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离开公司时,好巧不巧地,又遇到了冯茹。
不过,双方都没打招呼,就这么视而不见地擦身错过。
上了车,费扬才问:“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把那女的辞退了?你不好出面,我去当恶人啊!”
冯茹在自家公司做保洁的事,费雪没有告诉卓易霖,但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她第一时间跟家里人都说了。
费家上下一致决定,应该把冯茹辞退了,哪怕给她些经济补偿都可以,不能把这个隐患留着。
可费雪却没同意,坚决不让他们插手,说就让冯茹留着。
面对兄长的再次困惑,费雪解释说:“一来,她的确挺可怜的,愿意出来工作挣钱养活自己,也不容易,再去打压她确实有点不近人情,显得我们以强欺弱,不体面——二来……”
费雪转头看向开车的兄长,顿了顿继续说:“她如果真是有心来害我的,你以为把她从公司赶走,她就不会害我了?相对比让她离开,在我不能掌控的地方暗戳戳地害我,我觉得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反而我还好掌控些。”
费扬听完妹妹的话,茅塞顿开:“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呵,没想到你谈个恋爱,脑子还开光了。”
“什么意思啊!我本来就不笨。”
“是是是,你不笨,就是恋爱脑。”
“我怎么恋爱脑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你跟嫂子不也是从校服到婚纱,中间经历那么多,最后还不是走到一起!这叫专一好不好?咱们费家的传统就是专一!”
费扬又被妹妹说得笑起来,连连点头:“的确,我们家的传统就是专一、忠诚!”
“本来就是。”
“不过,虽说人在眼皮子底下,可她要做什么你也不一定清楚,反正多注意点,有什么事记得及时跟我说,千万别自己逞强。”
“我知道,我又不傻。”
费雪不太耐烦地回了句,又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地靠在副驾座位上。
费扬看了妹妹一眼,吐槽:“你这怎么跟吸什么那玩意儿似的?”
“没事……最近睡眠不好,也不知那个冯茹……到底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速战速决就好了。”
费扬听她这么说,以为她是因为冯茹的事烦心,休息不好,也没多想。
回到家,厨房已经把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
费妈妈看到女儿,也是一眼就看出异样,“你这几天干嘛了?脸色看着不好,人也瘦了……”
“没睡好……没啥。”费雪不在意地回了句,看到小侄子跑出来,高兴地抱起小家伙,“哎呀,睿睿你是不是又长胖了,姑姑都抱不动你了。”
“姑姑,奶奶说我是小孩子,小孩子就要长身体才好呢。”
“呵,嘴巴也伶俐了,可千万别学你爸,话痨一个。”
费扬跟在她身后,闻言不客气地一个爆栗子敲在妹妹头上,“我怎么话痨了?平时唠叨你几句,不也是因为你咋咋呼呼风风火火,叫人不放心?”
“行了行了,你又唐僧碎碎念了。”
费家向来和睦,一大家子人聚到一起,就是互相打趣斗嘴,看似一刻不停,其实和乐融融。
“好了,吃饭吧。”费妈妈招呼了一句,大家都往餐厅聚拢。
费雪见父亲没回来,问道:“我爸呢?又不回来?”
“说是有事耽误,晚点回,叫我们不要等。”
虽然都是在自家公司上班,可因为负责的业务不同,在公司能碰到面的机会也不多。
一家人坐下,费雪看着满桌美食,终于感觉到胃口大开,只想着饱餐一顿。
阿姨把汤盛好,端到她面前,一股子药膳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刚刚才兴起的食欲,一下子受到冲击:“这什么汤?闻着好……”
好什么,又形容不出。
费妈妈说:“这是党参墨鱼汤,滋阴养血又美容,女孩子喝了很好的,知道你回来,阿姨专门为你炖的。”
费雪一脸难受,忙把汤推开,“难怪……好腥,我不想喝。”
“腥?”站在一旁的阿姨脸色微愕,不解地说,“跟以前一样的做法啊,我闻着是正常的。”
费妈妈端起碗喝了口,也说:“挺好的啊,哪里腥了?”
“那你喝吧,反正我不喝。”费雪嫌弃似的,把面前的汤碗一直推到母亲手边去。
费妈妈脸色不悦,“你是不是又想着减肥?看看你瘦的都快干巴了,卓易霖是嫌弃你胖了?”
“没有,你别乱冤枉他,他是医生,知道健康最重要,怎么可能让我减肥。”费雪立刻维护自己男人。
“那你一天天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修仙吗?”
“哎呀妈,我没有刻意不吃,这几天太忙太累,没胃口。”费雪最怕回家被母亲逼着吃东西,都是个成年人,顿顿吃多少还要被管着,让她很抵触。
费雪嫂子见状,马上打圆场:“妈,大人跟小孩子一样,食欲也是一阵一阵的,我有时候也会没胃口,过几天就好了。您也别逼着小雪了,不然她明天又溜了……”
费妈妈知道女儿的脾气,只能忍了忍不再唠叨。
费雪终于清静,向嫂子投去感激的一瞥,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但奇怪的是,刚刚坐下来明明觉得胃口大好,可这会儿又不想吃了。
不知是不是那碗汤闹的。
夹着菜喂到嘴边,迟疑了下,她看向主位,果然母上大人正眼神如炬地盯着她,仿佛在说——敢不吃试试?
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吞下。
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没胃口,既没拉肚子也没呕吐,不像是肠胃炎啊。
费雪嫂子见她吃得频频皱眉,关心问道:“小雪,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实在吃不下也不要勉强,不然吃了更难受。”
费雪一听这话,如遇救星,连忙放下筷子:“我可能中午吃了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