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啊!能把你的脚哭好吗?”
宫北泽没有多少哄人的技巧。
来来去去那几句话问着,贝蒂根本不理,似乎打算就这样哭到地老天荒去。
他忍无可忍,脑瓜子嗡嗡的,突然冲过去双手把住轮椅,冲着哇哇大哭的女人咆哮一声:“别哭了!”
贝蒂被吓得一激灵,嘴巴还半张着,眼眸豁然睁开,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男人脸。
两人面面相觑,哭声戛然而止。
宫北泽第一次面对面跟她这么近,近到两人呼吸相闻,他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的眼睛真得好漂亮。
蓝宝石一样,深邃无底,晶莹剔透。
尤其是此时挂着泪,蓝宝石像沁着清泉一般,晃悠悠地荡进了人心里。
就这么四目相对,尴尬暧昧地盯着,不知怎地,他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女人在车上大胆脱衣的一幕。
她不止是眼睛漂亮,她的肌肤,她的身体,都散发着年轻女孩儿那种勾人魂魄的吸引力,还跟他过去见过的万千美女大相径庭。
宫北泽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女孩儿缓过神来,不客气地骂道:“你把我害这么惨,还敢对我发脾气!”
他一怔,眨眼,瞬间清醒,同时身体起立,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男人吞咽,喉结滚动,大概是为了掩饰什么,转过身去一手插兜,一系列的调整之后,才故作镇定地问:“已经这样了,你想要我干什么直说就行,哭能解决问题吗?”
“能!”女孩儿理直气壮地道,“哭完我心里舒服多了!”
“……”好吧,大小姐高兴就行。
见他不吭声了,贝蒂抹抹眼泪,开始发号施令:“我要上楼,要洗澡换衣服,冰袋太冰,我受不了,我饿了,要吃东西。”
宫北泽一听她开口就是一堆要求,本能地又冒火。
可一回头看着女孩儿泪汪汪的蓝宝石眼睛,怕自己拒绝,下一秒她又要大哭做威胁,只好忍了又忍,点点头:“好,一样样来。”
送她上了楼,宫北泽情绪平复下来,决定换个思路跟她对峙。
“你要洗澡我是没办法的,总不能我给你洗——当然,我是不吃亏的,只要你觉得无所谓,我愿意效劳。”
他故意做出流氓样儿来,想吓退贝蒂。
可他低估了这洋妞儿。
在车上当着外人都敢直接脱衣服,这会儿回到家里的私密空间,她会害怕让男人洗澡?
“你给我洗澡,为什么是我吃亏?能让宫先生当佣人,我应该……洋洋。”
洋洋?
宫北泽没听明白,皱着眉缓了会儿,“你是说得意洋洋?”
贝蒂也懵,“大概是吧?”
他懒得纠正这人的用词了,只邪魅地笑了笑:“想不到你不止是开放,你是完全不懂礼义廉耻,你们外国人可真会玩儿。”
他还以为耍流氓能吓到这洋妞儿,没想到毫无用处。
“快点啊,我身上都是臭臭的。”
“你来真的?”
“那不然?我这样可以洗吗?”她看向自己的脚——包扎之后,纱布又不能打湿,而且脚动不了,浴室又滑,万一再摔一跤呢?
宫北泽抠了抠后脑勺,俊脸不自觉地漫上红晕,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一黄花大闺女,我一个男人……本来别人就误会我俩的关系,我要是真帮你洗了,这——”
他放下抠头的手,皱眉连连拒绝:“不行不行,我是有原则的人,我帮你放好水,推你去洗手间,你自己慢慢折腾吧。”
话说完,也不管女孩儿答不答应,他进浴室一番折腾,又把轮椅带人推进去,然后在贝蒂抗议前赶紧出来,还不忘关上门。
“我在外面等着,你有事叫我。”
隔着门板,宫北泽交代了句,然后就走开几步在沙发椅上坐着。
脸上的红晕经久不散,他抬手揉了揉,心里骂自己真没出息。
好歹也一把年纪了,多少男人像他这么大,孩子都打酱油了。
他居然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洋妞戏弄的面红耳赤!
真是丢人!
浴室里,贝蒂回头看着关上的门板,嘴角情不自禁地勾出一抹笑来。
这家伙,平时看着不像个好人,可是在关键时候,却很有原则。
这样大好的时机,还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邀请下,他都没有乱来。
倒是很让她意外。
贝蒂心里,对宫北泽的恶劣印象,不知不觉地扭转了不少。
可就是……没人帮忙,她这病号得自己洗,可就有些麻烦了。
小心翼翼地折腾了半个小时,她总算把自己清理的差不多了。
浴巾缠在身上,她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某人没给她拿睡衣进来。
“宫北泽!”她用蹩脚的中文喊着男人的名字。
下一秒,门口传来声音:“怎么了?”
“我没衣服穿。”
宫北泽一愣,又习惯性地抠了抠脑袋,看向他的行李箱,“你要穿什么衣服?”
“睡衣啊。”
好吧,他转身去找睡衣。
在女孩儿的行李箱一通翻找,将她內衣什么的全都抖落下来了,弄得他都不知如何下手。
这洋妞儿,果然开放。
內衣都是很性感的款式,光看着就令人血脉……
那些乱七八糟地念头才刚刚冒出来,宫北泽便狠狠唾骂自己一顿,赶紧翻出睡衣起身送去。
“你自己过来拿。”她没衣服穿,那肯定是光溜的,他不可能送进去,所以站在浴室外开了个门缝,衣服伸进去。
贝蒂右脚崴伤,哪里能走,有些气急:“你进来。”
“贝蒂,你别再拿我寻开心!你是女孩子,别这么轻浮!”宫北泽突然怒了,语气很重地提醒她。
贝蒂无语,“我……我还有浴巾,你送进来怎么了,我的脚很痛!根本不、不能走!”
有浴巾围着?
宫北泽愣了下,喉结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