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陈之战的消息传开的一个小时后。
骆仙兰急匆匆的赶来,看着仪态闲适,正静静翻阅着一本书的萧玄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夺过他手中的书摔在一旁,怒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书!”
萧玄天眉头一皱,目中露出一丝不悦。
玄天帝是何等存在,何时有人敢对他做这样的事?
这可比一个庶民对皇帝如此无礼,还要严重不知多少倍。
若非念在骆仙兰大约也出于好意,这件事便没那么容易过去。
少年这幅姿态落在骆仙兰眼中,非但没有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反而愈发气恼,娇声斥道:“萧玄天,你是不是疯了,竟敢接受陈实的挑战!那可是演武台,一决生死之地,你不要命了吗?”
“与你无关。”萧玄天轻哼一声。
骆仙兰连连冷笑,道:“好一个天下第一赘婿,先天之体、至尊道基的绝世天才啊,你还真是狂妄自大。若不是还等着你为我办事,谁爱来管你生死!”
在栖霞学宫,大宫主骆仙兰,素来以妩媚优雅之姿示人,何曾在谁人跟前,这样失态过?
但,叫她如何不急?
她对萧玄天抱有极大期望,又为那件事准备良久,眼看快到诸事齐备之时,忽然横生此等枝节。
她乃是灵台境强者,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苦海、道宫之间,存在着多么巨大的差距,怎能容忍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未来本该有一片璀璨前程的绝世天才,就这么中途夭折?
少年冷哼一声,面色愈沉,再懒得与她接茬。
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又或因少年眸中的冷意,令骆仙兰的声音缓和了几分,却是不依不饶道:“苦海、道宫之战,根本没有可比性。自古以来,以苦海境战胜道宫真人的先例,虽然存在,但那一定得是苦海最巅峰,道意深悟。而交手的道宫真人,又是平庸之辈,如此方有些许胜算。”
“你才刚刚开拓血灵脉,连道体都不曾修出。”
“而你的对手陈实,又是罕见的天才。即便他刚入道宫,却堪与寻常道宫三变、甚至第四变的真人抗衡!”
少年迎上她急切而苦口婆心的目光,淡然道:“那又如何?”
“面对这样的对手,别说取胜,你连保命都不能!”
骆仙兰气极,冷声道:“我会和陈实谈一谈,中止此战。”
“骆仙兰,你太多事了。”
少年面容清冷,平淡的语气中透着隐约的寒意:“我与你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受你管制的学员,这一点,你须记住。”
“我萧玄天要做什么,还轮不到其他人来指手画脚。”
“不论陈实此前为上院第一人,还是今番进阶道宫,在我眼里,都无分别。他既然包藏祸心,胆敢挑战于我,自然要付出代价。”
“你若从中作梗,不管在没在演武台,我都会杀到陈实面前,亲手取其性命。”
他摆了摆手,不紧不慢道:“你今日之无礼,我也懒得计较。不过,别有下一次。”
说着,起身走进套房,不轻不重的关上房门。
留下俏脸上再无丝毫魅意,满是失望与恼怒,甚至带着些许羞愤的骆仙兰。
……
小楼之内,配套的练功房中。
陈实周身外放尺许的光芒,整个人形如一道龙卷风,在百余平的空间内肆意奔涌,速如闪电,势如惊雷。
一夜之间,他已强大了太多!
道宫第一变,蛮力化真元。
陈实周身外放的银光,正是他所修出的真元。
真元是更高阶的力量,与肉身力量相比,便如宝剑之于木剑,精炼、坚韧、锋利、强大。相应的,地阶以上的道技,只有借助真元,才能发挥其真正的威力。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连续不断的修炼了六个小时后,满脸疲惫之色的陈实,这才停下来。
他只休息了短短一刻钟,又一头扎进修炼中。
这便是陈实。
在修炼上,他是如此刻苦认真,一定会榨干自己所有的能量!
他又是如此坚韧和谨慎,即便明知自己以道宫修为,占尽优势,仍然不会有一丝大意,而是一丝不苟的继续熟悉真元的性质、特征,操控的方式、技巧,争取到明日战时,达到最巅峰的状态。
站在角落里的杨文姝,看着少年挥汗如雨的模样,美目中满是爱慕和钦佩的色彩,早已看的痴迷。
“杨师妹,劳烦你向我出手试试。”
许久以后,近十个小时内,陈实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杨文姝美目一亮,道:“好!”
她明白,陈实这是要检测新的境界。
她拔出灵器长剑,催动剑式,运转剑诀,顿时手中之剑,爆发出七寸长的森寒剑芒,凌厉无匹的刺向陈实。
知道陈实今非昔比的杨文姝,直接催动全力,绝无留手。
但下一瞬,她俏脸色变。
这一剑刺到陈实身前三尺时,陡然遇上一重无形的阻隔。
至二尺,阻力更大数倍。
逼近一尺之地,她手中之剑,乍然重逾万斤,非但再难寸进,整个人更仿佛泰山压顶,几乎站立不稳。
陈实宽厚的身影,在杨文姝眼里,变得像高山般不可逾越。
“好一个道宫,好一个真元!”
陈实大笑,他轻轻一拍,一股沛然无匹的大力席卷过来,杨文姝蹬蹬蹬后退十几步,手中长剑都拿不住,掉在地上。
“这便是道宫境的实力么?”杨文姝又惊又喜。
她也是上院赫赫有名的天才,在此之前,修为虽然逊色陈实一筹,但两人要分胜负,至少也得在三十招开外。
而今,竟连半个照面都接不住。
“不错!”
陈实面容坚毅,目光深沉,语调铿锵:“不曾达到如斯妙境,根本无从揣度真元之妙。我潜修十余年,今番进阶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