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听他这么干脆,她也没拖延:“我们见个面吧,就当是庆祝我的画展完美结束。你看我在国内没什么朋友了,这么大好的喜事,我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分享的人。”
她这么说,宫北泽很难拒绝。
做为一个男人,他该心胸宽广,即便两人已成过去,他也由衷希望对方能活得精彩。
如今她事业有成,他心里也是为之高兴的。
“好,什么时候?”
宫北泽答应得很干脆,倒让那边的蒋甜韵惊喜意外。
“阿泽,你答应了?那……那就明晚吧,在兰亭,我回国后还没去过那儿吃饭。”
兰亭,就是之前宫北泽带着贝蒂去的那家私房菜馆。
“嗯,我订位置。”
说完这话,宫北泽利落地挂断电话。
贝蒂咬着筷子尖儿,从宫北泽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面上时,她就没吃了,安静地听着两人对话。
这会儿通话结束,她抬眸看向男人。
宫北泽马上解释:“我一直想着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谈,既然她主动找来,那就明晚好了。”
贝蒂撇撇嘴,继续吃饭:“去呗,反正你又不带我。”
男人宠溺地笑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打包。”
“我都没去,怎么知道那儿的餐厅有什么啊!”
“好吧,那我明晚看着办。”
两人继续用餐,宫北泽想到这些日子的平静生活,有些好奇地问:“那两个保镖,还一直跟着你?没跟你见面说什么?”
提到这个,贝蒂脸色微微沉郁了些。
怎么没见面……见过几次了,说家里催她回去,还说她如果再不接电话,就要直接把她抓走,强行押回国。
她到底还是怕家里,所以前两天主动给母亲回了电话。
宫北泽仔细地观察着她,见她闷不吭声,心里微微一紧:“他们找你了?”
贝蒂突然看向他问:“宫北泽,你可以陪我回家一趟吗?”
“做什么?”
“你是我男朋友,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看我见过你的家人,那你也应该见见我的家人嘛。”
贝蒂想着,等父母见到他,知道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就不会再逼着她嫁人了。
可宫北泽却有些犹豫。
他没打算去国外发展。
否则当年就追随蒋甜韵一起去米国了。
贝蒂这样的家世,若他们在一起,绝大概率是他这边牺牲的。
但父母就他一个孩子,家里还有这么大的产业,要他抛弃一切去追爱,他……真做不到。
见他不回答,贝蒂就知道答案了。
“你不愿意,你是担心……跟我回去了,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吗?”
宫北泽看着她,心里已经开始疼痛了。
既然注定是要对不起人家,那就干脆好好做个人,别再找什么理由借口去掩饰、解释。
所以,沉吟片刻后,他坦诚地道:“贝蒂,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可我有我的责任和重担,如果你家里不同意你留下,那我们之间……”
他再次停顿,那句话不舍说出口,但又不得不说出口。
“那我们之间,就只能好聚好散,以后做朋友。”
贝蒂脸色渐渐沉定,面上虽没有发作什么,但心底里……丝丝缕缕的疼痛像破头而出的芽菜,从每个细胞里悄然钻出。
她没了吃饭的心思,放下筷子起身。
“贝蒂!”宫北泽胸口一紧,连忙起身拦住她。
可平日里嘻嘻哈哈直来直去的女孩儿,这会儿连正眼直视他都没有。
宫北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比想象中更难受。
他握住贝蒂的手腕,攥着她的手,语调不自觉地放柔了些:“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很混账,但我不想骗你。我很喜欢你,但我有自己的不得已,没有办法随你去欧洲生活。”
“你根本不喜欢我。”贝蒂抬眸,漂亮的冰蓝色眸子神色平静,“你只是被我一再地主动,
缠到被迫接受……”
很多事,她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宫北泽听她这么讲,急了,“不是的,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心动?但我真的……你也看到,这一堆烂摊子,我没办法丢下不管。”
贝蒂看着他,不说话。
宫北泽估摸着还有回旋的余地,又揽住她的肩:“走吧,先把饭吃了。”
“不想跟你吃,我先走了。”她丢下一句,身体灵活一转,从他手臂下逃脱,毫不停留地朝外走去。
宫北泽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也渐渐失去光彩。
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没料到,这么突然。
想想半个小时前,她还高高兴兴地跑来说要蹭饭,被他一通打趣都不在意,转眼间,两人就闹成这样。
虽说没有吵架,可都清楚,这比吵架还要严重,还要让人压抑。
晚上,贝蒂下班了没有回家,一通电话把千千叫了出来。
千千赶到她所说的地方时,才晚上八点多,可她已经把自己喝得醉醺醺了。
“贝蒂,你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千语见她面色清浅,趴在吧台上只顾盯着酒杯发呆,担心地问。
金发女孩转过头来,迷离一笑,“你来了……来,陪我喝一杯,就当是……为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哎呀,又忘记了……”
她想说的是“就当为我践行”,可一时记不起来。
千语拿下她的酒杯,很懂地问:“你跟宫北泽吵架了?”
“没有……”
“没有你来借酒消愁?”
“噢……那也算是吧,快,喝酒,喝完酒……我可能就走了,以后,不会再来麻烦你,你们了。”贝蒂一边说,一边撑着坐起身,把酒杯满上,推给千语。
千语脸色愣住,一手落在她肩膀上,将她微微转过来面向自己,“贝蒂,你刚说的什么意思?你要回国了?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