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开车来的,所以卓易霖把私房菜的地址发给她之后,两人便各回自己的车。
坐进车里,杨千语却犯愁了。
封墨言说晚上回家吃饭的,看到她不在,询问起来该怎么说?
虽然她这是正常的人际交往,可因为交际的对象是四合院的买家——那家伙知道了肯定又要闹脾气的。
真是头疼……
不料,她还没想出合适的理由,封墨言的电话倒是先打来了。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迟疑不定。
不会他已经到家,见她不在所以打电话来问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还是硬着头皮接通:“喂……”
“千千,我晚上有个很重要的饭局,不能回去陪你们吃饭了。”封墨言低沉的嗓音带着歉意传来。
杨千语心里欢呼了句,立刻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没关系,你今天肯定很忙很忙的,我理解。只是你的身体不宜饮酒,你注意下就好。”
“嗯,放心吧。若是结束太晚,我就不过去了,省得打扰你休息。”
“好。”
他天天往这边跑,第二天上班要穿过半座城,她早就说了麻烦,叫他回御苑住的。
挂了电话,杨千语高兴极了,刚启动车子,她面前一辆劳斯莱斯驶过,对她鸣笛示意。
她明白过来,隔窗比了个“ok”,立刻跟上对方。
那家私
房菜馆藏在闹市中的僻静街巷,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绿植,别有洞天。
身处其中,倒不像是来吃饭的,而像是入了某位皇亲国戚的府邸来参观。
杨千语回国这么久了,跟封墨言也去了不少高档场所,但这种风格的餐厅,还是第一次来。
“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卓易霖见她一路欣赏,笑着问道。
“嗯,真不错。你怎么能找到这么清幽雅致的地方?跟在游览名胜古迹一样。”
“这是我爸的一位世交叔伯开的。不对外营业,也不宣传,都是熟客带朋友来,一天只接待八桌客人。”
“哦,原来如此。”杨千语点点头,懂了!
看来,能到这儿用餐的都是非富即贵了,而且非富即贵还不够,还得有熟人带着才能进。
有钱人真会玩儿,吃顿饭还搞得这么复杂。
卓易霖带着她入了大堂,果然,一位中年男子热情地迎上前:“阿霖,你可好久没来看贺叔了,别学你爸那没良心的。”
卓易霖笑了笑解释:“贺叔,我年后才到江城入职,这些日子太忙了。”
“知道知道,贺叔开个玩笑!”贺老板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一转,落在杨千语身上,眸光随即亮起,“你小子……身边可总算有姑娘陪着了,快跟贺叔说说,这位……”
杨千语一见
老板误会了,连忙要开口否认,好在卓易霖反应也很快,马上纠正:“贺叔,你误会了,这是古镇四合院的原主人,我们今天办完了过户手续,顺便一起吃顿饭。”
“噢~”那位叫贺叔的男子恍然大悟,“你上午那会儿跟我借钱,就是为这个。”
“是的。”
贺叔点点头,盯着杨千语又看了看,眸光透着几分若有所思,“细细一看,你跟你妈妈年轻时还挺像的。”
杨千语大吃一惊,“您认识我妈妈?”
“阮明珠嘛!那时候可被称为古镇第一美女的!”
贺老板话没说完,又有贵客驾到,卓易霖对这里熟悉,便让他去招待其它客人,他带着杨千语找位置坐下。
两人刚走开,贺老板又接待了一行七八人。
为首那人跟贺老板显然相熟,热情地寒暄着,而他们身后,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刚收起手机,抬头与老板颔首致意。
而后一群人也入了内堂。
宫北泽帮封墨言推着轮椅,视线不经意划过庭廊时,看到一道身影,眉心微皱。
咦?是他老眼昏花了?
他怎么觉得那个背影像极了杨千语。
“墨言,千语把公司卖了,现在不上班了?”宫北泽随意问道。
“嗯,今天才办完交接,她这些年太辛苦了,休息一下也好。”
“的确,休息下,陪陪孩子
,陪陪你。”
另一边,卓易霖带着杨千语找了个视线极佳的位置坐下。
杨千语还惦记着贺叔刚才没说完的话,满心狐疑,“这位贺叔怎么会认识我妈妈?”
卓易霖道:“他是土生土长的古镇人,跟我爸认识好多年了。”
所以父亲年轻时候的事,这位贺叔全都知情。
杨千语恍惚地点点头。
真是奇怪,母亲去世那么多年了,母亲这边的亲戚这些年也陆续去世,或是断了来往——时隔多年,现在倒是冒出一些母亲生前的“故交”。
想到那天费雪脑洞大开的八卦,杨千语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卓医生,令尊什么时候回国?你说他跟我妈妈是故友,我想问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卓易霖正在手工泡茶,闻言抬眸看了她一下,温声道:“我父亲就那么一说,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这位贺叔……是我今天跟他借钱时,他问我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说了我爸委托我买四合院的事,他就说也知道那处院子。”
“噢……”
“我父亲这周五回来。周末若你有空,估计就能约见面了。”卓易霖一边说着,一边把冲泡好的茶水轻轻推到她面前,“尝尝这个茶,入口清香甘甜。”
“好的,谢谢。”
两人坐下,总不能沉默得大眼瞪小眼,杨千语缓缓品了茶,主
动寻找话题:“我看到新闻了,昨天高速隧道里发生事故,一辆满载危化品的货车被追尾自燃,你在现场救了好多人。”
卓易霖放下茶具,淡淡一笑,“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可被同事们问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杨千语钦佩地道:“你真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