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郡城四大家族,又是代家主秦可卿大婚,本该张灯结彩,隆重操办。
但此时的秦府内外,却是冷冷清清。
若非府门外看热闹的人极多,府门上敷衍的贴了两个“囍”字,几乎看不出这是大婚现场。
这自然是出自三位长老的授意。
今日大婚,能不能成,还是未知之数,无须大办。
府门之外,秦烈坐在一张藤椅上,手里把玩着两只钢珠,闭目养神,好整似暇。
秦文兄弟快步奔到他面前,低声道:“父亲,大事不好……”
待他们将萧玄天打爆黑甲卫一事说完,秦烈猛的睁开双目,惊疑不定道:“你是说,只萧玄天一人,便重创都大有和百名黑甲卫,秦德不曾出手?”
“千真万确。”
“父亲,萧玄天此人天赋超绝,强大无匹,我们万万不可再与他作对了……”
“混账!”
秦烈冷冷一笑,森然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有三位长老支持,连老家主都要退让三分,区区一个苦海小儿,又有何惧?萧玄天若真有本事,破了今日之局,我才勉强服他。”
说到这里,他眸中寒芒一闪。
且不说家主之位,他必须争。
单是与萧玄天,结怨已深,便绝无退让之可能!
此人若入了门,今后这秦门之内,便再无他秦烈立锥之地!
秦文秦武兄弟不敢再说话。
但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令他们无所适从,心沉似铁。
片刻后,骑着小毛驴的萧玄天,慢慢悠悠的来到秦府大门之前。
秦烈闭着眼,把玩着手中的钢珠,对他毫不理睬。
更无一人迎接。
“秦门这是什么意思,再敲打上门女婿,也不应该这样啊。”
“听说萧玄天招惹了大乾王朝七公主,树敌无数,秦门三位长老都亲自出面,拒绝这门亲事,但老家主秦远觉坚持己见,双方谁也不肯退让,所以便闹到这步田地。”
“大婚之日,能不能成婚却是未知之数,真是少见。”
“赘婿本就身份卑贱,萧玄天若攀不上秦门高枝,必定沦为郡城笑柄。”
嘈杂议论,甚嚣尘上。
人群中的慕君颜紧紧咬着银牙。
少年如龙,却要被这般轻慢和折辱。
她为萧玄天感到无比不值。
“秦可卿,你何德何能,要让公子为你承受这么多……”
她甚至有一种冲上去,向萧玄天求婚的冲动。
只要能为他博来颜面,哪怕自己会沦为笑柄,她也心甘情愿。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为了秦可卿,连尊贵的七公主,萧玄天都冷声斥责,不留情面。
自己倘若真的这般做了,公子也绝不会喜欢……
但为君故,百转千回!
萧玄天端坐在小毛驴上,神情淡漠,安之若素。
周围人声嘈杂,非议无数。
他风骨清朗,不困于斯,高蹈于世,仿佛超脱于这庸俗的世间。
秦德皱着眉头,上前提醒道:“三爷,姑爷来了。”
秦烈这才睁开眼睛,也不起身,不冷不热的道:“现在叫他姑爷,为时尚早。我秦门乃是郡城四大家族之一,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这高枝的。长老有令,今日这亲事能不能成,还得看他自己的表现。”
秦德道:“要姑爷如何表现?”
秦烈冷冷一笑,再不言语,又闭上了眼睛。
萧玄天静静的道:“我与卿儿历经劫难,才有今日。今日谁拦阻我们成亲,便是冒犯于我,与我为敌。不论是谁,都将付出代价。”
言语虽然平和,其中自有斩除一切的坚定决心,令人闻之动容。
“是吗?”
秦烈不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啼哭声。
秦烈听在耳中,脸上露出一道嘲弄之色。
萧玄天眉头一皱。
他的水晶帝魂,何其强大,自然看到,从数百米外的三条街道上,三支披麻戴孝的队伍,正向秦府行来。
每一队都拉着一辆牛车,车上,赫然放着一口棺材!
队伍由万门、杜门、林门等三大家族之主率领,每队数十人,绝大部分是女眷,哭声震天,其中还夹杂着“我儿,你死的好惨”、“狗贼,你还我侄儿命来”之类的尖叫声。
一直神色平静的少年,终于沉下脸来,眼里泛起寒意。
在他大婚之日,郡城三大家族竟然拖着棺材,前来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不是万氏门主吗?他老人家怎么……”
“萧玄天在入门宴上,杀了郡城四少中的三个,看这样子,人家是报仇来了。”
“大婚之日,抬尸上门,这是大凶之兆。”
如此惊人一幕,令周遭人群震惊不已。
转眼间,三支车队汇到通往秦府大门的主路上,最后一字排开,棺材被涂的一片血红,在阳光下分外肃杀,令人心悸。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大婚庆典?”萧玄天凝视着秦烈,目光冰冷。
秦烈大笑道:“我倒没有驱策郡城三大家主的本事,怪只怪你杀孽太重,树敌太多,人家登门讨债,也是理所应当。”
他倒没有撒谎,秦门的确没有参与此事。
不过,凭秦门的眼线,三大世家的小动作,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故意听之任之,便是为了给萧玄天难堪。
万氏门主声色俱厉的道:“萧玄天,你杀我儿万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便是你偿命之时!”
杜氏门主狞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小杂种,你授首吧。”
林氏门主阴测测的道:“是你自行了断,还是让本家尊亲自动手?”
这一刻,三大家尊,三位道宫第九变强者,沆瀣一气,合力向萧玄天出手!
周围幸灾乐祸的嘲弄声,此起彼伏。
不得不说,风行发出的《讨逆贴》,将萧玄天的声名败坏到了极点,以至于几乎没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