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哭起来。
一个大男人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封墨言忙,没停留太久便走了。
不过,人刚进电梯,他就给妻子打了电话。
“千千,你能不能再跟那个贝蒂联系下?宫北泽这边……我看他的状态,怕他撑不住。”
千语知道宫家现在的情况,立刻答应:“我这就打电话,哪怕是求也要把她求来。”
————
父母皆入院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些天,宫北泽电话不断,有真心来关心问候的,也有来探虚实甚至看好戏的。
生意场上,利益才是最永远的朋友。
他闲闲地应付,心越发沉寂。
不幸中万幸的是,母亲挺过危险期,转出了ICU,只是人一直昏迷着。
而宫震云心脏衰竭严重,医疗团队经过严密会诊后,一致决定还是要手术。
这天,他中午时分离开公司,准备去医院。
路上,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说蒋小姐来了,询问放不放行——自从宫欣芸等人去医院闹过后,他找了几个人在医院守着,所有来意不善的人员一律谢绝。
听闻是蒋甜韵,他迟疑了下交代:“我一会儿到,让她在外面等着。”
“是,宫先生。”
到了医院,果然蒋甜韵候在电梯外。
看到他出现,蒋甜韵立刻上前,正要说话却突然皱眉,惊讶地看着眼前男人:“阿泽,你怎么坐在轮椅上?腿受伤了吗?怎么弄的?”
这几年,宫北泽跟蒋甜韵联系不多,逢年过节时,蒋甜韵会去宫家看望,两人碰面寒暄几句,仅此而已。
宫北泽不想多言,简短道:“不小心弄伤了腿,过些日子就好。”
蒋甜韵默默盯着他,见他消瘦不少,人瞧着也憔悴,一看就是劳累过度。
她有些心疼,但不敢流露。
“阿泽,我昨晚出差才回来,听说叔叔阿姨都生病了,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沉默了两秒,她平静地道明来因,努力做出一副只是朋友的样子。
宫北泽自己滑动着轮椅,朝病房而去,低声道:“不用了,我妈这里,有护工照顾,我爸还在ICU。”
蒋甜韵跟着他走进病房,见方婷静静地躺着,床边一堆医疗器械围绕,心情不自觉地压抑。
“阿泽……叔叔阿姨怎么会一起病倒?阿姨身体向来很好的。”走到病床边,蒋甜韵不解地问。
宫北泽不想跟她提及贝蒂的事,便只是一语带过:“我妈是脑梗,事发突然。我爸是太担心她了,劳累病倒的。”
蒋甜韵心疼地看向他,“那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正好这段时间我也不忙,孩子也上幼儿园了,我白天都有空,我来陪护阿姨吧。”
宫北泽想也不想地拒绝,还是那句:“不用,有护工。”
“护工跟自己人还是不一样的。”
男人还要拒绝,蒋甜韵抢先说:“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见外吗?阿姨一直都对我很好,把我当亲女儿疼爱,现在她生病住院,于情于理,我也该照顾下的。”
何况,他也受伤了,人还坐在轮椅上,分身乏术的,她帮忙不更应该吗?
可是这话她没敢说。
两人这几年都快形同陌路了,她不敢再有丝毫的感情流露,怕引起他反感。
宫北泽心思寡淡,连说话都没精神气,见她坚持,他也没再拒绝。
“医生说,我妈目前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就要看她的意志了。既然你有这份心,可以陪她聊聊天,兴许有用。”
“嗯嗯,我一定会的,你放心吧。”蒋甜韵见他退步,心里暗喜,连连点头。
房间里安安静静,宫北泽跟她相处觉得不自在,便想着去ICU那边问问父亲的情况。
等他再回来时,正好蒋甜韵走出病房,看样子准备离开。
两人打照面,宫北泽客气地道:“谢谢你来看望我妈,陪她说说话。”
蒋甜韵眼神紧紧地盯着男人,红唇抿了抿,低声开口:“阿泽,我们之间,永远都不需要这么见外的。”
宫北泽没接话。
蒋甜韵缓缓上前两步,在男人面前蹲下。
宫北泽皱眉,还没避开,手便被女人捏住,“阿泽……”
她柳眉轻蹙,心疼之情溢于言表,“阿泽,看你这么辛苦,我心里很难受。这些年,我的心意从未变过,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都会很幸福的。”
她想着,眼下正是宫北泽最脆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也许她主动点,能趁虚而入。
可宫北泽对她的靠近极为抵触,抬起手撇开她,疏离地道:“你已经结婚了,不要做出这些让人误会的举动,被你丈夫知道,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