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言不但没生气,竟还笑了笑:“这不怪你,要怪得怪我,要是我昨晚坚持陪你去了,也许就不会爆出这些事。”
“呵,那可不一定呢。对于眼里肮脏的人来说,他们会觉得我是一女侍二夫,骂得更难听。”
“……”好吧,封墨言竟无言以对。
“不过,你们吃饭怎么没挑个房间?那地方我记得有几个挺别致的雅间。”
千千无语地哼了声,嘟哝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事还得怪你……”
封先生有些委屈,“这怎么怪我了?”
“我们原本是要在房间里吃的,卓先生跟那儿的老板是多年知己,难道还拿不到一个房间啊?还不是因为你闹着要出院陪我去,被卓医生知道了,便特意跟他爸提醒了下。卓先生为避嫌,才没在房间,选在了户外,谁知……就被好事之人拍了捅到网上。”
“是这样?”封墨言听完,不由讶然,“这么说,还真是怪我。”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怪谁都没用。卓医生说,已经告诉他父亲了,卓先生应该很快就会处理的。”
“嗯,那你回来时注意点,不行的话我让阿全去接你。”
“暂时不用,有需要我会跟阿全联系
的。”
“好。”
挂了电话,杨千语的心情是一半烦躁一半欣慰。
烦躁的自然是网上那些破事,就不明白有些人的脑子,怎么就那么肮脏龌龊!
欣慰的是封墨言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处理问题了,终于能无条件相信她不再幼稚了。
郁闷了好一会儿,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因祸得福吧。
施工队的负责人过来,客气道:“阮小姐,按照设计图,房间中有些墙壁是要打掉的,可我看里面还有些东西,您看看还需不需要?不需要的话,我们就当建筑垃圾一起拖走了。”
杨千语本想说都不要了,可话到嘴边又停住,点点头:“好,我去看看。”
她本以为,这处房子被杨国华的情妇住了那么久,里面余留的东西肯定也是那母子的。
可当一间间屋子转过去,却发现堆在角落的几个大木箱子里,竟还有不少外公外婆和妈妈的遗物。
年代久远,很多东西都残破不堪,被厚厚的灰尘覆盖。
她找了块抹布过来,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清理,继而——皱巴的衣服,泛黄的相册,被虫蛀的书籍,一些坏掉的饰品,还有烂掉的笔记本、课本等等,全都重见天日。
“
阮小姐,这些东西还需要吗?不需要的话我让工人来清理,别弄脏了您的衣服。”工头见她不停地用手扇着灰,上前问道。
“好,我把里面需要的东西清理出来,剩下的你们就直接扔了吧。”
她把几本相册挑出来,见那摞笔记本是妈妈的,几经犹豫不舍得扔,虽残破却也都装起来。
“好了,剩下这些你帮我处理吧。”
“好的。”
时间不早了,杨千语叮嘱工人们施工细心一些,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便提着遗物离开了。
回到市区,她还没到医院,手机又响。
拿过一看,是陌生号码。
迟疑了下,接通。
“喂,你好。”
“杨小姐你好,我们是《丽人杂志》的记者,想采……”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她匆匆截断:“对不起,你打错了。”
放下手机,她眉心紧蹙,脸色也凝重难看。
这些不入流的杂志媒体,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她的联系方式——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手机刚放下,马上又响,转头一看,还是陌生号码。
她摁了挂断,顺手关机。
到了医院,她推开病房门,封墨言正拿着手机满脸焦虑,
见她出现,他立刻松了口气:“你怎么关机了?我找不到你,担心死了!”
杨千语取下面上的防晒口罩,同样舒了口气,“我手机号码泄露了,很多媒体给我打电话,只能关机。”
“媒体找到你了?”
“嗯。”
“这帮浑蛋!”封墨言咬牙切齿地咒了句,又安慰说,“我已经跟公司法务联系过了,他们马上就会发律师函,那些随便造谣的,很快就会收到法院传单。”
“好。”
“这几天,你还是不要出门了,明天一早我就出院,你跟孩子们都在家待一段时间。”
“嗯……”她心不在焉,封墨言说什么,她都点头,轻飘飘地应一声。
封墨言见她坐得远,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过去抱抱她,安慰她,心头再次苦闷。
也不知,做完这次手术,他还需要多久才能站起来。
房间又响起手机铃声,杨千语蓦地一怔,还以为又是自己的手机响,等摸出手机才意识到已经关机了。
病床那边,封墨言拿着手机看向她,“是我的,你别紧张,没事的。”
“嗯……”她回过神来,起身去倒水喝。
封墨言接了电话,脸色微微疑虑,“找她什么事?她手
机关机了……你让那小子打我电话,嗯,就现在。”
杨千语听到通话内容与自己有关,喝了水走向病床边,“怎么了?”
“杨梓俊找你,打你电话关机了,就去找了王城。”
“他找我?难道是我爸那边又出事了?”
封墨言还没回应,手机又响,他把屏幕转过去,“这是他号码吧?”
“应该是吧……”杨千语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喂。”
“姐,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杨梓俊在那边问道,语带关心,“你没事吧?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我都看到了,你别在意,那就是一群垃圾。”
“嗯,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医院那边又有什么情况?”
杨梓俊有些吞吐,吱呜了片刻才说:“是爸……他,他非要叫你过来。”
“他找我?没钱了?”
“不是……是,是他的病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