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潮自己拿药粉泡脚。
边泡边复习功课,直到一股睡意涌上来,她才猛地察觉到,陆北望还没回来。
她好像下意识的以为陆北望很快就会过来,和前几天一样帮她擦脚捏脚,所以连擦脚巾都没备着。
自嘲的笑了笑,江潮干脆湿着一双脚踩到了地毯上,拿起一旁正充电的手机,给陆北望打了个电话。
她不是想关心他,只当是普通邻居的一个问候吧。
手机铃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响起,江潮猛然意识到是他回来了,赶紧心虚的挂断。
陆北望推门进来,浑身湿漉漉的,怀里还抱着一只湿漉漉的狗。
“煤球?”江潮又惊又喜,不顾光着脚就冲了过去,连忙要抱起狗狗。
陆北望盯着她踩在浅灰色地板上的雪白脚面,皱皱眉,身子一躲,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谨遵医嘱!回去穿鞋!”
江潮像个被训的小学生,撇撇嘴,赶忙去趿拉了一双拖鞋。
陆北望把狗扔到她怀里,咳嗽了一声,才说道:“去给狗洗澡!我今天去接它出院,之后它就陪着我找你,也挨淋了!”
江潮这才仔细的看清陆北望的现状。
他的西装被淋
的几乎湿透,额前几绺碎发湿漉漉的紧贴在头皮上,显得他面色更为憔悴。
有一阵雨下得特别大,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砸下来的雹子,他该不会是那个时段跑出去找她的吧?
一句“你没事吧”,在江潮喉咙里滚了几下,最终还是被她强吞了回去。
他们的分道扬镳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彼此不该再给这段感情任何暧昧牵连。
“那我先带煤球洗澡去了。”她抱着沉甸甸的胖狗,几乎是逃跑的速度飞奔上楼。
陆北望的眼角弥漫出浓浓的悲伤,在原地怔然许久,才捂住了隐隐发痛的肋骨。
江潮其实很久不给狗洗澡了,狗最通人性,她手法不熟练,狗很快便起了逆反心理,开始暴露拆家本性。
江潮心里本来就被陆北望狼狈的样子搅得烦乱,现在狗又闹她,她的脾气也就上来了。
“煤球!你再闹我就罚你去睡院子!”她生气的拍了狗屁股一下,煤球知道主人不高兴了,赶紧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但这吃里扒外的胖狗,还知道冲着陆北望卧室的方向呜咽叫几声,仿佛想找谁告状。
江潮心烦意乱,随手按了一下狗的沐浴露,
这才发现已经用完了。
那么一大瓶沐浴露,竟然用光了?
是谁给煤球用的,不用想也知道。
怪不得煤球那么依赖他,他其实对煤球真的很好吧。
江潮把煤球临时栓了一下,就跑去陆北望的卧室,虹膜锁自动开了门,她也没多想,直接冲了进去问道:“陆北望,煤球的沐浴露还有没有备用……啊!流氓!”
乍然杀入视野的男人裸.体实在太有视觉冲击力,江潮感觉自己的眼都要被他虬结的肌肉闪瞎了!
她急忙转身,双手捂着几乎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急切的发泄道:“你换衣服你怎么不锁门!我进来你也不吭声!你、你快穿上!”
陆北望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潮估算着时间,感觉他应该套好衣服了,才微微侧过身子,眯着眼看了一下。
这下更生气了——他还光着,肯定是故意的!
江潮抬脚就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微弱的男声:“能不能过来帮我绑下绷带?”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不是因为夜色太过沉寂,她也许都听不见。
明明希望她留下来,为什么不跟以前一样,用大嗓门威胁她了?
江潮顿住了
步子,又一次回头。
他的腋下斜斜的缠上了一圈绷带,他一手扯着绷带的一端,单手确实没法系上。
心软的江潮还是走了过去,替他包扎好,又忍不住的问道:“伤到哪儿了?是车祸撞的吗?”
“撞到了方向盘上,顶到了肋骨。”陆北望的声音低得沙哑。
江潮失笑道:“你不是自诩车技很好?也会出这么低级的事故!”
陆北望也笑了一下:“开车分神了。”
“想什么呢!”
“想你啊。”陆北望顿了顿,才自嘲似的笑了笑,“想你这个笨蛋,该不会又被人掳走了,又关到了冰箱里。”
他怎么知道她那天被关进了冷库?是从医院得知的吗?
江潮隐隐觉出一丝不寻常,但单纯的她暂时还想不出什么。
“谢谢你的关心。”江潮的目光落到了他那只受伤的手上。
手掌微微蜷起,伤口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这个阶段最是痛苦,又疼又痒。
“你的手……需要额外上药吗?”江潮其实不想说,可是脱口而出之后,就刹不住车了。
陆北望似乎很意外,抬眸看向她的眼神里,透着惊讶。
江潮抿着唇跟自己怄气,转身就想走
。
“别走!”陆北望的双臂肌肉饱满,每次箍住她都像是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不需要上药了。是我自己划开的外伤,我知道掌控力度。看着伤口很深,其实没伤到筋的。”他认真仔细的解释,下巴的青茬贴在她软嫩的肌肤上,狠狠吸了一口她的体香。
江潮红了脸,用力去推他,却迎来了他更深的桎梏。
他毫无章法的吻上了她,从脖颈到脸侧,最后流连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江潮,我很开心,你关心我了。”苦肉计果然管用,不枉他今晚吃苦受罪一番!
江潮恼怒的捶他,看他像座大山一样压着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谁关心你了!我是担心今晚没人给我捏脚!”
“放心,这点小伤,不影响捏脚的手艺。”陆北望笑了,伏在她的胸前像个撒娇的小孩,“老婆,你还关心我,你还爱我。”
“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