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皱眉。
千语到底什么意思?
墨言醒来了,她不去医院陪护着,却跟凯恩走得更近……
难道她是嫌弃墨言了?真打算跟凯恩在一起?
贝蒂一杯接一杯,等宫北泽回过神来,她面前已经四五个空杯子了。
“哎,你少喝点!等会儿喝醉了我可没办法!”
男人伸手去抢杯子,可女孩儿一把推开,醉眼迷离口齿不清:“你……你要对我负责的,懂不懂!”
宫北泽:“???”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那个封……封,是你们的诡计!你们故意把我弄来,想把凯恩……赶,赶走……我确实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可他对我……没,没有……我经不住你的诱惑,就来了……现在好了,多丢人……我主动,他都……不要……我好伤心啊,你……是你,你把我害成这样的!要负责,对,负责……”
宫北泽见她醉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却能将这前前后后的弯弯绕绕捋清楚,顿时尴尬地直抠鼻。
女孩儿说完,又提了一杯酒给他,摇摇晃晃,坐立不稳。
“贝蒂小姐,你别喝了,我送你回酒店吧,太晚了,你这——哎!”话没说完,女孩儿端着酒突然扑上来,他招架不住,被泼了一身酒不说,还被女孩儿抱了满怀。
宫北泽那个尴尬无措慌张窘迫……
一边手脚并用地将女孩儿提起,打横抱着,一边在心理把好兄弟骂了十万八千遍!
他是上辈子挖了封家的祖坟吗?
这辈子要这样给封大总裁善后!
明明是人家追老婆,他这落一地桃花债,真是有冤无处说!
————
杨千语忙完工作准备睡下时,已经快凌晨。
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过一看,微微皱眉。
宫北泽。
这么晚了,他打电话干嘛?
难道是封墨言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怀着满脑袋问号,她接通来电:“喂,宫少。”
宫北泽气喘吁吁,说话态度也不怎么样,“那老外还跟你在一起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杨千语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凯恩,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杨千语莫名有点气,“这都半夜了,我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不在?那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到酒店照顾贝蒂。”
“贝蒂?”杨千语更加吃惊,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宫少此时正在酒店房间,照顾着醉酒后疯疯癫癫的外国女孩儿,累得只想飙国骂。
“凯恩对她不管不问,她一个人跑去酒吧买醉,差点被警方当做偷渡人员带走,打电话跟我求救,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杨千语听完,明白过来,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这不是你们自找的麻烦吗?现在后悔了?”
“我……”宫北泽气得哑口无言,缓了口气才说,“我只是个执行者!本来一片好心,是想撮合你们一家人团聚,怎么现在麻烦都到我头上了?”
“……”杨千语握着手机,沉默冷笑。
“算了!不说那些了,你让凯恩过来照顾,我得回去了!”
“我会打电话,但他去不去是他的事。”毕竟,她无权插手人家的感情生活。
宫北泽听她态度高傲,顿时搞不懂了,好奇问道:“听说你俩最近天天在一起——千语,你什么意思?嫌弃墨言,打算跟那老外双宿双飞了?”
杨千语深吸了口气,“我们是为工作!”
“工作需要天天在一起吗?你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懂得避嫌?”
“……”杨千语暗暗咬牙,本想直接挂电话懒得搭理,可忍了忍还是觉得有些话得解释清楚,省得闹成更深的误会。
“最近有点事,我们联系确实比较多,等这件事处理好,我会说服他回国的。”
“是吗?希望你说话算话,毕竟,墨言还等着你。”
“我又没让他等着我。”
“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这几天你都没去医院吧?他现在看不见,动不了,不能来找你,连打个电话都做不到,成天躺在那里度日如年,内心有多崩溃你知道吗?就算你不爱他了,他也还是你三个孩子的父亲,你真狠得下……唔!”
宫北泽话没说完,又被疯疯癫癫的女孩儿从后勒脖抱住,差点一命呜呼。
杨千语听着电话里乱七八糟的声音,一会儿是男人崩溃无奈的呵斥,一会儿是女人哼哼唧唧的叫嚷,脸色颇有点复杂难辨。
“我知道了,我会抽时间去看他的,你先……照顾好那个贝蒂吧。”
“你赶紧给那老外打电话!我他么又不是备胎,成天帮忙伺候别人的女人!”
“……”杨千语嘴角抽了抽,赶紧挂了电话,打给凯恩。
凯恩还在跟苏黎世那边的律师团队开会,接到电话,也是一惊。
听明白前因后果后,他竟异常平静地道:“我现在很忙,走不开,既然她有人照顾,那应该没事。”
“不是,凯恩……贝蒂喝多了,跟一个不熟的男人在一起,很危险的你懂吗?”杨千语急声劝道。
虽然贝蒂跟她是“仇敌”,还来找过她的麻烦,可一码归一码,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
当然,她也不是不相信宫北泽的人品。
只是,孤男寡女又醉酒,很多事不是道德和人品能保证的。
可凯恩还是那句话:“我在开会,很忙。”
杨千语也懂,怕他是故意的,认为贝蒂是封墨言跟宫北泽合伙招来的麻烦,落在宫北泽身上也是咎由自取。
挂了电话,杨千语左右为难。
她还没圣母到以德报怨的地步,不可能深夜过去照顾扇过她一巴掌的人。
沉默半晌,她拿过手机编辑信息。
酒店房间里,陪着贝蒂疯癫到精疲力竭的宫少,听到手机响赶紧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