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得到了妥当的安排,只有江潮无所适从。
她觉得自己该退出,但身体僵硬的如打了麻药,刚一动作就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桌上的杯盘狼狈的发出撞击声,场内不少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身上。
江潮很尴尬,赶紧缩了缩身子,想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其实今天的变故里,她是除了陆北望之外的第二主角,她就算想隐身,别人也会把探寻的目光递给她。
任谁都会好奇,她是怎么从一个豪门弃妇,一跃逆袭成陆北望不惜放弃生命也要保护的女人。
江潮也好奇这个答案,这也是她心烦意乱的源头所在。
她尽量低调的往外走,却还是被陆东珉拦了个正着。
江潮抬头瞪向他,陆北望是狗男人,眼前这男人却是连狗都不如!
亏得当年陆北望和她还一起做了他和林花好的证婚人,陆北望还送了价值不菲的产业给他!
这男人完全就是狼心狗肺,早就憋着坏要把陆北望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嫂子不用着急走,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也方便你和老同学叙叙旧!”陆东珉指了指还被保镖围着“保护”的娄少寒,同时又指了指他的脚下,“放心,他现在是假释
期,戴着电子脚镣,不敢对你怎么样。”
江潮心头疑惑丛生,便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一行人在后院的紫藤萝架下的石凳上落座,保镖站在一旁严阵以待,江潮觉得很是拘谨。
“是你让秦澈骗我的?”江潮直截了当的发问。
陆东珉点了根雪茄,悠闲的吐了口烟圈,有些意外的反问她:“你还不知道?你秦师兄的公司,就是我投资的。”
江潮瞳孔一震,原来公司里从未露面的总裁就是他!
“你……怎么可能?你不是一直在做医药领域?怎么可能认识秦师兄!”江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妈姓程,是香港人,叫程如梅。怎么样,名字听着耳熟吗?”
“秦澈的妈妈叫程思梅……”江潮僵了僵,终于回过神来,“她们是姐妹?你和师兄是表兄弟?”
“你还不算太笨,起码比那个林花好强多了!”陆东珉每次提起“林花好”这三个字,都会自带嘲讽语气,听的人很刺耳。
江潮怒道:“花花不笨!她只是眼神不好,喜欢上不是人的渣子!”
陆东珉扬唇一笑,又吸了口雪茄,手指点着石桌说道:“我和秦澈打小就认识,后来我被认回陆家,他又随大姨回香港生
活了一段时间,再后来他去了法国,我被发配到摩洛哥,他来摩洛哥旅游的时候我们才重新遇上。我妈在陆家受尽欺负,大姨就让他多帮我一些,秦家也提供了点资金。秦家的长女秦婉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东山再起的很快。我这次回来,只是想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位置。”
江潮在他提起未婚妻的那一刻,浅浅的松了口气。
他大概已经彻底忘了林花好这个傻子前妻了,就算见到林花好没死,应该也不会发癫了。
但她又忍不住为林花好不值。
凭什么人渣如今美人在怀,黄金缠身,而林花好却要拖着个病恹恹的孩子艰难求生!
真是没天理!
她说话也就忍不住的刻薄起来:“那看来陆二少的确姿色过人,吃第一回软饭就挺成功的,跟陆北望斗了一年落败之后,竟然还能再找一碗软饭吃!真不愧是职业软饭选手,佩服佩服!就是不知道秦家知不知道您上一次的软饭吃完之后,可是把林家害的家破人亡的!秦小姐真是有魄力,也不怕某些白眼狼吃完她的软饭,再来一次摔锅砸碗!”
陆东珉脸色暗了下去,此时保镖端来了一瓶香槟和酒杯,陆东珉也就顺势给自
己倒了一杯。
江潮没兴趣跟他喝酒,转头看向娄少寒,冷冷道:“班长,你刚才说的也不都是真的吧!我跟你大学期间几乎没什么交集,学校怎么可能有什么你我在自习室不守校规的视频?”
娄少寒笑了笑,笑容中多少带点苦涩:“江潮,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江潮蹙起眉头,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我给你的水杯里下过几次药,每次你都睡过去,也就是趁着那时候,对你做了点……”
“娄少寒!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江潮震惊到无以复加,抓起桌上的酒杯就要砸她。
后面的保镖立刻捉住了她的手腕,江潮疼的痛呼一声,不远处的老黑狂奔过来,立刻和那保镖过起招来。
最后还是陆东珉出手,让他的人先退下,对着老黑说道:“黑哥,来带嫂子走吗?”
老黑冷着脸道:“陆少有吩咐,太太现在立刻去祠堂。”
陆东珉抽一口雪茄又喝一口香槟,一副胜券在握的欠揍模样:“你们说,大哥干了这么多不符合继承人规定的事,老爷子是打算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还是干脆另起炉灶?”
江潮恶狠狠的瞪着他和娄少寒,硬声道:“你心术不正
,难怪奶奶生前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要不是那时候花花天天跑去哄老人家开心,你早就跟你爸一样被踢走了!爷爷又不糊涂,就算陆北望没戏了,上台唱戏的也不会是你!”
陆东珉手指捏着杯脚转着里面的香槟液体,眼光忽然涣散起来,像是无意识的盯着某一个地方发呆。
江潮懒得搭理他,跟着老黑走到了祠堂外。
老黑冲她嘘了一声,示意她跟着他绕到后面去。
江潮不解道:“不是要去祠堂找陆北望?”
老黑尴尬一笑:“陆总说了,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我带你从后门进去!”
江潮低着头,忽然不愿意去了。
她不想偷偷摸摸和陆北望有什么交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