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言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医生再三叮嘱以卧床平躺为主,不能久坐。
所以,见完卓岳栾之后,他把重要紧急的公务处理掉,就带着杨千语回去了。
一路上,千语都没说话。
封墨言一直握着她的手,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问:“在想什么?”
她回过头,摇了摇,低声说:“什么都没想……心里很乱,可又觉得脑子空白。”
所以干脆放空,什么都没想。
封墨言理解她的心情,手上微微一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我曾经在书上看过一首诗,觉得写得很好。”
千千在他怀里微微抬头:“什么诗?”
“是葡萄牙的一位诗人,诗歌名叫:你不快乐的每一天都不是你的。”
封墨言揽着她,两人亲密相依偎,随着车身缓缓摇晃。
他嗓音低沉、迷人,轻缓地朗诵起那首诗。
“你不快乐的每一天都不是你的;你只是虚度了它。无论你怎么活,只要你不快乐,你就没有生活过。夕阳倒映在水塘,假如足以令你愉悦,那么爱情,美酒,或者欢笑,便也无足轻重。幸福的人,是他从微小的事务中,汲取到快乐,每一天都不拒绝,自然的馈赠!”
杨千
语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做梦都没想过,封墨言这种杀伐果决的商人,有一天会这么煽情又文绉绉地给她朗诵这样一首唯美且深刻的现代诗歌。
她听完,依然维持着从男人臂弯里抬头,木愣愣地盯着他的状态。
封墨言察觉到,垂眸看向她,性感薄唇勾起笑意,“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杨千语抬手,往他额头一贴,“我看你是不是发烧。”
“……”封先生嘴角一抽,没好气地赏了个爆栗子给她,落在她额间。
“啊!你干嘛!”千语疼得脸一皱,从他怀里起身。
“你们女人不都是浪漫煽情的?难得我绞尽脑汁想起这首诗,想安慰安慰你,你就这样回应我的?”
封先生佯装不悦,也收了自己的手臂,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杨千语摸完额头,见他还气上了,又笑了笑主动去挽他手臂。
“我跟你开个玩笑的。”
“不好笑。”
“好吧,那我错了。”杨千语倒是能屈能伸,马上道歉,又很认真地说,“那首诗的确写得很好,你不开心的每一天都不是你的——所以,我们都要开心快乐,不要被那些不好的事一直笼罩着。”
封先生被她软言
软语一哄,很快就顺着台阶下,闻言,又扭头看她,“你别光嘴上说说,你的心快不快乐,都写在脸上。”
所以他看了心疼,可又无能为力。
“不会的。事情早已经发生了,只不过现在才暴露出来。我伤心也于事无补,只是想到我妈妈,心疼她。”
“嗯……”封墨言重新揽住她的肩膀,与她头靠着头,“我理解你,所以再给你一些时间去缅怀,但不要太久。我相信,阿姨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她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好。”她乖巧地应了句,再次靠进男人怀中,由衷地感慨,“墨言……我们是幸运的,错过了还能再次遇上,以后,我们都好好珍惜。”
“当然,这次我会牢牢抓住你,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事,都不会将我们分开了。”
她没说话,但恬静昳丽的面庞露出幸福浅浅的笑意,手臂抱他更紧。
快到家时,封墨言想起一事。
“千千,现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你要不要考虑搬去御苑?那边空间大些,比这儿住着舒服。”
杨千语想了想,摇头,“搬来搬去的太麻烦,先这样住着吧。怎么,嫌弃这儿配不上您封大总裁的身份?”
男人
笑了笑,“我是那种人吗?何况,我如今只是个落魄总裁,没有摆架子的资格。我不是心疼你跟孩子们吗。”
杨千语瞥他一眼,“好歹住着别墅呢,有什么好心疼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也要理解我的坚持。我们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想搬去御苑,让人说闲话。住在这里,我舒服自在,挺好的。”
说到名不正言不顺这回事,封墨言又来了脾气,“还不是你自找的?约了几次领证,你都临阵脱逃。”
一提这个话题,封先生就成了大冤种兄弟。
杨千语自知理亏,正要安抚他,车已经停稳。
司机下车帮他们拉开车门,协助封墨言下来。
拍上车门时,司机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说道:“太太,我昨天去洗车,看到后备箱放着一些杂物,还需要吗?不需要的话,我等会儿搬下来扔了。”
杂物?
杨千语愣了下,一时没想起来。
直到司机打开后备箱,将那几袋子东西指给她看,她才恍然大悟。
“要的要的!你帮我搬进屋吧。”
“好的。”司机答应了,把后备箱的几包东西拎下来。
杨千语推着封墨言,两人走到后面。
“这是什么?”
“
是我妈妈跟我外公外婆的一些遗物。”
“遗物?”
见男人脸色更迷茫困惑,她解释道:“古镇的四合院不是在重新翻新吗?开工那天我过去了一趟,跟你说过的呀,没想到杂物间还有不少东西。设计师问我还要不要,我去看了下,有不少我妈妈他们的遗物,我舍不得扔,就挑了那些带回来。”
封墨言这才明白,建议道:“可以找个合适的日子,烧给他们。”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她打算留一两件做个念想,剩下的就寄到那边去吧。
回到家,封墨言卧床休息去了。
孩子们还没放学,家里安安静静。
杨千语安顿好男人,出来客厅,看到放在茶几上的东西,走过去,落座。
随手翻开那些遗物,有一些证书、荣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