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颂的身子滚烫的发起热来,这是让江潮没想到的。
想起那种病毒中招之后的典型症状,江潮瞬间卷着身子往后退了退。
连青颂不会中招了吧!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该死的陆北望,到底给她那个小东西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还不来救她!
许是看到她往后退,连青颂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他发高烧,整张脸都泛着关公似的涨红,说出口的话似乎都带着热气。
“阿黎,不要怕我,不要走!”
“三年前我去医院探望你,你看见我就往床下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他们都说你疯了,连陆北望都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我是来救你的啊!阿黎,所有人里,你唯独不抗拒我的靠近,不就说明你没忘了我,一直在等我吗?”
“你说想让我带你,把读书时我们幻想要做的事,都做一遍,想让自己没有遗憾,所以我特地放弃了和陆北望对线的绝佳机会,只为了带你完成心愿。那天我本来找人开车带走了陆北望和他的女人,中途却出了车祸。我有机会杀了他的,如果不是你跑来求我……”
江潮缩在角落里,怔怔看着连青颂在那里胡
言乱语的说着他和沈湘黎的过往。
她渐渐勾勒出故事的情节。
三年前,就是她和陆北望被那辆出租车带走的那场车祸?
原来那天的幕后主使是连青颂!
后来她被送去医院,再也没见过陆北望,等再次见面就到了分别的时刻,她也就没细问这件事最后的处理。
她那会只是想逃离陆家这潭深渊。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沈湘黎救了陆北望吗?
那沈湘黎干嘛不干脆跟连青颂走呢?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潮实在是太好奇了,一时间也就忘了要伪装成沈湘黎了。
她悄声问道:“她为什么不跟你走啊?”
连青颂手心哆嗦,捧着那个小盒子又猛吸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迷药吸多了,他的意识更加不清醒了,没听出来江潮话里的破绽。
“那天我们一起吹的海风很腥,像我以前在码头当搬运工天天闻到的那股鱼腥味,我很讨厌,可是你说你想牵着我的手吹吹海风,我可以忍下来。”
“我讨厌被人围观,可是你说你想去永城大厦的中央广场看音乐喷泉,还拉着我的手冲到水幕里跳舞,我从来没这样光明正大的被那么多人看
过,我紧张的连路都快不会走了,是你牵着我,一步一步的转着,跳着……”
“你说你养的小鹿要下崽了,你惦记着,我就陪你一起上山,去看小鹿的出生,去给小鹿喂初乳,去看你养的那些花花草草,去听你的钢琴声回荡在整个山野间。”
“你说你把所有对我的期待,都享受完了,你这辈子知足了,所以你要回去你的白房子,想安静度过余生……”
连青颂说到这里,竟然发出了哽咽的声音。
原来在她狠心割断她和陆北望情缘的时候,沈湘黎也割断了和连青颂的关系。
沈湘黎如此决绝的拒绝他,会是陆北望指使的吗?
毕竟他那么在意沈湘黎……
江潮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好冷。
连青颂的高烧又叠加了迷药的药效,很快就晕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江潮又蠕动着逃了逃,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他传染了病毒。
脑子里却总是回荡着连青颂的那些话。
这人看着和陆北望一样,是个面冷心也冷的冷酷男人。
可是看他描述的那些过往,分明是个十足的恋爱脑,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沈湘黎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这样纯粹而偏执的爱
情……陆北望给不了她的。
江潮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临睡前还安慰自己,她也不需要这样偏执的情意,太沉重了,她受不起。
这一晚,发烧的不只是连青颂。
陆北望又一次出现了低烧症状。
他找了岳岭,让她线上诊断自己的情况。
岳岭这几天一直指导他的用药,今天看他发烧没过38度,就让他先喝水扛着。
陆北望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为什么我比老黑的症状严重这么多?老黑说他就像得了感冒一样,发烧也没超过38,但我出现了两次超过40度的高烧,还一直咳嗽,嗓子疼。”
岳岭耸耸肩,回道:“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冒这个险!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也不一定身体素质好的人症状就会轻!话说回来,前几天我见你防护服穿的那么勤快,还以为你不想感染呢!怎么你老婆前脚一走,你就故意暴露自己,让自己感染了?”
“不是你说的吗?这病毒变异的很厉害,人类迟早要与之共存。趁这个病毒现在还不怎么致命,我先试试。”陆北望说得像玩笑一样。
岳岭自然不信,直接挂了他电话,嫌他浪费时间。
老黑在外面
敲了敲门,对他喊道:“陆总,送到太太那里的窃听器传来信息了!他们俩说的话我已经打包发到你邮箱里了!”
陆北望并不意外江潮今晚会和连青颂有所谈话。
好歹江潮也是跟着他学过不少防身术的,她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肯定会趁着今天他来的契机,找机会和连青颂聊聊天。
他有点好奇俩人的聊天内容。
听完邮箱里的录音文件后,他眉头的皱纹久久都没散去。
他其实不是没怀疑过,也不是没有预感。
起初并不知道绑匪身份的那段日子,他就怀疑过,沈湘黎似乎和绑匪认识。
所以当初让她指认绑匪并侵犯她的人是谁,她死活不肯说,甚至让医院出具了她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明,所以她的证词没有法律效力,她不用去指控任何人。
他和沈湘黎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这个性格冷淡的姐姐,有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