时,立刻会有更强的人站出来,用鲜血甚至生命的代价告诉他,一山更比一山高!
骆仙兰一边往回走,一边凝视着庚子号战台。
虽然对萧玄天有足够的自信,但她的内心,仍然无比紧张。
这不是源于押了十万道晶的重注,也不是自己所图能否实现的不安,只源于在这残酷的战台上,对少年安危的牵挂和紧张。
她忽然有些后悔,因一己之私,而让萧玄天孤身犯险,面对无尽中土无数天才。
庚子号战台之上。
孟天星微微眯着眼睛,目光中涌动着深沉的杀机,慢悠悠的道:“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敢来挑战我。先前在城外有莫九小姐拦阻,我没能宰了你。这一次,战台之上,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拦我。”
萧玄天静默而立,听他狂言,并不言语。
对将死之人,要稍微有点耐心。
“话都不会说,你是被吓破胆子了吗?”
孟天星笑了,笑的特别得意,道:“刚才莫九小姐要将道器给你傍身,你都不肯。看来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不同一般。如果今日你不曾登上战台,因为攀上西极圣王宫的高枝,未来说不定能混出点人样儿。”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来找死呢?”
“我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将一个个自命不凡的天才斩于剑下。可惜,你作为我在战台上的第八个对手,令人大失所望,毫无挑战。”
“罢了,让本公子送你一程吧……”
看台上绝大多数的目光,因为莫九小姐,一时也都落在他们身上。
不知多少人暗自嘲笑莫九小姐的眼光。
为了一个连道体都不曾修出的垃圾道者,连珍贵无匹的道器都肯给出。
天底下哪有这门子道理!
便在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孟天星如前面七战般,斩下此人头颅之时。
也在孟天星得意无比,浑然不将萧玄天放在眼里的狂妄之下。
少年的目光,终于微微一动,轻叹了一句:“你的话太多了。”
下一瞬,青影忽然一闪,一记似欲炸裂虚空的重拳,忽然轰响。
人群只看到一只磨盘大的拳头虚影,突兀凝现,霎时不知多少人生出奇异的观感,仿佛偌大的战台,都处在那只拳影的笼罩之下。
轰隆隆……
又有仿佛来自天外的滚滚之音,层层涌动,如潮迭起,依稀是龙吟,又仿若象鸣,怪异而罕见,玄之又玄。
孟天星满脸的得意与不屑,就此凝固。
这一刻,容不得他多想,更容不得他有什么应对。
当一股极度不妙的危险感觉涌上心间,滔天伟力已轰在他当胸!
嘭!
仿佛爆破般的炸响!
原地已无孟天星其人!
萧玄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