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觉得兰亭别墅离公司太远了,她老是这么两头跑实在不方便。
可秦澈的公寓太小,她要是回那边就没法照顾煤球,所以她就打算着先找个宠物店寄养煤球一段时间。
等她那个人才公寓装修好了,她就可以带煤球过去生活了!
想的是挺美,只是没过两天,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大半夜的,后花园那边传来不小的施工似的动静,江潮吓了一跳。
不会闹鬼了吧?她隔壁的别墅不是从来没人住的吗!
她壮着胆子,牵着狗,又找来了一根高尔夫球棍,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隔壁的花园里亮着光芒四射的探照灯,一看就不是鬼。
是人,是狗男人!
“陆北望,大半夜的装神弄鬼你有病吧!”江潮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拿球棍敲死他!
陆北望一手拿着电焊枪,一手捧着面罩,“滋啦”焊接一下,停下手说一句:“篱笆坏了,我给你修一下。”
又“滋啦”一下,再说一句:“这里的篱笆都带电,不修好很容易漏电。你不是喜欢秋天种花?我怕你出事。”
江潮这才发现后花园的篱笆很多栅栏条都歪歪斜斜的,估计是上次那阵台风吹坏的。
想到这男人
忙碌一天还忘不了这么一件小事,江潮心里微微泛了点涟漪。
但也就那么一小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她吃他的亏够多了,这么点小恩小惠,连打完一棒子给的蜜枣都算不上,她才不上当!
“谢了,修完我会按市价给你付费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一阵秋风乍然吹起,夹杂在“滋啦”声中,似乎有几声轻轻的咳嗽。
煤球不肯走,咬着绳子往回拽她,似乎想让她回去找它的另一个主人。
江潮干脆松了绳子,自己上了楼。
没过一会儿,干完活的陆北望掩着口鼻又咳嗽了几声,就见面前出现了一件他的外套。
江潮面容平静道:“穿上吧。不然你被冷风吹病了,医药费我是不报销的。”
陆北望笑了笑,接过外套稳稳的穿上,“谢谢!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进我的卧室了。”
江潮轻笑一声:“怎么不进?不但要进,我还要把你的东西都清出去!就这周末吧,你把你那堆破烂都清走!”
她刚才是进了他的卧室,可这次再见到他卧室里那摆满了一展柜的乐高,她就气得差点上球棍了!
她想起那年的“乐高仓库”,就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狗男人!
狗
男人不愧是狗,养的狗都那么向着他,还知道提醒她给他拿衣服!
陆北望顿了顿,一边收拾着工具箱,一边说道:“不着急,以后我住你隔壁,那些乐高搬来搬去的很麻烦,还容易摔坏。”
江潮瞪眼看他:“你住我隔壁?”
陆北望指了指身后荒凉的跟拍鬼片的凶宅似的大房子,道:“这是婚后我送老三的房子,本来打算给他也做婚房的。你不是说都要收回来,那我住这里。”
江潮气得冷笑:“收回来也是我的,我不让你住。”
陆北望盯着在江潮脚边蹭来蹭去耍赖求抚摸的大狗,觉得自己快跟这癞皮狗差不多了。
他索性也就一赖到底了:“这房子是我婚前买的!严格来说算我婚前财产!”
江潮冷笑一声:“那挺好!你那个仓库,不也是你的婚前财产?把你卧室那堆垃圾还搬回你的仓库去,别放在我家碍眼!”
“仓库?什么仓库?”猛地听江潮这么一说,陆北望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瑟瑟的秋风又吹来,他打了个激灵,不确定的问道:“你说漂洋公寓那套房子?”
江潮听见就觉得恶心,转身就想走。
陆北望隔着篱笆想去抓她,没抓到,
急中生智,猛地揪住了煤球的狗绳。
煤球这只倒霉狗,被他大力的一拉扯,脖子疼的嗷嗷叫了起来。
江潮气坏了,以为他平时也这么虐狗,拿着球棍毫不犹豫就敲了一棍子下去。
陆北望倒是躲得快,然而江潮是噼里啪啦的连续攻击,他躲闪不及,鼻梁还是挨了一下,疼的他猝然大叫一声,两道鼻血小河淌水一样流了出来。
狼狈的蹭了蹭鼻血,陆北望不得已仰着头,气急败坏道:“判死刑也要给我个上诉机会吧!你每次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就走!我这暴脾气都是让你逼出来的!”
“我这暴脾气也是让你逼出来的!”江潮挥着球棍,威胁道,“我这里死刑就是立即执行,我不听你的废话!你再敢靠近我,我还敲你!”
见她还是要走,陆北望也顾不得脸面了,扯着嗓子就喊:“什么仓库!那是宝库!那里面都是我从小到大收集的宝贝!”
“我不就因为你擦柜子说过你一次吗!那我不是看你大冬天的手上起冻疮了吗!我请了专业保洁,谁让你没事找事的!”
“陆西珩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不问问那间房子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那房子我谁都不让
进,里面的东西我谁都不让碰!陆西珩给我摔坏过限量款的一条腿,我差点给他打断一条腿!”
“江潮!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谁要是喜欢你,谁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秋风越来越凉,吹的陆北望的话语声也越来越发冷。
明明挺难听的一席话,被他吼出来,竟然仿佛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江潮说不清楚自己听完这番话后,此刻心里什么感觉。
她以为冷冰冰的话语都是伤人的。她还没听他说过这么冷,却又带着暖人温度的话。
他不是从来都不屑跟她解释什么的吗?
她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俯下身把煤球抱起来,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隔着篱笆递给他,淡淡道:“放心,你这么幸运,不会倒八辈子霉的。回去洗洗吧,谢谢你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