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望表情还算郑重,向江潮“递交”了那一沓稿纸。
江潮也郑重其事的接过,感觉自己手里的稿纸沉重的像是两国交战后一方求和的国书。
她粗略的翻了一下,当即震惊到石化。
陆北望这个大直男的脑回路,真的不是她等凡人能理解的——他竟然连夜做了一份长达十几页的简历!
上面还附了一张他俩的合照,正是那天两人穿汉服的照片。
里面的简介就更离谱了!
“会多种乐器,包括且不限于钢琴、小提琴、爵士鼓。”
“会多种舞蹈,包括且不限于伦巴、恰恰以及探戈。”
“会多种语言,包括且不限于拉丁语系、古罗马语、甲骨文等。”
“会多种运动,包括且不限于棒球、高尔夫、马术、射击、滑雪等。”
“象棋、书法、国画,精通且拿下国际大奖不少于三项。”
“有三年特种部队经历,一等功一项,二等功三项。”
“名下不动产基本已转移到江潮名下,绝不后悔!”
“职业正当,家族企业在本人的经营下利润率逐年扩大,业务量扩大三倍,明年有望冲击新高!”
江潮随便翻了两页,默念了一下,都能想象的到陆北望写下这几行字时,那满溢的自恋表情!
而且他还打印
了一式两份,给她爸妈一人一份?
江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简直没脸面对爸妈二老!
妈妈要是知道她找了陆北望这么个脑回路清奇的直男当老公,大概真要气活过来了!
“你、你拿回去!我爸妈不看这个!”江潮不想跟他在父母跟前起争执,只干脆的拒绝了。
陆北望肯听她的才怪,自顾自的就夺了过来,丢进了火盆里。
秦澈瞄到了陆北望拿来的那些东西,嘴角也扯出一丝嘲笑:“关老师最讨厌自恋的人。”
陆北望才懒得搭理小白脸,他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半米长的木箱,到了跟前他才卸下来。
“我写了两天才写好,来不及裱糊了!你看这幅字怎么样,和你妈妈以前喜欢的一样吗?”
陆北望打开木箱,取出里面的一长轴的特种净皮单宣,一幅墨香浓溢的墨宝便绵延在江潮面前。
铺展开来,足足两米长,江潮看着上面笔走龙蛇的硬笔书法,原本浓情悲凉的《春江花月夜》,竟是被陆北望写出了磅礴大气的感觉,不禁愕然。
“不,不是这样的。”陆北望毕竟不是真正的鹤鸣斋先生,他们的笔法很像,但感觉完全不同。
妈妈喜欢的那幅字,虽然也是硬笔行书,但是处处透着一股婉约
,是平素里鹤鸣斋先生的字所不曾体现的风格,似乎倾注了挥墨者的一腔深情,所以颇具收藏价值。
陆北望皱皱眉,有些失落:“写的不对?那等我回去找我爸问问,重新写一幅!”
说着就要胡乱卷起来。
江潮赶紧拦住他,生怕他就这么草率的毁了一副价值不菲的墨宝,连忙道:“不用了!这个也挺好的!我妈妈喜欢的也许只有那一幅字,再写一幅她未必喜欢的!”
陆北望舒展了眉头,心思一转,便说道:“那也不必让我爸重写了!我这就让人去查查当年那副字被谁拍走了,再给你买回来!”
江潮没答应也没拒绝,反正明天他们就去离婚了,过段时间陆北望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前妻都不一定,更别说未曾谋面的前岳母了。
濛濛雨开始下大了,秦澈在一旁催促道:“阿潮,没什么事咱们就回吧!一会儿雨该下大了,对你身体不好!”
陆北望变戏法似的从木箱里扯出一把二十四骨大伞,一把撑开,正好拢住他和江潮。
他得意的挑挑眉:“你先回吧!我和太太还要和爸妈说点家常话!”
江潮暗自拧了他的胳膊一把,连忙跟秦澈解释:“师兄,我想和爸妈说点事情,你下午不是还要出差?先回
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家就可以!”
秦澈眸光暗了暗,最终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
陆北望觉得自己大获全胜,转过头看着江潮,挑挑眉说道:“你还没跟爸妈介绍我。”
“还介绍什么?你自己的简历写的都那么详细了!”江潮从包里掏出纸巾,仔细的擦了擦妈妈墓碑上的相片。
“那不一样,老人家要听到你眼里的我。”陆北望看着那张不大的相片,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晃的神经一痛,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你妈妈……看着有点眼熟。”陆北望小声喃喃,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样一张漂亮的面孔。
江潮撇撇嘴,冷淡道:“当然面熟了!以前我的床头放着我们家的全家福,你不记得了?”
全家福?陆北望倒是记得,但以前看到那张脸,怎么没这种感觉?
陆北望晃了晃脑袋,脑子里的疼痛感还是隐隐残留着。
江潮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轻哼道:“我眼里的你是个混蛋,你确定要我讲给爸妈听?”
“你!”陆北望额头神经一跳,语气中带有薄薄的怒意,“那我就没有不混蛋的时候?”
“有啊。”江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陆北望满是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说道,“你答应跟我离婚的时
候,一点也不混蛋!”
陆北望这下彻底气绝!
“现在给你个不混蛋的机会,你也离开,我要单独和爸爸妈妈说会儿话!”江潮一努嘴巴,让陆北望赶紧退下。
陆北望没办法,只能远远地走开。
江潮确定他走远了,肯定听不见她说话了,才撑着伞蹲到了爸爸妈妈跟前,轻轻浅浅的说道:“妈妈,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我终于带他来见您了!他就是帮过我的那个人,我以前跟您提过的啊。我曾经很爱他,以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会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