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才是最大的麻烦。
好在连青颂是个不近女色的变态,他自始至终都没摘下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只是默默裹了一件长风衣,然后拆开了一条睡袋,扔给了江潮。
江潮拿睡袋当盔甲穿,口罩也严严实实的捂着,很不安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连青颂就推醒了她。
江潮揉揉眼睛,乍一睁开,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然后就没有起床的节奏和心情了。
“陆北望管都不管你,你不想办法逃走?”连青颂随手递给她一瓶水,轻笑出声。
江潮接都不接,扭头哼声道:“你的水我可不敢喝!我倒是想跑,可我怕你的子弹!”
连青颂笑了笑,拧开水瓶,往瓶盖里倒了一小口,自己喝下去,然后才把水再次递给她:“放心喝吧,这次没下药!”
江潮这才犹豫着喝了一小口。
“我也没联系上陆北望,所以我正在评估,要不要撕票。”
“噗!”江潮一口水喷了出来,眼睛瞪大瞪圆的看着他。
撕票?意思是她要小命不保了吗!
陆北望到底在搞什么,沈湘黎的事情有那么重要吗?她要快没命了啊!
“你撕我也没用,陆北望又没有筋斗云,也不可能一个跟头翻过来救我啊!”江潮好声好气的,尽量笑道,“要不你再等等?他在处理沈湘黎
的事情,你不是也在意沈湘黎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想观察这个男人的表情变化。
无奈这男人捂得实在太严实了,她连他的眼神都看不太清楚。
唯一能感受的,是他的呼吸节奏的确有变化,尤其提到沈湘黎的时候。
江潮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沈湘黎呀?和陆北望反目成仇,是因为情敌的关系吗?”
其实江潮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很蠢。
陆北望不是恋爱脑的人,眼前这个变态男显然也不是。
何况陆北望和沈湘黎始终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一直都是他单箭头人家沈湘黎,连青颂既然和陆北望曾经出生入死,应该不至于因为和好兄弟喜欢同一个女人,就闹翻脸。
所以见连青颂闷不吭声不搭理她,她也就不再多嘴了。
不一会儿,她看到连青颂似乎从随身挎带的腰包里掏出来一个长条状的小盒子。
然后他终于!露出身体了!
……虽然只露出了半截小臂。
江潮好奇的看过去,她真不是馋他身子,她就是怀疑这人捂这么严实,是不是身上有什么缺陷啊?
是不是全身都是伤疤或者满身都是脓疮?
事实上不是,那截露出来的小臂和陆北望很像,肌肉感爆满,比陆北望的小麦色还要深一个色号。
他拿出来一个针头,飞快的刺进
去,给自己注射了一针什么东西。
男人仰起头,喉结用力动了动,不自知的发出了喟叹的一声,看起来注射完之后身体舒服不少。
江潮顿时瞪大眼:“你、你吸毒?”
连青颂鹰隼般的戾眸狠狠瞪了她一眼。
江潮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抖着嗓子说道:“你、你离我远点!”
她想起自己看过的重口味电影,里面的匪徒为了控制人质,会给人质注射毒品达到目的。
连青颂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放心吧,这是处方药的剂量,不至于成瘾。”连青颂轻哼了一声,嘲讽道,“你这比老鼠还小的胆子,也敢往陆北望身边凑?他没跟你说过,他也被注射过药物?”
“药?什么药?”
江潮脑海里搜刮了一圈,确实不记得陆北望提过什么注射药物的事情。
他除了负伤住院,平时受个小伤流点血,都很少会涂药。
“我们一起在云南边境出任务的时候,有一次暴露了身份,那边的毒贩给我们两个都进行了注射。我身体素质不如他,当场晕死了,后来我醒过来,才知道他硬靠意志扛了过来,还徒手干翻了那两个人。后来他自己强行截断,靠自残了十几道血口子撑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潮从连青颂的语气里听出来几分感慨,或许还有点隐藏其中的钦佩
。
这大概就是男人间的惺惺相惜?
江潮总感觉这个连青颂,虽然性格变态,但对陆北望的感情似乎……也不像是咬牙切齿的恨。
他更多的好像是不服气。
大概是因为这种复杂的情绪流露出来了,江潮心下越发确信,他不会伤害自己的。
“你是因为那次没戒掉,所以还需要注射吗?”江潮蹲下来,试图从他嘴里再撬出来点关于他的信息。
连青颂怔了怔,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冷淡道:“不是,那次我也戒掉了,虽然过程比他长,也影响到了身体。我现在注射的是镇痛的。你放心,我跟这些贫民窟里的瘾君子们不一样,就算真的意识模糊了,也没兴致对你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满是嫌弃。
江潮赶紧小鸡啄米般点头,迎合道:“说得对,我哪儿比得上沈湘黎!我就是跟你套套近乎……”
“你对陆北望也这么热情?话这么多!”连青颂忽然饶有兴致的反问了她一句。
江潮冷哼一声:“我才懒得理他!他那么稀罕当沈湘黎的舔狗,让他舔一辈子去吧!”
“你不知道他和沈湘黎的关系?”连青颂又是一句反问。
“什么关系?不就是舔狗和舔不上的女神的关系?”江潮还想再损陆北望几句,包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她刚拿出来手机,还没
看清屏幕上的字,手机就被一双大手抢走了。
“有没有点做人质的自觉了?手机还敢自留!”
连青颂直接给她按了关机,甚至一扬手,作势要给她扔掉!
“别别别!这是新手机,花了我八百欧呢!”江潮心疼的蹿跳起来,正要抢过来,忽然听到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