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采月难得穿着平底鞋,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摔倒。
用杨千语的话说,这个胎儿就是她的护身符,她得好好保护着。
站在别墅前,她微微勾唇笑了笑,才抬步朝正门走去。
阿全站在门口,看到她没有惊讶。
杨采月也明白,肯定昨晚她前脚离开看守所,后脚——封墨言这儿就得到了消息。
能让他这么费心记挂着,是不是也算她的成功?
客厅里,封墨言面庞深邃而安静,目光淡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杨采月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在他身旁的单人沙发落坐。
“墨言,好久不见。”她率先开口,好像去看守所走了一遭,性子也沉稳了些。
封墨言转眸看向她。
不过视线没怎么在她精心打扮的脸上停留,倒是直接落在她腹部。
男人开口,毒舌更甚:“肚子里的野种哪儿来的?”
杨采月微笑,低低头看向自己腹部,一只手还在平坦的小腹摸了摸。
“墨言,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孩子?他不是什么野种,是你的孩子啊。”
站在不远处的阿全听闻这话,都忍不住惊得眉毛一抖。
更别提封墨言的反应了。
他虽然被自己的亲儿子吐槽是“老男人”,可也还没老到头脑糊涂的时候。
眸光划过一抹锋芒,他看向女人,阴恻恻地提醒:“杨采月,跟我斗,你还不够资格。”
“我知道你不想蹲监狱,所以找个借口暂时躲过牢狱之灾。你若乖乖生下你的野种,起码还能潇洒快活个一年半载。可如果你把脏水往我头上泼,那这野种恐怕生不下来了。”
杨采月既然敢来,自然就知道他的态度,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墨言……啊!”她起身,转移到男人身边坐下,伸手探过去。
可封墨言没等她的手触碰到自己,便一掌掐住了她的脖颈,反手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女人惊叫一声,呼吸不顺,脸色很快涨红,可她盯着男人阴戾慑人的俊脸,却突然笑了起来。
“墨言……你生气了,你慌了是不是?呵呵,你不是说我不够资格跟你斗吗?”
封墨言看着她恶心人的笑容,大拇指掐在她颈间动脉上,又暗暗用了几分力。
霎时,女人神色更加痛苦。
“你以为,单凭你几句话,就能把这野种算在我名下,让我对你负责?”
“这……这本来就是你的种,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想承认……”她执拗地重复这话,魔怔一样。
封墨言居高临下俯视着被他掐在手里,丧心病狂的女人,脸色阴沉犹如寒冰一般。
这疯婆子,为什么总能把谎话说的连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当年捐肾如此,现在怀孕亦如此。
“好……”片刻后,男人突然话锋一转,“你既然喜欢养野种,那我成全你。”
杨采月被他掐着脖颈,呼吸艰难,窒息痛苦,意外听到这话,眼眸明显吃惊:“你……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客厅门口又有人进来。
“墨言,你让我过来做……杨采月?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要坐牢吗?!”
徐红匆匆赶到,还没进屋就询问儿子让她赶紧过来做什么,话说一半看到客厅里这一幕,惊得脸色大变!
封墨言见母亲来了,这才松开杨采月的脖颈,站起身,微微理了理衣服。
徐红看看儿子,又看看狼狈坐起身揉着脖颈的杨采月,脸色依然不敢置信:“墨言,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
“她说怀了封家的孩子,应该是要我负责吧。”封墨言云淡风轻地道。
杨采月来之前,他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杨采月肯说实话,承认孩子来历不明,跟他没关系,那他能拿到录音证据,洗脱“冤屈”。
可没想到,杨采月这么狡猾精明,居然一口咬定孩子就是他的。
明明是不存在的事,她能装得这么像,还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不过,她不肯说实话也没关系。
那就把这“野种”暂时认下来,把她交给母亲“照顾”。
正好,也能转移父母的注意力,让他们暂时无暇去为难千千和孩子们。
一举两得。
徐红听闻儿子的话,已经不是吃惊可以形容!
“什么?”她惊得退后了步,眼眸圆瞪看着儿子,又刷地转头看向杨采月,“你……你怀了墨言的孩子?”
杨采月不懂封墨言是什么意思。
他很清楚,这孩子不是他的,可他为什么这么跟家里讲?
杨采月来之前胸有成竹,是想着让封墨言百口莫辩,趁机捞点好处,可谁知……事态发展并不按自己想象的样子。
封墨言好像掌握了主动权……
“墨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红半信半疑,朝儿子走近了步,低声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货色,她给封家提鞋都不配!怎么能怀上你的孩子……你真是——”
“不对。”徐红话说一半,突然又转过弯儿来,回头看向杨采月严厉喝道,“就算墨言真跟你发生关系,肯定也会做好措施的!你们在一起几年都没怀上,怎么偏偏解除婚约后,你要坐牢时,就恰好怀上了孩子?”
徐红越想越觉得可疑,神色顿时笃定起来,“我看是你不要脸在外面睡了野男人,怀上的野种吧!还想栽赃到我们封家名下!”
“我——”杨采月张口,正要辩解,封墨言转身道,“妈,她说是,那就是……我把您叫过来,就是让您把她接回去,好好照顾,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
杨采月吃惊地转头看向封墨言,脸色更加困惑不解。
徐红也一头雾水,继而义愤填膺地道:“墨言,你疯了!这种女人,品德败坏,水性杨花,她肯定是……”
“妈,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封墨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