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今晚睡得很晚,一方面她确实要收拾整理不少东西,一方面她情绪不是很好。
完全没有早先预料的那样,对出国重新开始满怀期待。
陆北望那句“我想送送你”就跟施了魔咒一样,隔不了半分钟就会在她耳边播放一遍,闹得她就算躺到了床上,也只能睁大眼睛数绵羊。
车票是八点的,所以江潮很早就起来做早餐,然后准备启程的事情。
她故意关了手机,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她已经打定决心,不会告诉陆北望了。
就让他安心去解救沈湘黎吧,这次没有她包庇那个绑匪,也没有她来拖他的后腿,相信他很快就能救她出来。
她现在已经不在意陆北望对沈湘黎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了。
无论如何,沈湘黎都会是陆北望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个身份,他不会对她坐视不管,而她如果继续和陆北望在一起,就随时都要忍受他的这份责任心。
江潮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更加不想再当一次炮灰!
李未斯常年住在法国,因此没怎么收拾东西,就背了一个背包,反倒是乔云川,前几天心情来潮想跟着他们去法国玩一趟,一个人就收拾了两个大箱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留学的人是他!
乔云川风卷残云般吃光了江潮准
备的早餐,灌下最后一口红枣豆浆的时候,还不忘咂摸嘴巴说道:“且吃且珍惜咯!听说法国只有硬得像金箍棒一样的法棍当主食,简直要命!”
江潮看了一眼阳台上的狗窝,不禁问道:“哈哈呢?你也走了,狗怎么办啊?”
乔云川摆摆手笑道:“放心吧,我早就让一个朋友给我托运回我爸妈那里了!可不敢委屈了这位小祖宗!对了,怎么没见煤球?你把它安顿好了吗?”
江潮沉默下来。
自从跟着陆北望回了陆家老宅,煤球就被托管在宠物中心了,活像个留守儿童。
要是自己一气之下不声不响的去了法国,陆北望会不会也一气之下再也不让她见煤球了?
江潮不免有些担心。
时间不等人,他们收拾好之后,就上了秦澈的车,赶紧赶往高铁站。
“师兄,你也多保重啊!”
下车的时候,因为秦澈还要赶回去开会,所以几人就在停车场道别。
秦澈和她礼貌似的抱了抱,拍着她的肩膀道:“有事就找李老师,他会对你很好的!”
最后一句话,似是意味深长。
江潮愣了愣,只好点点头。
乔云川和李未斯帮她推箱子,她自己一个人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包,在人流中穿梭着前行。
一大早赶车的人并不多,李未
斯干脆定了一个VIP休息区。
江潮坐在休息区的角落里要了一杯咖啡,默默喝了几口。
她还是没有开机,甚至想着要不干脆丢掉电话卡!
这么想着,她真的起身想去服务台借个卡针。
“江潮!”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江潮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然后便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他动作太突然,江潮甚至都没站稳,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倾。
随之她腰上一紧,人已经被揽着腰带入陆北望的怀里。
她的小脸一下子扑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鼻子刹那间传来疼痛感。
她眼中几乎瞬间被疼出了泪花。
她下意识抬手,想捂住被撞疼的鼻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人死死攥拽着。
鼻子被撞得很疼,手腕处也被捏得很疼。
江潮下意识往回抽自己的手,然而陆北望显然已经出于爆发状态了,钳制她的力道大得吓人。
江潮疼得急眼道:“陆北望,疼!”
陆北望被她眼里的泪花震清醒了,目光不由看向她的手腕,浮现的红印子很刺眼。
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线衣。衬得她肌肤白皙娇嫩,也衬得这些红印子触目惊心,仿佛遭遇了非人虐待。
他顿时松开手。
江潮把手缩回来,手腕处隐隐地疼,整个手
腕都止不住的发着抖。
她看着自己白皙手腕上那几个红印子,立即就想到刚刚陆北望拽着她的手往前走时,动作有多粗鲁。
不可避免的,陆北望面对沈湘黎时的各种温柔和绅士行为,又在她眼前闪过。
她果然,还是没办法释怀的。
陆北望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仿若结着层寒冰,眉眼中毫无温度,双眸浮现出彻骨的寒意。
江潮和他的目光对上,身体僵住,只觉得置身冰窖中。
良久。
江潮听见头顶传来陆北望的声音。
“我问你,如果我不来找你……”陆北望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你是不是就这么走了,再也不会联系我?甚至会扔掉你的电话卡,跟这边的一切都断绝来往?”
江潮心里莫名发紧,被他猜中了心事,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她沉默了好久才选择了点头:“是,我想重新开始。”
“一定要彻底离开我,才能重新开始?”陆北望的尾音重重扬起,嘲讽的意味很浓。
江潮定了定神,抬起自己红肿的手腕面对他,反讽道:“不然呢?我的生命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这样不管不顾的伤害我?”
陆北望被她噎得心头一梗,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陆北望以前最烦
解释来解释去的,可现在时间紧迫,他不把这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昨晚等了你一整晚,等到凌晨三点都没等来你的消息,我以为你会说话算话,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狠心,真的连送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早就在这边的吧台上等你了,隔着卡座你看不到我,我却一直盯着你看,甚至看到你不断地研究卡槽里的卡怎么取出来!你取卡做什么?你是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