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国华被噎的哑口无言,顿了顿愤怒质问,“你不想认这个家了?”
“杨先生,您耳朵有问题吗?”
杨国华恨恨一笑,“小语,你跟别人装就算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杨千语没吭声,倒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过问你当初为什么诈死,也可以当做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还是做你光鲜亮丽的珠宝设计师。”
那边话没说完,家里门铃响起。
杨千语皱皱眉,心想这又是谁,怎么全都赶到一块儿了!
接着电话,她走到门后从猫眼看了看……
衰!
封墨言?
他几时把她住处摸清楚的?怎么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门铃又响,继而是敲门声,显然不打算放弃。
杨千语深吸一口气,还是拉开了门。
封墨言站在眼前,提了下手里的环保纸袋,“我给希希送衣服,昨天——”
话没说完,见女人举着手机在打电话,他又噤声。
杨千语见他是来送衣服的,也不好说什么,转身进屋。
男人便跟着进来。
电话那边,杨国华还在滔滔不绝。
“梁杏凤母女的事你肯定听说了,封墨言盯着这件事,警方跟法院肯定会从重处理。到底是一家人,就算过去有什么误会,也该烟消云散了。”
“你跟封墨言毕竟有个孩子,又做过夫妻,关系亲近,好说上话,你就劝劝他,做事别太绝,没准儿以后……”
杨国华话没说完,杨千语走到餐厅了,把手机拿下放在桌上,开了免提。
意思很明显——故意让封墨言听听。
于是,杨国华的声音就清清楚楚地回荡在客厅:“你就劝劝她,做事别太绝,没准儿以后风水轮流转,他也有求着别人的时候。”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就算采月没捐肾,好歹也找到配型成功的肾脏,不然他妹妹去哪儿换肾?怕早就钻坟墓了。”
“梁杏凤母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能这样狠,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
封墨言走进来,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希希看到他欢喜地扑上来,他这会儿脸色阴沉的肯定跟阎王罗刹似的。
梁杏凤母女这样玩弄他,诓骗封家,把他们一家上下这么多人耍的团团转,如今还有脸来谈“苦劳”?求从轻发落?
真是恬不知耻!
杨千语见这父女俩说笑逗趣,封墨言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有些吃惊。
不过转念一想,面上对女儿笑着,心里指不定火成啥样了。
她了解这个男人——最痛恨被人欺骗,何况还是这么令人发指的诈骗!
被一个女人玩弄四年多,这仇他能记一辈子!
听完杨国华的长篇大论,杨千语笑问:“你们不是都要离婚了吗?你还管梁杏凤死活?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人尽皆知。”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杨国华顿时要气炸!
“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行啊,既然你的事不要我管,那你来打扰我做什么?挂了吧,有本事你直接找封墨言说去。”
怕她真的挂断,杨国华立刻改口:“小语小语……你等等!我……我知道,过去亏待了你,你对这个家没感情,可我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这血缘关系你抹不掉的!”
杨千语忍不住翻白眼。
这时候打亲情牌,真是不要脸。
“哎……我实话实说了,是你弟回国了,非闹着要他妈!梁杏凤要是坐牢,这……这也是你弟的污点啊,他这大好人生还没开始呢,以后别人知道他有一个坐牢的妈,叫他怎么立足社会?”
终于肯说实话了。
原来是为了他亲儿子。
“呵……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为了亲儿子不被人瞧不起,你居然腆着老脸来求你最厌恶的大女儿,连妻子出轨给你戴绿帽都能忍。”杨千语拿起手机,语调有些激动。
同样都是他的儿女,对比之下,这待遇何止天壤之别!
杨国华听她嘲讽,急了,越发不要脸:“那也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不盼着他好?”
“我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早就是孤儿了。”她淡淡含笑吐出这话,心早已麻木。
可一旁抱着女儿的封墨言听闻,却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而后,男人放下女儿,哄着小丫头继续吃早餐,他转身从杨千语手里拿过手机,走向阳台那边。
杨千语一愣,看向他,没有跟过去。
“杨总,我是封墨言。”男人淡淡开口,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别去为难不相干的人。”
杨千语:“……”
不相干的人。
虽然这话是事实,可怎么听在耳中,总觉得……
杨国华大吃一惊,“封……封墨言?你们果然在一起!你费尽心思把采月踢开,就为了跟小语复合?那……那我还是你的岳父!你对待长辈,是不是应该尊重点!”
“抱歉,杨先生,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有一点我得澄清,梁杏凤母女犯下的罪触犯了法律,社会影响极其恶劣,是法律和道义要制裁她们,而不是我封墨言要寻私仇。”
“你若念及夫妻之情,担心你儿子的人生之路,那就好好劝劝她们母女,配合警方调查,积极承认错误,争取法官宽大处理——你说呢?”
杨千语在餐厅坐下,默默吃着早餐。
听到这番话,虽不耻封墨言的为人,但心里还是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恬不知耻的人就该由更加厚颜无耻的人来治!
这就是以暴制暴?以恶惩恶?
杨国华哪里能说过封墨言,被他一番话呛住,哆哆嗦嗦好一会儿,语不成句。
“杨总,我不喜欢以权势压人,但如果你再来为难她,或是让我听到什么不该有的声音,我想——你到时候要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