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眨眨眼便开了陆北望家的门,她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摸索到了卧室的位置,江潮推开了门,手电筒一照,看到床上躺着的大男人,才定下神来。
她把陆西珩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拨了电话过去:“对,我找到人了,看起来还有气,死不了。”
陆西珩在那边咋呼起来:“嫂子你这话说的,别咒自己当寡妇!”
江潮懒得理智X,冷冷道:“我看雨下得小点了,你最好想办法快点叫个私人医生来,这里不是离那个华博士不远吗?”
“华博士是烧伤科的,又不看外科!我哥身体底子好,估计就是感冒了!有嫂子你在他身边照顾,他别说发烧了,就算真上西天都能回光返照一把!”
“他家药箱放哪里?”江潮打断了陆西珩的废话。
“你家药箱在哪儿,他的就在哪儿!你的房间就是我大哥按照他房间的格局整理的,基本都一致!”
江潮扶了扶额头,果然在五斗柜里最下一层翻到了药箱。
不过里面都是治疗烧伤的,她曾经看陆北望用过,并没有退烧的。
想起来上次痛经吃的布洛芬还剩下几颗,这种药又能止疼又能降烧,江
潮便想回去拿一下。
“别、别走!”床上的男人突然出声,诈尸一样,吓了江潮一跳。
江潮喘着气拍了拍胸口,走过去没好气道:“你醒着你干嘛不吭声!我还以为你烧死了!”
“对一个深Ⅱ度烧伤的人,别说什么烧死,晦气。”陆北望强撑着坐了起来,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是回去给你拿药,不想晦气就把药吃了!”江潮转身小跑着回房,取了药又小跑着回来。
陆北望全程姿势都没变,一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看她回来了,眼神里竟然还透出几分惊喜。
“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江潮递给他一颗药和一杯水,淡淡道:“是陆西珩一个劲骚扰我,我才来的。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走近了,江潮才发现陆北望已经脱光了,一条薄薄的夏凉被搭在胸腔,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
她不禁有些脸红,往后退了退。
“这是什么药?”陆北望仰头咽了下去,又多喝了几口水。
“痛经药!”江潮晃了晃手里的药片板,挑着眉梢反问,“这还是你买给我的,你忘了?”
“咳咳!”陆北望呛了口水,心虚的低着眼,“你都知道了
?”
“陈绵绵是个大邋遢,她不说,我自己也会猜到。毕竟我身边只有一个变态,会每次都把牙刷牙膏朝一个方向摆,连毛巾都叠成豆腐块。”
吃了退烧药,变态陆北望感觉好受了不少,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谢谢你。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陆北望知道她不可能留下来陪他,就干脆主动提出来让她回去,这样还能给他挽回点绅士风度。
“手机的事……谢谢。”江潮低声道谢,这次声音放柔了不少,“虽然我知道你是个重承诺的人,但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你不必为了一个不重要的承诺搞成这样。”
“谁说不重要的?”陆北望自嘲一笑,“我很后悔以前答应给你过生日,最后却忘了。我很抱歉,我想补偿,所以这很重要。”
这是第一次,陆北望对以前他所犯下的错,清清楚楚的对江潮说一声抱歉,说他后悔。
也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这个曾经无比强大刚硬的男人,此时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对着家里的女主人低头认错。
江潮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认错惊得有些手足无措。
和陆北望针锋相对似乎成为了她熟悉的常态,现在他
忽然低头了,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和谐相处。
再联想到那盛满男人心意的两大箱子生日礼物……
江潮使劲晃了晃脑袋,阻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回了屋里。
可再怎么想切断脑子里那根弦,思路还是不由自主的绕到了那个问题上——
陆北望他……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从七夕夜的礼物,到现在的生日礼物,再到不顾风雨的修手机,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师兄那样,在追求她吗?
江潮觉得自己像一个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还滴水未进的旅人,仿佛看见了前面的绿洲。
她太饥渴了,她苦撑着身体往前走,终于能见到胜利的曙光了吗?
但她又很害怕,怕那和以前一样,只是一场海市蜃楼。
陆西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江潮按了接听,那头就开始唠叨:“嫂子,我哥怎么样啊?你不会已经走了吧?哎呀我哥就算再禽兽,也不可能高烧40度还能雄姿勃发的!您老人家行行好,就守他一夜行不行?上次你来例假,吐了我哥一身,我哥衣服都没换,守了你一夜呢!做人得讲良心啊!”
来例假那次,果然不是她的
错觉,陆北望是真的来过。
又联想到那天陈绵绵也在……
还有那个帮她治疗体寒的SPA会所金卡!
江潮心里忽然有了可怕的联想,他是知道那件事了吗?
她直接问陆西珩:“我问你,那天陈绵绵和你们说什么了?”
“啊?什么说什么啊?她整天跟麻雀似的说一堆废话我哪知道她说什么了!”陆西珩怕死,不敢说实话。
但江潮直戳他死穴:“你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去告诉陆北望,你曾经缺钱的时候拿偷拍他的泳装照卖给八卦杂志还赌债!”
“我说!我全招还不行吗!”陆西珩的小辫子被江潮攥的死死的,只能苦着脸交代,“就你在牢里为了婚戒被人打的事情,我哥全知道了。他那天挺难过的,觉得对不住你。后来他说对你有很多愧疚,想补偿你,还问我应该怎么哄女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