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你父亲跟我母亲……认识?”
“嗯。本来,我父亲得知你要卖这处四合院,是想来亲自跟你谈的,可他在国外赶不回来,所以让我先过来谈谈。等他回国,他可能还要来见你。”
杨千语脑子有点懵。
母亲去世好多年了,却突然蹦出跟她相识的老友,还是这般尊贵显赫的人物。
而且,看样子他们当初关系匪浅——否则,对方怎么可能想买下母亲生前的住处来“弥补心中缺憾”?
杨千语消化了会儿,才说:“年前,你父亲的秘书来找过我,是说想买这处院子。可这处院子对我来说也意义重大,我当时并没想过卖掉……”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急着出手?跟封先生的公司目前遭遇的危机有关?”
杨千语看向他,眼神惊疑。
卓易霖笑了笑,“我虽是年后才到江城来工作的,但这个新闻实在轰动,想不知道都难。”
杨千语落下眼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是啊……现在全城人民都等着看封云如何应对,等着看封墨言是不是能力挽狂澜——这点事儿,还有谁不知晓?
静默了会儿,她点点头:“是……确实跟我先生目前面临的困境有关。”
外人面前,杨千语索性承认与封墨言的关系。
若真像费费所说,这位卓医生对自己有什么的话,那她也希望这一次两次的明示暗示,能让他“知难而退”。
“你先生?”果然,卓易霖微微皱眉,“你们结婚了?据我所知,你们好像并没有……”
她莞尔一笑,看向对方,坦坦荡荡地说:“我们是前夫前妻的关系,虽然我改名换姓了,但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我们有三个孩子,这段关系也无法割裂,现在不过是差一道形式和程序而已。”
卓易霖缓缓点头,表示明白,正要开口时,杨千语的手机响起。
她拿出手机一看,心头顿时一紧。
“那个……我先接个电话,你四处随便看看。”她话没交代完,人已经匆匆转身。
因
。为,电话是封墨言打来的。
握着手机,看着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杨千语心里七上八下。
两点了,那家伙肯定在民政局门口等着了。
而她……注定赶不及的。
怎么办怎么办,接还是不接?
盯着手机屏幕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暗暗一咬牙,手指划过屏幕,嘴角勾起笑意,“喂……”
语调很温和,明显带着心虚的讨好。
而此时的封墨言,坐在民政局办证大厅,脸色说不上多恐怖,可就是毫无温度,面无表情。
听到女人温婉的一声招呼,他冷冷开口:“你在哪儿?”
“我……”杨千语吞吐了下,然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忘了跟你说,我这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可能会晚些到。”
“是吗?晚多久?”男人仿佛看透一切,可却陪她演下去。
“嗯……大概,两个小时?”
“你确定两个小时会出现在我面前?”
“呃——”杨千语心里更加战栗,这家伙……不好骗啊!
她绞尽脑汁,决定改变策略,“亲爱的……我真不是有意放你鸽子,但我今天下午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我的确赶不及——所以,要么我们改天再登记?”cascoo.net
“亲爱的?”封墨言阴森森地咀嚼着这三个罕见出现的字眼,冷笑了声,“看来你心虚到极致了,才会对我使用这个称呼。”
“我……”
“杨千语,你是不是觉得吊着我很好玩?”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怒和嘲讽,杨千语心头一慌,紧张起来,“墨言,我真的有事,如果事情办完还来得及,我一定赶过去,若是来不及,那我们就明天,明天一定……”
男人打断她的话:“给你一小时,你若是不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个话。”
意思是,如果今天下午不去登记结婚,以后就再也不用来登记了。
杨千语原本是不在乎这一纸婚约的,可听他这么说,仿佛被伤透心了似的,她又忍不住心疼慌乱。
“墨言,你听我解……”
。“从现在开始计时。”
丢下这话,封墨言没等她回应,利落地断了线。
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呼吸都费劲,他握着手机,低着头,好一会儿都打不起精神来。
是不是报应?
曾经那么伤害她,现在求着人家都不嫁了。
王城匆匆走进来,见他这副模样,脸色蓦地一紧,小心翼翼地问:“封总……您,没事吧?”
封墨言抬起头,眸光淡淡地看向他,“怎么说?”
王城道:“派人去查了,太太不在公司,说是中午就离开了,跟费雪一起。不过她的车还在公司地库停着,看样子是坐费雪的车走的。”
封墨言一手攥着拳,很用力地,缓缓地深吸了口气。
这该死的女人,如今谎话连篇了!
王城看着他,越发谨小慎微,“封总,那现在……是派人去找,还是我们先离开?”
封墨言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低声道:“等到三点零五,她若是没来……”
他话没说完,默然顿住了。
若是时间到了,她依然没出现,难道他真能狠得下心,这辈子都不再主动提结婚的事?
光是想想,心口便疼痛难忍。
王城见他话说一半便像是入定一般不动了,也不敢多问,只好静静地等着,等三点零五。
而另一边,杨千语接完电话,心里同样忐忑瑟缩,形容不出的复杂慌乱。
可没办法,她就算现在出发,一个小时也赶不回去。
而且,这位卓医生的话没说完。
她很想知道,那位卓董事长跟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这辈子跟母亲的缘分太浅,如今能有途径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