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睡床,我没那么流氓,我睡沙发去。”他回头用下颌点了点会客区那边,安抚她心里的顾虑。
杨千语端坐着,抿唇,不语。
“怎么,要我帮你脱鞋?”他作势要弯下腰。
女人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别,我自己来!”
她动了动,踢掉脚上的鞋,慢吞吞地挪动屁股,躺下。
封墨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杨千语又紧张起来,双手抓着被子边缘落在肩膀处,像是防范他随时扑下来似的,然后翘出一根手指,朝沙发那边点了点。
“不早了……你这几天肯定也很辛苦,赶紧去睡吧。”她催促。
男人杵着没动,但俊脸明显露出笑意。
杨千语心跳加速,祈祷着光线暗,这人看不出她又脸红。
封墨言转身走开,但脑海里还回放着她刚才蠢萌可爱的动作。
她肯定不知,越是这样防备着,那副小样儿才越发勾人犯罪。
可惜,时辰不凑巧,他只能在心里yy一番。
封墨言去了卫生间洗漱,杨千语才渐渐放松下来。
今晚,要共处一室,希望能相安无事吧。
夜深了,她又生理不适,闭上眼睛很快又昏昏欲睡。
可腰部跟小腹酸胀的难受,迷迷糊糊中,她皱着眉一点一点挪动翻身。
封墨言洗完出来,看到陪睡床上的身影还在辗转,停顿了下,走向门口,轻轻开门出去。
又过了会儿,他手里拿了个裹着毛巾的热水袋回来。
杨千语隐约感觉到腹部一热,身旁好像有人,等微眯着睁开眼,吓得一缩,“你干什么?”
“热水袋,会让你舒服些。”
男人弯着腰,正把热水袋塞进来,贴着她的腹部。
杨千语感觉到了,顿时心里七上八下,躺在那里好像浑身着火了似的。
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以前做夫妻时,他也没这样关心过自己。
可今晚的他,好像突然又回到了年少时的阿墨哥哥。
杨千语木愣愣地,忘了反抗,也没有逢迎,只任由他伸手进来将暖水袋放好,又撤出手去,把被子掖好。
“行了,睡吧。我出差刚回来,也累了。”他对着女人微笑,一手摸着她的发顶,就像平时安抚女儿时那般。
杨千语持续震惊中,双眸甚至露出几分“惊悚”。
直到男人俯颈下来,薄唇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她像触电般抖了下,突然脱口而出:“你是封墨言吗?”
“呵……”男人气笑了,一个爆栗子弹在她额头上,“你说呢?”
杨千语脑门一疼,这前一秒亲吻,下一秒赏爆栗,还真是……精神分裂。
是封墨言本人无疑了!
可他今晚的举动实在是诡异。
见她一直瞪着铜铃大眼看向自己,傻乎乎的模样仿佛脑子被驴踢了,男人直起腰来,同时一手盖住她的眼睛。
“别这样盯着我,否则就不是一个吻这么简单了。”
杨千语浑身聒噪起来,一把拍开他的手,唾了句“流氓”,而后抱着热水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男人勾唇,无言浅笑,抬步走向沙发,直挺挺地躺下。
这两天时间,出差跑了三个地方,公司的几个项目总算处理的差不多。
分开的四十八小时里,正好也能让他想想到底该怎么处理眼下的烂摊子。
杨采月是牛皮膏药甩不掉,而她这边,若非真心,肯定也留不住。
思来想去,加上宫北泽支招,他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
“你要放不下人家,你就好好对人家。好好说话,好好行动,别一开口就是毒舌,动不动就是强吻——女人啊,其实都心软,你多温柔地哄哄,她很容易就沦陷了。”
这是宫北泽的原话。
所以今晚回来,他努力找寻十几年前的自己,不去想这些年发生的事,只当她还是那个跟在屁股后喊着“阿墨哥哥”的小丫头。
可是结果……
似乎并不见效。
寂静中,封墨言翻了个身,侧躺在沙发上,眼眸于黑暗中静静地凝视着那道身影。
————
杨采月这几天之所以没来医院,并不是她幡然醒悟决定放手了,而是正在想尽办法寻找证据。
她一定要证明那个狐狸精就是杨千语。
奈何,忙活了几天,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封诗雯给出的主意。
“如果我哥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那我哥手里很可能会有证据,你想办法,去翻翻我哥的书桌,公司里的,家里书房的,没准儿会有蛛丝马迹。”
于是,杨采月壮着胆子先去了御苑别墅。
佣人在她下车时就客气地道:“采月小姐,先生不在家,您要找他,可以去公司或者医院看看。”
杨采月当然知道封墨言不在家,不然她怎么敢来?
“墨言真的不在吗?他这几天生气不肯见我,我到处找不到。”
杨采月哭丧着脸,坚持入了别墅,上上下下一通找,“墨言……墨言~墨言,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躲着我了……”
佣人再次解释:“采月小姐,先生真的不在家。”
“我不管,他不在我就等着,等他回来!”杨采月骄横刁蛮地一抱臂,在沙发坐下。
佣人见劝不住,只好去忙自己的,让她静静等候。
杨采月气呼呼地坐着,等客厅里的佣人全都各自去忙了,她左右看了看,起身上楼,悄悄地进了书房。
一通翻找,到处都是文件,没有什么可疑的证据。
杨采月十分挫败,难道又要扑空?得去公司试试?
可是总裁办更难找吧……
她一边焦虑心烦,一边打开书桌的最后一个抽屉,手刚要伸进去,突然一下子眼眸放大,神态僵住!
顿了秒,她忙把那份文件取出,翻开,心脏如遭重击!
天!
她们的猜测没错,那个狐狸精果然是杨千语!
她没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