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在安全通道发生的那一幕,沉声道:“我故意的,本想着受点伤我来个正当防卫,没想到……”
跟梁杏凤“谈判”破裂后,她持刀行凶的那一刻,封墨言原本是想将计就计,自己受点伤,让梁杏凤再进去——起码好让他们这几日安稳度过,让千千顺利生产。
可万万没想到,梁杏凤运气这么背,害人终害己。
她肯定直到咽气的那一刻,也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会结束的这么突然,这么戏剧化。
宫北泽点点头,明白过来,又好奇问道:“那她既然伤了你,又怎么会刺死了自己?”
“她从背后偷袭我时,我反手制她,没想到她从楼梯上滚下去,手里的匕首扎中腹部,伤到了腹主动脉。”
“……”宫北泽脑海里有了那幅画面,整个人瑟缩了下,鸡皮疙瘩都起来。
静默了片刻,他看向好友:“你……确定是无心的?”
封墨言转眸看向他,知道宫北泽话中深意。
“呃……我不是说你故意,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太玄乎了。就算你是无心,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哪怕梁家的人不追究,按照法律规定你也——”
他没说完,被封墨言打断道:“我是想她遭报应,但没想要她的命。千千马上就要生了,我就算为孩子们积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索人性命。”
宫北泽点点头:“那倒是,这么不吉利的事儿……”
副驾上,律师回
头看向他们,“封总,整个案子我已经从警方那里了解的差不多了,只要证据充足,能证明死者是意外滚下楼梯,这个案子就跟你无关了。”
宫北泽激动地坐起身:“你确定?不会认定是防卫过当或过失杀人之类的?”
“不会。”律师摇摇头,自信地笑了笑,又说,“这不是还有我在吗?封总信任我,我自然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那就好。”宫北泽满意地应了句,心中放松了些,又看向好友安慰,“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封墨言闭着眼又在假寐,没回应。
他本就不担心自己有事,他担心的是这件事怎么瞒着千千。
若是让她知道,肯定会吓坏,她现在可是受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虽然肩上的伤还很严重,可封墨言还是执意要回到医院。
哪怕现在不敢去见千千,他也要在离老婆最近的地方呆着,心才踏实。
在妇产科楼下开了间病房住下,他吃了点早餐,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手机响起。
父亲的来电。
想必是家仆回去了,父母已经得知消息。
“喂,爸……”
“墨言,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家里说一声?!你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手机号是封振霆的,可说话的人却是徐红。
封墨言见母亲嗓音沙哑,估计都吓哭了,连忙安慰:“妈,我没事,已经回到医院了,正准备休息会儿。”
知道儿子一夜没睡,徐红更心疼,忍住伤痛焦虑又问:“这件事警方怎么认定?会不会把你抓起来啊?梁杏凤那个蛇蝎妇人!她死就死了,还要这样祸害你!都怪妈不好,当初不该被她们母女欺骗,把你害惨了……”
“妈……你不要多想,如果我是杀人凶手,这会儿就不可能出来,案件还在调查中,没事的。”
“你确定?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不然叫我怎么办……”封振霆见妻子哭哭啼啼,说不到正事上,抢过手机跟儿子对话。
父子俩聊了聊整件事,封振霆心里也有了判断。
“你自己受伤,又要陪着千语,肯定无暇多顾,这几天我去打听打听,看看这种案子都是怎么认定的。”
“嗯,好。”
挂了电话,他缓缓舒了口气,刚躺下,病房门又被敲响。
推门而入的,是岳父卓岳栾。
“爸,您怎么过来了?”封墨言又
赶紧坐起身,动作牵扯到肩背,伤口一阵刺痛。
卓岳栾沉着脸走进来,“伤怎么样?胳膊不会受影响吧?”
“不会,伤在肩胛骨,等痊愈了就好,不会影响手臂功能。”
卓岳栾怕他好不容易双腿好了,再出个意外,手臂废了,那女儿跟着他不得吃苦受罪?
“嗯,”听他说没事,卓岳栾放下心来,眼眸微抬,“人不是你杀的?或者说,主观上你有没有这个念头?”
封墨言失笑,“爸,我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干出杀人这种事,的确是意外。”
“行,我知道了。”
卓岳栾转身就走,准备上楼回女儿病房。
封墨言起身追出,“爸,这件事先别让千千知道。”
“那你怎么瞒?这伤口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
封墨言也很头疼,不知该怎么办,“要么……这几天麻烦您,多来病房陪着。我还得配合警方调查,也不会一直都在医院。”
卓岳栾点点头:“行了,你好好养着。”
楼上,千千一早醒来不见丈夫回来,以为他还在封宅陪着婆婆,也未在意。
见父亲过来探望,她脸上带了点笑:“爸,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幸亏你过来,不然我们得手忙脚乱。”
她住院保胎,婆婆生病要人照顾,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这么窘的局面,若只有丈夫一人支撑,肯定分身乏术,精疲力尽。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了感慨,原来人生已经步入中年,陷入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两难境地。
即便是有钱,也不是什么困难都能解决的。
卓岳栾在病床边坐下,看着整个虚胖浮肿的女儿,心疼不已,“跟爸爸客气什么,孩子们很听话,不烦我,何况白天上学,我也不辛苦。”
“嗯,那就好。对了爸,我听墨言说,孩子们的奶奶病情又反复了,今晚放学后,你接了他们能不能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