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都有凸出来的部分,他个子高,手长腿长的,努力够一够,爬上去不算难事。
唯一麻烦的就是,他腿伤刚好,活动还有些不灵活,也不知能不能支撑他爬上三楼。
站在草坪里朝上张望了好一会儿,他拍拍手还是决定试试。
说干就干。
西装外套脱掉扔在地上,他活动了下筋骨,便开始攀爬。
早几年,他还在封云集团任职时,很喜欢跟封墨言去打球、游泳、健身,体格相当不错。
后来回了自家企业,内忧外患,乱七八糟的破事一大堆,他成天忙得分身乏术,运动也少了些。
好在,底子还在。
勉强爬上二楼,他有些气喘,这倒还好。
问题出在腿脚上。
那条骨折后痊愈不久的伤腿,因为用力过猛,疼痛难忍。
可是,都已经爬到二楼了,再坚持坚持就能上去。
他往下看了看,又往上看了看,然后一咬牙继续往上爬。
站在三楼窗外时,他气喘吁吁,耳边蜂鸣,腿脚颤抖。
透过窗玻璃朝里看了眼,果然,病床上躺着的人就是贝蒂!
本就加速的心跳更加急促,他腾出一手,“咚咚咚”地敲击着窗户。
病房里,贝蒂刚把母亲打发走。
因为母女俩闹得不欢而散,她心情不好,把病房里负责照顾她的人也全都赶出去了。
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调节情绪。
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时,她第一反应是有鸟在窗外啄树干。
可那声音持续不停,而且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她睁开眼,循声看向窗外。
瞬间眼眸瞪大!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
的确是惊吓。
她看着映在窗外的那张脸庞,第一反应是见鬼了!
否则那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出现在半空之中的窗外?!
她瞪着眼眸,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虽然窗外的宫北泽一直在对她做手势,示意她打开窗户,可她还是一动不动,瞪着眼睛看向窗外。
宫北泽苦着脸,疼痛的那条腿站立不稳,手势很急,让她开窗。
可是看她傻愣愣地一动不动,脸色好像见鬼一样,他忍不住又气又急。
难道被家暴打坏了脑子?
看到他在窗外,难道不应该赶紧过来打开窗户?
还是说下不来床?或者是不想见他?
宫北泽快支撑不住了,担心她是真的下不来床,只好自己想办法。
旁边还有两扇窗,他摸索着小心爬过去,一扇一扇,挨个儿扒拉窗户。
也是凑巧,其中一扇窗没有上锁,他往外一扒拉,竟拉开了!
贝蒂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消失在窗外,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从另一扇窗户爬进来。
当然,爬进来的姿势有些狼狈,是从窗户上摔下地面的。
宫北泽跌坐下来,艰难爬起,靠着墙揉了揉自己的腿,忍过那阵疼痛。
贝蒂转头看向他,两人眼神对上,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男人等腿疼缓和了些,又从地上爬起,朝病床走去。
贝蒂这才回过神来,依然不可思议地看向他,问:“你……你怎么会来?”
“我为什么不会来?”他拖着受伤的腿,慢吞吞地朝床边移动,说话没好气。
两人对视了几秒,女人慌忙地偏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样。
她的脸、脖子和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甚至还有些伤口干涸结疤,触目惊心!
宫北泽斜拖着身体在床边停住,目光一寸一寸打量着她。
前一刻还怒火中烧,此时看着她满身伤,那些火全都消散了,只剩心疼酸涩的情绪填充着五脏六腑。
蠢女人!
以前在他面前不是嚣张得很?
现在被人几次三番地打伤,那股子嚣张劲儿呢?
突然变傻子了?任由人家施暴都不知想办法自保?
贝蒂避开视线,但依然能感觉到他浑身压抑的情绪。
见他一直不说话,就盯着自己不停地“扫描”,她又忍不住,瞥他一眼赌气地道:“你看够了没?谁让你来的?还爬窗户,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宫北泽懒得理会她的恼羞成怒,只是抬手一把握住被子,准备掀开。
贝蒂察觉到,忙用手臂压住被角,“你干什么!”
“身上还有什么伤?连自己的离婚官司都不能亲自到场,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他其实满心怜爱和疼惜,只是这种疼爱夹杂着气愤和恼怒,所以说话也不好听。
贝蒂瞪着他,眼眸瞬间泛红。
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