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言又把杨千语带回了医院,希希的病房。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把这个前妻困在身边。
杨千语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告知兄弟俩安好。
她稍稍放心,索性也不再跟封墨言反抗对峙,先休息下,养精蓄锐,再琢磨接下来怎么办。
妈妈回来了,希希当属最高兴的。
晚上,小丫头非要妈妈陪睡。
杨千语不忍拒绝,只好挤在女儿身边睡下。
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她也的确累了。
拥着女儿绵软奶香的小身子,她心里无比安宁,很快入睡。
不知睡着多久,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
猝然一惊睁开眼,看着身边的庞然大物,她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好在,男人及时出声,“是我,你吓什么!”
她恼火,压低声吼道:“深更半夜的,你也不开灯,这样站在床边跟鬼一样!”
“我怕吵醒希希。”
封墨言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才过来,推门看到母女俩抱在一起睡得安然,有点嫉妒,也有点羡慕。
于是摇醒她,想让她换个地方睡。
“……”杨千语在昏暗中白了他一眼,没好气,“你要干嘛?我很困了,不想再跟你吵。”
男人瞧着她跟女儿的睡姿,一手抠了抠鼻梁,语调莫名地没有底气:“希希睡觉不老实,你跟她睡不好的。”
“是吗?”
“嗯……”
“那怎么办?你能放我走?”
“你觉得呢?”
“……”杨千语无语了两秒,越发没好气,“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大半夜的把她叫醒,就说这些废话,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封墨言见她转身又睡,再次伸手摇了摇。
杨千语怒了,火大地连连拍打他,“你有病就去找医生!放过我好不好!”
男人没生气,下颌朝旁边的陪护床点了点,“那边有床。”
杨千语当然知道那边有床。
可她之所以没睡那张床,一方面是因为女儿要求她陪睡。
另一方面,她担心独自睡在那边,半夜这家伙来了,跟她挤一起。
而现在他话语中暗示的意思,好像还真是这样。
“那边的床你不睡吗?”她瞥了眼,脸色带着几分嘲讽和怀疑。
封大总裁又抠了抠鼻梁,“我睡沙发。”
“是吗?”
男人反问,“那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跟我睡?”
封总完美地偷换了概念,把自己心里的小龌龊成功地安在杨千语的头上。
可杨千语一点也不笨。
她冷笑了声,“我宁愿跟猪睡跟狗睡,也不想跟你睡。”
“……”
见他不言,杨千语突然来了兴致,索性坐起身抬眸看着他,好奇地问:“你不会是想女人想疯了吧?就算杨采月身体有恙不能满足你,可你封大总裁的身份,多的是女人想扑上来吧?”
心里那点小九九被戳穿,死要面子的封大总裁突然恼羞成怒,秒变毒舌。
“你是多自恋会觉得我想跟你睡?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就是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懒得多看一眼。”
话落,他转身朝陪护床走去,也不管这话给对方带来多大的打击。
杨千语愣在那儿,眼眸随着男人走开而微微转动追随。
可这追随并不是不舍和迷恋,而是愤怒的瞪视与白眼!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又何必一次次把我困在身边?还有那一次次强吻又怎么解释?”
她气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忍不住想跟他掰扯清楚。
可冷起心房的男人,说话就跟下刀子一样:“逢场作戏的暧昧而已,你以为是什么?”
“……”杨千语在昏暗中怒目而视,手指攥着被子,死死的。
男人已经在床上坐下,转过头来看向她,“难道你觉得我对你还有什么?别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
杨千语忍无可忍,一手拽了身后的枕头,想也不想朝着他狠狠砸过去。
真是混蛋一个!
把她好端端的日子搅得天翻地覆,让她光鲜亮丽的身份变得臭名昭著!
现在他却贱贱地甩一句“别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
那他这所做的一切是什么意思?
故意报复?
就是不让她好过吗?
真恨手边没有刀,否则刚才扔过去的就是刀子!
封墨言一把接住枕头,在被子上放下,安静昏暗的病房里,传来他轻蔑不屑的嗤笑。
“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生气了?当初离婚可是你提的,诈死一走四年,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如今倒还有底气冲我撒野?”
“……”杨千语不想理他,她现在浑身都是怒气,每一个细胞都燃烧着怒火。
要不是女儿睡着,她真想扑上去再跟他狠狠打一架!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厉害吗?看来还是心虚理——”
男人喋喋不休,话没说完,突见女人掀开被子就朝外走去。
他脸色一变,“去哪儿?我让你走了?”
杨千语理都没理,甩门而去。
病床上,希希不安地皱了皱眉,翻个身继续睡去。
外间走廊,值守的阿全看到杨千语出来,赶紧拦住:“太太,这么晚了……”
“让开!”她冷着脸,眸中含着满满的泪,两个字冰冷而锋锐。
阿全见她要哭,脸色也极其阴沉,突然有些犹豫,不敢强行阻拦。
杨千语一把推开他,很快消失在走廊。
凌晨的街头,人迹寥寥。
她出了医院,在路边孤零零地走着,思绪难得安宁下来。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她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她是打算等希希做完手术,恢复好,就离开。
可封墨言会放人吗?
看他最近纠缠不休的架势,只怕离开难如登天。
思念起儿子。
这几天过得乱七八糟,她都没空好好陪陪兄弟俩。
现在凯恩也走了,他们只能暂时由周姐照顾,也不知习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