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看见李未斯戴的那个手串,江潮就想起了自己的那枚吊坠。
都是老坑种的祖母绿,现在产量已经很少了,江潮也不确定自己手上这枚,是不是和李未斯那个一样,属于极品的种水。
但不管怎样,总归是母亲留给她的一份念想,她想趁着今天拿奖的机会,重新戴上那个吊坠。
所谓的闵记只有一位老师傅,江潮走过去客气道:“请问您这里接翡翠镶嵌吗?”
老师傅抬起头,似乎没听懂她的话,秦澈便在一旁当起了翻译,用粤语又重复一遍。
老师傅摆摆手道:“不用翻译,我是以前偷渡来香港的大陆人!我听得懂啦!我先看看种水!”
江潮撇撇嘴,便从包装盒里拿出自己的吊坠。
她把那束花留在了展览会场,因为太大了拿回酒店实在不方便,但那两颗钻石可是祖宗,她便也放进了这盒里。
老师傅探头看了一眼,便咂摸嘴道:“极品粉钻啊!这我可不敢镶!”
江潮摇头道:“我说的是这个吊坠!以前的镶嵌工艺不好,有磨损了!我想镶个金扣头!”
老师傅这下瞪眼瞪得更大了,圆圆的眼镜框都往上推了推。
“极品,极品啊!这是缅甸老坑玻璃种,起荧不说,连棉都化开了!放二十年前一枚也要三十万了,现在更
是上千万的天价!这么好的翠,可惜雕工不咋地,佛像不生动,镶嵌的更差劲!可见翠主是不懂翠之人啊!”
老师傅抬头扫了他们俩一眼,似有埋怨。
江潮撇撇嘴,她的父母确实不爱什么翠啊玉啊的,她也不知道十八岁生日那天,母亲怎么会突然给她一枚这样的吊坠。
现在想来,可能单纯是因为贵?
但那时家里因为江月的病,已经不宽裕了,母亲怎么会去花大价钱买这样的东西?
“我倒是可以接这个单,不过这翠太珍贵了,镶嵌的话要精细一些,估计要等三天!你可以选一下款式!我收个定金就可以!”
老师傅打断了江潮的思路。
江潮看了一眼要价,不禁咋舌道:“镶嵌费一万?”
老师傅捋了一下胡须,道:“我可以给你改改刀,把佛像做的更生动,一万块钱不算贵啦!”
江潮还是觉得肉疼。
秦澈盯着那个吊坠,眸光闪了又闪,沉思了半晌,才出手道:“开单吧!我来付钱!”
这下江潮不犹豫了,赶紧拿出自己的卡,抢着道:“不用了,刷这张卡!”
老师傅倒也实在,指着那边的一排展柜,道:“我可以赠你们一对手链,随便挑吧!”
秦澈顿时来了兴趣,真的拉着江潮走到展柜前仔细挑选了起来。
江潮没
什么兴趣,尤其看见展柜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陆北望的那一排展柜。
她讨厌展柜,讨厌陆北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展柜镜子上的倒影中,有个一闪而过的陆北望。
是太累出现幻觉了吗?
秦澈最终选了两条南红珠子手串,红红的很喜庆,价格不高,男女皆宜。
“戴上吧,就当今天给你庆祝了!南红可是招财的,你刚才破的那点财,没准明天就赚回来了!”
秦澈这么一劝,江潮也就戴着了。
两人很快走回了酒店,秦澈接了个电话,就先一步走进了大堂,江潮转身想去便利店买点夜宵吃,手腕却忽然被一道大力扯了过去!
江潮一回头,便正对上了一双凌厉的黑眸,黑夜中亮得仿佛宝剑锋。
“陆北望,你怎么在这儿?”江潮缩了缩手腕,还是没缩出来,不由得恼怒道,“放手!”
“跟那个小白脸出双入对的,当我死了吗!”陆北望一吐字便是一股浓烈的酒气。
江潮更加生气了,抬手一边抠他的手,一边抓了他几下,狠狠道:“别来我这儿撒酒疯!我早跟你没关系了!”
这话更是刺激了陆北望,酒精的刺激再一叠加,他想也不想的就扳着江潮的肩膀,将她死死的扣进了怀中。
他低沉的话语落在她的耳边:“
跟我没关系?那你跟那个小白脸什么关系!半夜三更的压马路,还去买情侣手串!你、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和师兄清清白白,我不像你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唔!”
她的话没有说完,陆北望的唇却覆了上来,浓郁的酒气一下子仿佛堵在了她的心口上,冲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吻的很用力,嘴唇在她的唇瓣上死命的揉,仿佛要将那点柔软揉碎一般,舌头也在她唇畔舔舐。
那不是情人间的温柔缠绵,更像是狼嗅到猎物味道后不管不顾的扑食。
一股屈辱感猛地袭上心头,这个混蛋前一天才说过以后不会强迫她,今天就原形毕露了!
果然绅士都是留给沈湘黎的,自己只是个试验品,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是吗!
他的吻还似以前那样霸道强势,江潮怎么都躲不过,干脆狠狠咬了他一口。
一口不行,再加一口,直接咬得两人口腔里充满血腥味。
“你别以为我会道歉!我告诉你,这次是你先违约的!”陆北望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渣,目光又落到她手腕上的那串珠子。
红色,扎眼的红色,和刚才那小白脸手上戴的真的是情侣款!
他一把就薅了下来,正要扔垃圾桶去,江潮当然心疼那手串,连忙去抢。
“还给我!你有
病吧!我从来没干涉过你什么,你凭什么干涉我!”
“凭什么?我让你知道我凭什么!”陆北望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咬着后槽牙吐出一句,“就凭我是你男人!”
话音一落,他就用力一扯,本就是弹力绳串起的珠串瞬间崩裂!
红艳艳的珠子天女散花般四散开来,甚至有不少珠子滚进了路边的栅栏状的窨井盖里。
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