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先是一呆,接着面色剧变,心胆欲裂,一边往厅门外逃离,失声惊呼道:“你、你……来,来人,快来人……”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三大苦海境高阶强者,竟会死在萧玄天之手,突然的根本猝不及防。
所有如意算盘,瞬间落空。
他心头冒出无数个问号——这小子不是被废了吗,为何还是如此可怕?
不!
他比之前更加可怕!
那不仅源自他近乎诡异的剑术,更源自他似能睥睨天下,斩除一切的气势和气质。
萧玄天冰冷的目光,随意瞧了他一眼,便令他遍体生寒,仿佛被死神锁定,刹那生死一线,无处可逃。
“看在秦可卿的面子上,今天我不为难秦门的人。但若再有下次,你们都将付出代价。”
萧玄完,目光落在风凌身上。
粒粒血珠,自他的剑尖滴落在地,吧嗒作响。
风凌徐徐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后背泛起阵阵凉意。
但他很快便平静下来。
他看的十分清楚,萧玄天的修为,只有苦海境三重。力量虽然不俗,也就在十牛上下。方才那一剑虽然可怕,更多的却是林斐等人轻敌。
而他风凌,足有八十五牛之力,单手就能撕碎萧玄天。
“小弟,你还真是胆大妄为,竟在入门宴上大开杀戒,与郡城四大家族结下深仇大恨,自己束手就擒吧,我会为你求情,保你一命。”风凌摇头叹道。
萧玄天不答反问,道:“我的天阶道池,你用起来可还顺手,良心可曾感到不安?”
风凌脸色一沉,冷哼道:“你别给脸不要,得寸进尺,非要逼为兄亲自动手?”
萧玄天道:“风行既然派你来杀我,那就拿出真本事来。”
“找死。”
风凌冷然一笑,一拳打出。
刹那间他体内九条血脉轰然运转,整个人形如炮弹出镗,拳风轰响,足足八十五牛之力的一拳,轰然袭来,足以打碎一块巨石。
萧玄天面容一肃,身如游鱼,堪堪避开这一拳,只觉得一阵耳鸣,皮肉阵阵刺痛。
“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得过我几拳。”
风凌狞笑,身如老猿,似扑非扑,双臂半抱半合,整个人涌动着彪悍而矫健的气息,一时拳风如重锤敲击响鼓,《老猿开山拳》的威力,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萧玄天身形急闪,那可怕的拳劲仿佛狂风暴雨,每一个瞬间,厅内名贵的陈设,都在化作碎渣。
先天之体虽然强大,但他毕竟只有苦海境三重,区区十牛之力。
在林斐三人之前,还能仗着对武学的高深领悟,对剑式的精准运用,再加上三人轻敌,因而大获全胜。
但技巧和招式,在绝对的力量之前,却无用武之地。
风凌的力量足有八十五牛,而且全力出手,毫不留情,不知强过林斐三人多少倍。
转眼间,两人已交手盏茶光景,正厅之内,再无一物完好,一片狼藉。
风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的出手,却是越来越凶猛。
在他眼中,萧玄天简直像一道鬼魅。
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
明明一拳可以打爆他的身体,但拳力击中的,却总是一道影子。
萧玄天对他的拳术似乎了如指掌,总能提前预判,早做打算。
“父亲说的没错,这小子果然大不寻常。他若不死,必成心腹大患。”
风凌杀机满面,除了老猿开山拳,他掌、腿、指并用,力大无穷,招招致命。
萧玄天仿佛骇浪惊涛中的小舟,随时都有倾覆之虞,又似扎根大地,不动如山。
如此又恶战了近半小时,风凌的心越来越沉,甚至生出挫败和无力感。
他空有八十五牛之力,对上苦海境三重的萧玄天,自始至终,竟然没有粘上对方一片衣角。
“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他!”风凌怒火中烧。
萧玄天神情冷漠,目光平静如水,固然雪压霜欺,也自傲骨卓然。
他的嘴角,早已渗出血迹。
他的脏腑,在巨力持续轰杀下,也已受创。
但他临危不惧,始终镇定自若,坚如磐石。
“你们兄弟二人,在本府正厅这般胡来,是否太过分了些?”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目光阴沉的中年男子,缓步走进厅中。
他背着双手,周身有淡淡的光芒波动,径自走到两人中间。
风凌狂暴的拳脚之力,到了他身前一寸,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拦阻,根本伤不到他一丝一毫。
此人,正是秦远觉第三子,秦烈,栖霞郡赫赫有名的道宫境真人之一。
风凌咬咬牙,只得停手,心中十分不甘。
秦烈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吩咐道:“风寒,你杀了郡城四少中的三个,得罪郡城三大家族,秦门将取消与你的亲事,以免惹祸上身。束手就擒吧,我要把你交付三大家族处置。”
“哈哈!”
萧玄天目中怒焰汹涌,森然道:“就凭你?”
他帝魂凝形,要杀秦烈,并非不能。只是代价太大,不到走投无路,不想动用罢了。
秦烈不屑道:“在本真人面前,你也如此嚣张,难怪敢杀林斐三人。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本真人不客气。”
他手中涌起淡淡的白芒,正要出手之时,门外传来女子冰冷的声音:“住手!”
秦可卿快步走进厅内,娇颜如花,眉眼冷峭,目光灼灼的盯着秦烈,道:“本家主尚未发话,谁让你自作主张,取消与萧玄天的亲事?”
秦烈冷笑道:“这小子犯下重罪,如何还有资格为我秦门之婿?”
秦可卿道:“今日入门宴,究竟发生了什么,三叔心里比我清楚。林斐三人,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他们三家若有异议,尽管放马过来,我秦门接了便是。三叔听清楚,这是老祖宗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