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希吃过晚饭,眼看着精神好转不少,杨千语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可同时,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与不舍。
——既然孩子生病好了,她也该离开了。
正好,手机响起。
看着是潇潇的来电,她不敢挂断,毕竟小宇还在生病中,也放心不下。
于是,走到露台那边低声接通。
“喂……”
“姐,你不在家啊?去哪儿了?”
“我有事出门了,怎么了?是不是小宇又不舒服了?”
“没,他吃了饭,也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杨千语欣慰又愧疚,“那就好。”
“姐,你是出去找人处理网上那事儿吗?我刚发现,帖子跟转载全都不见了,连那些大v号都被注销了!”
潇潇吃惊又钦佩地道:“你找了谁啊?这么厉害!”
杨千语知道是谁的“功劳”,脸上露出苦笑,但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好敷衍。
“你别管了,处理好就行,我还在外面,你把兄弟俩照顾好,有事微信跟我联系,挂了哈!”
希希早已拿好了故事书等着,她一转身,小丫头便嚷嚷着叫她讲故事,母女俩其乐融融。
封墨言在书房里呆着,情绪有些复杂凌乱。
手机响起,他看着是好友的来电,懒洋洋地接通:“这么晚有事?”
宫北泽道:“我出差辛苦奔波,忙完了回到酒店跟您老抱怨下不行?”
“项目谈妥了?”
“那当然!不然对得起我跑这一趟么。”
宫少自恋地笑了笑,忽而八卦起来:“王城说,你家今晚有女人,而且不是杨采月——什么意思?”
封大总裁皱眉,“看来他不止是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
“啧啧,你也就这点出息,仗势欺人!”
吐槽归吐槽,宫北泽还是很关心好友的。
“你上次说,怀疑杨千语没死,所以——今晚把人家弄家里来是为了求证?那有没有拿到证据?”
宫少真不愧是提壶大师——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这边不吭声,他立刻明白过来,“呵,我说你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原来是碰壁了。”
封墨言心里的确疑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好友来八卦,他索性一一道明,想听听好友的意见。
宫北泽听完一切,也有些晕头转向,“这也太奇怪了,虽然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也不禁怀疑……难不成,真有灵魂转世这一说?”
“若真这样,你上辈子肯定是头猪。”又笨又蠢。
“……”宫少愠怒,“那你上辈子肯定是狗,逮谁咬谁!”
两人互相diss了一轮,又言归正传。
“既然头发取证难,那就想其它办法啊,你们青梅竹马,还同床共枕三年,就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特征?”
宫北泽这样一提醒,封墨言突然想到一事!
他怎么忘了,那女人左胸处,有一颗痣!
以前亲热时,他还有点变态的嗜好,老喜欢吻那颗痣……
想到这里,男人身体莫名一股燥热,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许久不敢触碰的画面,突然像被解封一样,串入脑海。
“墨言?你……”
“嘟嘟嘟——”
宫北泽见他许久不语,又唤了句,还没说话这边突然断了线。
封墨言挂断电话起身,长腿步伐匆匆,拉开书房门大步出去。
走到女儿卧室外,他正要推门,门板突然打开。
两人都吓了一跳,他看着女人姣好明媚的容颜,幽深复杂的眼神不受控制地下滑,扫过她左胸处。
然而这一扫,他突然如梦初醒。
靠!
脑子里在想什么?
难道他要像个流氓一样直接扒了人家的衣服?
如果找到证据还好,没找到呢?
杨千语哄睡了希希,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准备去跟封墨言道别,谁知一开门,这人正好就在门口。
只是……
他的眼神跟表情,怎么都有些奇怪?
而且他的视线——
“封先生,你怎么了?”杨千语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皱眉沉声问道。
封墨言回过神来,立刻移开目光,脸色恢复如常:“没什么,我来看看希希。”
“哦,她已经睡着了。”女人微微转身,以便让他清楚地看到床上睡着的小丫头。
可封墨言看着女儿安然入睡,却皱起眉头。
——小笨蛋,不想要妈妈了?这么早就睡了。
“封先生,令爱看起来好转不少,现在也睡着了,我该走了。”
“这么晚了。”男人抬腕看表,想也不想地道,“要么就住下吧,万一希希夜里又烧起来,闹着要麻麻,难道我半夜去找你?”
杨千语奇怪地看着他。
随便邀请一个陌生女人留宿,她记忆中的封墨言可不是这么轻浮的人。
“你别多想,我纯粹是为我女儿考虑。”男人一手抠鼻,视线也别开。
看似很坦荡,可杨千语就是从他这个动作,瞧出他的心虚和掩饰。
从小到大,他只要口是心非时,就会不自觉地抠鼻,回避目光。
所以,他想让自己留下来,并不完全是因为希希。
“封先生,你别搞错了,我不是你女儿的妈妈,出于道义过来这一趟已经很逾距了,如果留下来过夜,更是不妥,万一被你未婚妻知道,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嗯,说的也是,那你走吧。”男人侧转,让开身。
这么容易?
杨千语感到奇怪,正要抬步迈出门槛,却听他不紧不慢地道:“不过司机已经下班,王城也早就离开了。”
“……”她顿住步伐,转眸看向男人。
他挑眉,又补了句:“我要照顾希希,也没法送你。”意思是,你要走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杨千语看着他的神色,气不打一处来。
不由分说地把她强行带来,现在用完了就是这个态度?
“那能麻烦封先生借我一辆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