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不错,今晚三杯酒不足以让他醉,但也不排除人在状态极差的情况下,会影响酒量。
贝蒂看出他的异样,从被子里钻出来,柔柔地揽住他:“宫北泽……你怎么了?”
男人皱眉,眼眸定住,很努力地想要看清她。
她笑了笑,主动靠拢,温柔地吻上他的唇:“宫北泽,你要一直记得我……不许忘记……”
他努力睁开眼眸,看到她含泪颤抖的眼睑,令人心碎。
那句话迷迷糊糊钻进耳朵,好像带着魔力,瞬间击垮了他的理智:“好……一直记着,不忘记……”
努力硬撑了那么久,没有跨越雷池。
可在临分别的这一晚,伤心、痛苦、遗憾炼成了世间最强劲的毒药,将他的理智全部绞杀。
大脑越来越不受控制,他抱着女孩越吻越深,情不自禁地起身半跪在床,又缓缓压下去,将她困在自己身下。
到底有没有药物作用,谁都说不清。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又那么得顺其自然。
贝蒂在整个过程中是清醒的,但他不知道宫北泽是不是清醒。
这家伙平时看着还带点斯斯文文,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居然粗鲁地让她差点承受不住。
也不知……是不是她把那药下多的缘故。
不过千千说过,两颗没问题的。
毕竟这家伙有过中药却被理智战胜的先例,她怕这回又失败,所以直接下了两粒——难道是小药丸跟酒精合作,能催生另外的能量?
哎,不管了不管了,好累……
她翻个身,沉沉入睡。
而一旁累极而眠的男人,即便昏睡得毫无知觉,一手也还紧紧扣着女友的腰肢。
回医院……看来是不可能了。
而医院那边,方婷知道儿子这一天过得艰难,又想着他跟贝蒂分手在即,很体谅地没有打电话,想着让他们好好告别。
————
翌日一早,贝蒂的手机闹钟先响起。
照着平时,该起床上班了。
可现在……已经不用了。
她困顿地摸来手机,按掉老总,脸颊继续埋进枕头里。
然而没过几分钟,身旁有了动静。
她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心跳在瞬间一乱,昨晚种种记忆全都窜进脑海。
身体的第一反应是要坐起身或转过头去,可她做贼心虚,在心跳乱掉的一瞬,反倒把眼睛闭得更紧!
装睡,就能躲过他的质问或怀疑了。
可她想多了。
宫北泽醒来,头痛难忍,身体也疲惫不堪。
意识缓缓苏醒,他隐约记得昨晚发生的事,然后微微掀开被角,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
眼眸紧闭,喉结滚动,他告诉自己——不是梦,都是真的。
对自己的酒量有信心,对自己的自控力同样有信心,所以问题出在哪儿?
他稍稍回忆了昨晚的画面,想到这小妞主动跟自己喝酒的一幕。
除了酒有问题,他想不到其它原因。
而这种事,很符合她一向的做派。
怪她吗?生气吗?愤怒吗?
没必要了……
反正注定是要分手的,如果她觉得这样能少一些遗憾,那就当是他送出的分手礼物吧。
这么一想,宫北泽很快对这件事释然了。
他坐起身,看向身旁,见女人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身体明显紧绷,显然是在装睡。
“我要去医院,你等会儿叫你母亲派人过来接?”他很温和地开口,询问对方的意思。
贝蒂一怔,抬起头来,似乎惊讶他发现自己醒着。
两人视线对上,尽量宫北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还是有几分尴尬,而贝蒂,不知觉地很快红了脸颊。
“嗯,你去忙吧……我等会儿起来,会把房间收拾好的。”
男人点点头,没说话,而后拉开被子下床,毫不避讳地走出卧室。
贝蒂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开始泛起疼痛,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想了。
昨晚的美好,足够她回味许久。
这也算是她对这段感情的祭奠。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汽车声响,贝蒂知道他走了,这才软绵绵地起身。
很累,但……顺利完成了心愿,也很舒坦。
拿过手机,查看这一夜的未读消息。
不意外,看到了早上七点左右,千语发来的关心。
「起床没?昨晚顺利不?有没有被他发现?」
贝蒂扯了扯唇,回复:「顺利。」
这条回复,距离信息发来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小时。
但那边,千语秒回。
「你们成了?那……宫北泽现在什么反应?」
贝蒂:「很平静,已经走了。」
下一秒,电话打来:“贝蒂,你说宫北泽什么反应都没有,已经走了?那你在哪儿?酒店吗?”
“我在他家里。不过很快,我也要走了。”
千语本来还想多问一些的,但又觉得没什么意义了。
反正分手已成定局,问那些除了徒生伤悲,还能怎样?
“好,祝你一切顺利,以后有机会再见。”
“嗯,谢谢你。”
挂了电话,贝蒂起床,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便整理自己的行李。
管家驱车赶到时,她正好锁上别墅的门。
坐上车,扭头从车窗看出去,目送着那栋小楼越来越远,她的心也越来越麻木。
泪水不知不觉盈满眼眶,她深吸了口气,收回视线。
等到达母亲下榻的七星级酒店,贝蒂已经平复了心情。
卡米尔看到女人不修边幅的模样,皱了皱眉,下颌一点:“先进去收拾下。”
贝蒂很听话,走进浴室,看到里面摆着衣服鞋子配饰,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品牌。
一番梳洗,她焕然一新地走出来。
卡米尔坐在沙发前,优雅地喝着茶,见女儿出来,打量了眼:“先吃点东西,下午的专机回家。”
贝蒂脸色没怎么变化,但提了个要求:“妈妈,你要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