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魆魆的大门,终于还是靠陆北望的虹膜解开了锁。
江潮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柔软中。
卧室里没开灯,但有星星点点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
陆北望欺身压上她,将她的双手都死死压制住,随后才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又一次说:“江潮,闭上眼睛。”
江潮闭了闭眼,浑身都不由自主地轻颤,一滴泪无知无觉的淌了出来。
陆北望心中一恸,鬼使神差,凑上前舔掉了那滴泪。
“别怕,这次我轻点。”
江潮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掉了。
这就是他的目的吧?
这具身体可能让他食髓知味,就像他喜欢把玩的那些乐高模型,玩具一样的东西还没玩够,所以要费尽心思痛快玩几次。
玩腻了,就随手一扔,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才不会考虑玩物的心情。
细密的吻从她的发丝延绵到额头,又到眼睫,最后如天女散花铺满她的脸颊。
江潮混沌的脑中闪过一阵恍惚的错觉,她感受到的那些吻是那么温柔,男人仿佛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
这真的是陆北望吗?还是说,他又把她当成沈湘黎了?
江潮知道今
晚在劫难逃,但身体沦陷,心绝对不会再沉沦。
“舒服吗?”陆北望埋在她绵软的耸峰上重重吮吸了一口,刺激的她发出一声轻哼。
江潮咬住下唇,不想给他任何回应。
宽松的棉质连衣裙很快被陆北望拽了下来,男人的蓄势待发如火般炙热,已经到了攻掠她的最后一步。
江潮忍不住瑟瑟发抖,但还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突然开口:“等一下!”
陆北望的确停了一下,随后便爆发般重重吮吸上了她的娇唇。
“江潮,给我!”到嘴的肉即将入口,他已经等不及饱餐一顿了!
江潮忍着内心泛起的恶心,唇瓣蹭在他的胡须边上,低声道:“我包里只剩一个避.孕.套,所以只能来一次。我不想再吃避孕药了!”
“你说什么?”陆北望猛地抬起头来,怔了片刻,心头乍然涌起一股暴戾,大手猛地钳住了她的下巴,“什么叫只剩一个!你XX妈跟谁用过了!江潮,你敢跟别的野男人……你找死!”
江潮忍着下颌传来的剧痛,睁开一双平静无波的明眸,看向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衣冠禽.兽。
微敞的衬衫露出他半个
胸襟,那深麦色的胸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在澄澈的月光下充满炸裂的野性。
她知道此刻的陆北望跟点着了引线的炸药一样危险,她识相点应该别再刺激他,但她忍了太多次了,这次不想再忍了!
“我是让野男人碰过我,还不止一次。你想知道其中的过程吗?”
“我出狱那天,身上只剩卖掉婚戒的三千块钱。我没有社会经验,想找房子结果被黑中介骗了,钱一分不剩,还被房东赶了出来。我没地方去,就去天桥下打地铺,然后遇到了几个醉鬼。”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遇到男人想对我不轨,实在挣扎不过还是保命重要,但一定要记得让对方戴套?我一直记着呢!我出狱之后从卫生站领了一盒安全套,那天用完之后,就只剩一个。”
“陆北望,对我来说,你跟那几个醉鬼没什么区别。这最后一个,给你用!”
江潮说完这些话,脸上平静而祥和,一双眼睛再不见昔日明媚动人的光泽,反而是毫无生气的沧桑灰暗。
陆北望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冰水,身上所有的火热全被打碎,昂扬的小将军也瞬间偃旗息鼓,取
而代之的是刺透全身的冰冷。
“江潮,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不好笑!”陆北望重重一拳锤在她的脸侧,爆发力十足,整张大床都颤了颤。
江潮讽刺一笑:“你觉得我像是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的女人?”
陆北望死死盯着江潮,呼吸粗促,像有数不尽的毒针扎进心房,那种痛与怒交揉的毒液飞速流淌在血液中。
一想到江潮被别的野男人压在身下羞辱,就像有滚烫的岩浆从头灌了他一身,那种难以压抑的癫狂与激痛,让他理智全失!
“江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陆北望的咆哮像草原上长啸的雄狮,愤怒中掺杂了悲鸣。
江潮忍不住抽泣了一声,哭着却还笑:“江潮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陆北望看着她红着眼睛楚楚哀求的模样,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同时感到一股无比强烈的挫败感。
终究是他的错。
是他没保护好她。
现在还试图再次伤害她,给她的伤口上撒盐。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太痛了!
陆北望松开对她的钳制,扯过一旁的一条薄被,盖到了她身上。
“我不会再伤害你。”陆
北望咬了咬后槽牙,发誓一般狠戾道,“也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
他的手下意识想抚摸江潮的脸颊,却被江潮堪堪躲开了。
江潮将一张湿漉漉的小脸藏进了被子里,闷声道:“我累了。”
陆北望圈住她,趴在她的耳侧说:“睡吧,我也累了。”
江潮等了一会,发现男人一点起身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真是无语了。
他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都这样了,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躺在她身边?
他不是自称有洁癖吗?
当初她跟了他,他恨不得搬出封建三从四德那套要求她,现在她都故意说自己被别的男人玷污了,他居然不嫌她脏?
江潮扭了扭身子,想离他远点,陆北望却是更紧的搂了搂她,低声道:“睡吧,有我在,不用怕。”
就是有你我才怕的好吗!
江潮干脆直接挑明了说:“有你在,我更睡不着!”
陆北望身形一僵,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终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