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气,中文倒是流利起来,说完觉得不解气,又补充道:“就你这种男人,哼!谁跟你在一起谁倒霉,她肯定是忍受不了你才分手的!”
“贝蒂。”
宫北泽面色没有变化,可眼神更加冰冷慑人,他淡淡地喊了声女孩的名字,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警告了,“别以为我允许你住在我这儿,就表示我们多熟,我的生活轮不到你来评判。”
“你——”
贝蒂正要辩解,被他抢先打断:“如果你今晚不想露宿街头,就闭嘴!”
“……”贝蒂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嘴巴嘟哝了下,没敢再吭声。
宫北泽浑身戾气,一双大长腿威风凛凛地走到门口,拉开门,甩门而出。
贝蒂站在原地,被声音震得一愣,好一会儿,才眨眨眼回过神来。
“有病!对我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害你们,分……分手的……就你这脾气,活该,该!”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大呼小叫过。
实在是太过分,太过分了!
她气得原地转圈,很想砸东西泄愤,可当真的冲过去搬起桌上一个摆件扬起,却又突然停住了。
想到上次不小心打碎他名贵花瓶时,那人的脸色,贝蒂又缓缓放下了摆件。
算了,东西是无辜的。
而且她白天那么辛苦地搞卫生,现在把地上弄脏了,还得收拾。
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贝蒂又气横横地上楼了。
宫北泽开车出去,在街上溜了一圈,心里的郁闷烦躁都挥之不去。
后来,打了通电话给平日里吃吃喝喝的那帮子人。
知道他们正在花天酒地,他就去了。
不料,那个局唐宇也在。
看到宫北泽,唐宇也有些吃惊,拎着酒瓶走过来,“北泽,你怎么来了?听说你交了女朋友,是个很漂亮的老外呢,都带回去给舅舅舅妈看过了——呵呵,这大晚上的,怎么没在家陪女朋友啊?”
宫北泽心情不好,懒得跟他做表面文章,于是淡淡抬手撇开了,“别瞎说,那是我朋友。”
“朋友?都住一起了还是朋友?”唐宇脱口而出。
宫北泽回头看向他,“表哥怎么对我的私生活这么了解?难不成,我的一举一动表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唐宇染着酒意的脸色突然一僵,顿了下才说:“是舅妈说的,你们住在一块儿。”
宫北泽笑了笑:“是吗。”
话虽如此,可他不信。
母亲不会把他的私事到处说,何况,还是这些见不得他好的亲戚们。
但他也犯不着现在拆穿。
本来是想过来喝喝酒放松放松的,谁知遇到唐宇自
投罗网,宫北泽心念一转,回头看向他笑了笑道;“宇哥,你收购‘经纬’科技那种小公司做什么?你打算做电子科技了?”
唐宇神色一滞,第一反应是想否认,可是看着宫北泽的表情,知道瞒不过去,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放下酒瓶才说:“怎么这点事你都知道了?”
“经纬科技的老板破产了,负债累累,他都来找我报仇了,我还能不知道?”
“有这回事?”唐宇大吃一惊,立刻关心地问,“那你没事吧?真是搞笑,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他去找你做什么?”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唐宇,你大我几天,我客气点,叫你一声表哥,但你若在弟弟背后泼脏水,甚至捅刀子,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
宫北泽本来不想这么早把这事捅穿的。
谁让他今天心情不好,又正好遇到了唐宇来看笑话,那他只好把话挑明。
两人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旁的友人见状,马上过来圆场:“你俩又怎么了?还是亲戚呢,从小一块玩大的,小时候那么好,怎么现在动不动就杠上了?”
宫北泽回头看向友人,马上露出牲畜无害的笑意,“没有的事,正因为是我亲哥,我才说话直,表哥不会介意的吧?”
唐宇见他转头轻描淡写地带过,只能顺着话笑了笑,“当然不介意,走吧,喝酒。”
宫北泽没跟他喝,转身走向里面的位置。
唐宇原地站着,拿起吧台上的酒瓶,仰头灌了好几口。
心头郁闷,愤愤难平。
小时候,明明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表哥,叫他干啥就干啥,妥妥一个无脑跟屁虫,老实巴交的。
这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兔崽子变成了狼崽子?
如今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更是不把他这个表哥放在眼里了,当众警告威胁的话都能说出。
想着上次那个失之交臂的国际大项目,再加上这回不留情面的警告——唐宇心里对宫北泽的不满再次堆积。
————
一连两天,宫北泽没有回去。
贝蒂一个人在家,无聊得很。
她跟国内的好友联系过,想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寻找她。
得到的消息是,父母并不打算派人找她,而是想借此机会让她在外面受受苦,等她熬不下去了,灰溜溜地自己回去。
那时候,她就会乖乖听家里安排了。
贝蒂才不是这么容易认怂服输的性格,得知家人打着这种主意,她更加坚定了不回国的念头。
正好,机构的老板亲自给她打电话,为那天的突发情况跟她道歉,希望她继续回去上班。
她便就坡下驴,第二天就回了公司。
那几个外籍同事见她回来,都很高兴,老板还亲自过来看望她,言语间很是礼貌恭敬。
她明白,这都是沾了宫北泽的光。
果然,中午吃饭时,陈甜在餐厅找到她,自来熟地与她坐在一起,开口就打听宫北泽。
“贝蒂,你居然是宫少的女朋友啊,可真是太让我们羡慕了!”陈甜一坐下,满脸惊叹艳羡。
贝蒂头也不抬地说:“不是,我跟他没关系。”
“哎呀,你别再否认啦,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