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诗雯坐着轮椅上前,看向沙发上一脸高深莫测的兄长,又看了眼餐桌那边行动不便的闺蜜。
“哥……你叫我们都过来,什么意思啊?”
杨采月看到封诗雯,立刻泪如泉涌,“雯雯……你哥太过分了,他肯定是道听途说一些事,就又来冤枉我。”
封诗雯皱眉,一手操控着轮椅立刻去到杨采月面前。
“月月,你别哭,你的腿怎么样了?要多久才能恢复啊?”
见封诗雯还向着自己,杨采月越发得劲儿地卖惨。
“医生说,我的腿是粉碎性骨折,又延误了治疗时间,还不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许,我以后就是个瘸子了,你哥肯定会更加嫌弃我……”
封墨言面无表情,对擅长卖惨的杨采月,早已习以为常。
倒是吃瓜群众宫北泽,头回见识,脸色惊诧。
若不是知道内情,他都要信了呢!
杨采月这样精湛的演技,不该一心想着嫁豪门啊。
应该趁着杨家残余的家世,早早进军娱乐圈,没准儿已经是影后视后了。
封诗雯安抚着闺蜜,又回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兄长,“哥!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封振霆见儿子沉默不语,不耐烦地道:“你把我们都叫过来,到底要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封墨言下颌一点,朝向梁杏凤母女,“你该问她们,做了什么好事。”
“问她们?”封振霆转头看向餐厅那边,脸色不解,“采月,到底是什么事?墨言不说,你说!”
杨采月低垂着眼眸,“没……没什么,倒是墨言……明知那个女人就是杨千语,还要帮她瞒着消息,被我意外发现证据,他竟把我软禁起来!最后害得我坠楼,差点就残废了。”
杨千语“死而复生”的事,封家已经知道了。
可这会儿当事人不在,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议论的。
封墨言冷笑了下,坐起身来:“我本想给你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可你们不懂珍惜,真是遗憾……”
停顿了下,他看向杨采月,视线特意停留在她腰侧,眉心微蹙:“采月,诗雯是真心拿你当好姐妹的,这些年也发自肺腑地对你感恩戴德,你这样欺骗她,心里就没有半分愧疚?”
杨采月慌得无地自容,低垂着头,嗫喏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封诗雯同样不解,“哥,采月……怎么欺骗我了?”
“我没有……雯雯,你别听你哥瞎说,他现在一心想摆脱我,故意污蔑我的,你相信我,真的……”杨采月佝偻过去,拉住封诗雯的手,软软地央求。
封诗雯不明所以,看了看好姐妹,又看向自家兄长。
封墨言耐心用尽,也不再兜圈子了,直言道:“诗雯,当年给你捐肾,救你一命的人,不是杨采月。她们母女俩串通一气,从黑市渠道上找到一个跟你配型成功的人,低价买了人家一颗肾,又买通了一个外科医生,哦对,就是杨夫人的那位副院长老相好——之后的事,我不说,你们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她住院,伪装成捐肾的样子,其实是那个医生取了另一个人的肾脏,装作是从她的身体里取出的,移植到你的体内。”
什么?!
在场的封家人,全都惊得呆若木鸡!
这么大的事,居然是假的?!
封诗雯刷地回头,看向好姐妹,眼眸惊诧地不住收缩,“月月,我哥说的……”
“不是的!你哥污蔑我!他就是想跟杨千语复合,想把我彻底踢开,逼我退婚!他污蔑我!”
杨采月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态度,突然拔高声音强烈否认。
梁杏凤也不甘心,附和着女儿:“封墨言,你有权有势就能胡乱冤枉人吗!你们封家就是这样欺负人的?我们真是瞎了眼,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帮你们!”
徐红惊得说不出话来。
封振霆脸色严肃地看向儿子,“墨言,这个事非同小可,你不能乱说!要是让我知道你是为了摆脱杨家故意捏造的,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封墨言淡淡一扯唇,“我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会把你们都叫来吗?”
“你有证据?”徐红惊讶。
“阿泽。”封墨言看向围观吃瓜的好友,低唤了句。
宫北泽立刻上前,把手里的资料奉上。
“封叔,墨言说得千真万确,我们也是忙了大半个月,才找到这板上钉钉的证据。只不过,那个真正割肾的人,病得严重,不能下床了,所以只能录了视频,签了文字材料。”
宫北泽一边递上证据,一边简单解释了下。
徐红凑过去查看资料,脸色越来越震惊,越来越愤怒!
他们堂堂封家,居然被一对母女骗得团团转,还把她们当大恩人,恭恭敬敬地供奉了好几年!
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另一边,坐在轮椅上的封诗雯虽然没有看到证据,但心底里已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家人。
她目瞪口呆地后退了些,抛开杨采月的触碰,眼眸盯着她,满是受伤和震惊。
“雯雯……”杨采月犹不死心,朝她伸出手,可惜她的腿打着石膏,太沉重了动不了。
“雯雯,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真的,我愿意救你,豁出性命都无所谓……雯雯!”
任凭杨采月怎么表忠心,怎么挽回,封诗雯盯着她像瞧着陌生人一样,轮椅持续后退。
封墨言见她到了这一步还不肯承认,还在伪装演戏,冷冷淡淡地道:“你若敢去医院做检查,若真查出只剩一颗肾,又能跟诗雯配型成功,我保证立刻跟你结婚,对你负责到底。”
杨采月突然僵住,不言语了。
封墨言紧紧盯着她,再问:“你敢吗?”
杨采月当然不敢。
因为她的确没有捐肾。
她们就是拿着封诗雯的病历资料,在黑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