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陆北望便没了利用价值,江潮也不管他淋湿了大半个身子,直接挡着门不让他进,冷冰冰道:“再见,不送!”
陆北望早有准备,挡着门板勾着唇笑:“我联系上那个李未斯了,你不想要回那幅《春江花月夜》了?”
江潮瞪他一眼,知道他这是直钩钓鱼,但也只能上钩,给他开了门。
地铺早就被服务员收拾了,江潮直接坐到床上开始收拾衣服,“他怎么和你说的?”
陆北望打开了自己的箱子,挑了一件休闲装出来,自觉去卫生间换衣服,边脱边回道:“他说他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
江潮手上的动作一停,瞬间想冲进去给狗男人一脚!
合着他忙活了半天,就问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江潮对他本来也不抱希望,但她现在想要回来那幅字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那个李未斯太讨人厌,她不想母亲的生前所爱被这样的人霸占。
“他就没说什么其他的条件吗?”江潮不死心的问道。
陆北望换好衣服走出来,随手便将脏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随口道:“他没说两句就挂了我的电话,似乎不太愿意和人谈
起那幅字。我本来想找我爸出面摆平这件事的,谁知道那么巧,你给他老人家留下那么差的印象,搞得我还得跟他找个理由撒个谎,才能请他出山了!”
江潮忿忿道:“我怎么给他留下差印象了?他怎么不记得我见义勇为!归根结底是你们父子俩都是情欲世界里的小心眼儿!我不稀罕他帮忙,也不稀罕你帮我!你带着你不要的垃圾一起走,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江潮看见他扔衣服的动作就来气,有钱怎么了?有钱就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浪费吗!
陆北望瞄了一眼垃圾桶,瞬间就明白自己踩到江潮的哪颗雷了。
他干笑了一声,拼了老命的挤出厚脸皮,跟她纠缠道:“刚才我是把垃圾桶看成脏衣篮了!我忘了这么低档次的酒店不提供洗衣服务了!我不是想乱扔衣服!”
江潮背过身去,懒得跟他说话。
“你是明天的飞机?我也是!这衣服脏着带上飞机也不方便,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洗?”陆北望拿起自己的脏衣服,一脸真诚的请教道。
江潮冷笑道:“你又不是真没自己洗过衣服,你以前受训的时候没教过?”
“那时候
穿的都是棉麻料子,随便搓两下就行了!这是真丝的,洗起来不一样!你以前不是特地去学过?”陆北望眨出一副纯良的眼神,认真道。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居然还妄想让她给他洗衣服!
江潮气不打一出来,暴躁道:“我以前是犯傻,不自量力跑去找管家学什么衣物保养,你不是总嫌我毁了你几件心爱的版型吗?我学艺不精,教不了你,你出去找洗衣房吧!”
“别生气了!我不是让你教我?你就跟我当你教官时那样,站在旁边发号施令,我什么都听你的!”陆北望看着她生气时的生动模样,越看心情越愉悦。
陆北望不说还好,一说起当她“教官”这件事,江潮的心理阴影就排山倒海的袭上心头了。
别人婚姻的美好回忆,一般度蜜月都是重头戏,也是第一站。
他们俩就画风比较诡异了,他们的蜜月,对陆北望可能是挺美好的,对江潮来说简直就是史诗级灾难!
她到死都忘不了那几天生不如死的折磨,每天醒来就在戈壁滩吃第一口黄沙,渴了只能喝自己从井里吊出来的水,饿了就啃陆北望带来的压缩饼
干,偶尔能见点荤腥,还是陆北望不知道从哪儿抓的“野味”。
那些所谓的“野味”她到现在都不敢回想!
她从小可是最怕什么蛇虫鼠蚁的,可荒凉的戈壁滩,能存活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什么烤蛇胆,什么串蚂蚁,甚至田鼠她都被逼着吃过!
更别提陆北望每天跟周扒皮似的盯着她训练重物跑、挂勾梯那些反人类的项目了!
江潮想想都觉得肝颤。
爱情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能让她那时候忍下来,还盲目的对他爆发了更深层次的崇拜。
现在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江潮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刨出自己这几天换下的脏衣服,除了内衣之外,全扔到了洗手池里。
还煞有介事道:“你先拿这几件练手,我看看你的能力!”
这话陆北望听着倒是耳熟。
以前他们刚到戈壁滩,陆北望看着她要打退堂鼓的怂样子,就是直接扔给她一个十公斤的杠铃,让她先练练手。
结果自然是重量砍半,才勉强让她练了练手,还让她险些肌肉拉伤,晚上又哭又闹的,非得让他抱着才睡着。
陆北望笑了笑,挽起袖子,拧开水龙头,
听话的泡上了衣服,又指了指她的箱子:“不是还剩几件小的?都拿来,我洗!”
江潮脸一红:“那些是内衣。”
“我知道,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给你洗。”
江潮大惊:“你、你什么时候给我洗过内衣?”
“上次你痛经,在我怀里吐了一滩,就是我给你换的衣服,内衣也是我洗的。”
江潮想起那天早上醒来,阳台上晾着的那些衣物,她还以为是陈绵绵用洗衣机给她洗的,原来都是陆北望干的!
她又窘又羞,半天也只是尴尬的憋出了一句:“你、你真变态!”
陆北望黑了黑脸,对着她的连衣裙猛揉了两把,恶狠狠道:“没良心的白眼狼!”
江潮咬咬唇,转身去烧了一壶开水,又给他倒进了旁边的小水盆里,调好了水温。
“你的真丝衬衫要用40度左右的温水洗,不要用力搓,轻轻揉。手洗之后平铺晾干,不然会变形。”江潮嘴里说着,手下本来要演示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