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夫妻两人同时起身。
在去老爷子自己住的那栋楼的路上,时夫人问道,“妹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时先生叹息,“谈何容易啊,老爷子这么多年,时时刻刻的挂念着,不过当时妹妹失踪的时候刚出生,不像是很多被拐卖的小孩,隐隐约约的有一点关于自己家里的印象,刚出生的小孩什么都不懂,被送到哪儿是哪,难度太大了。”
时夫人惋惜的说道,“是这个理儿,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妹妹到底是到了一户好人家好还是到了一户坏人家好,我当然不希望妹妹到了一户坏人家,可若是妹妹到了一户好人家,家里人处处对妹妹好,不会让妹妹有任何对自己身世产生疑问的原因,恐怕这辈子,咱们也没办法见到妹妹了。”
时先生说,“如果二者非要择其一,那我宁愿这辈子也没有办法见到妹妹,来换妹妹这辈子幸福快乐。”
——
时淮南打电话给傅景川,“你知道你妈要把一个女孩子送到我们家的事情吗?你认识那女孩吗?知道那女孩底细吗?”
傅景川声音冷冷的说道,“听我妈提起来,原
本是想要塞到我这里。”
时淮南好奇的问道,“你拒绝了,为什么?”
傅景川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答应?”
时淮南想了想,“按你的脾气,我觉得你不会答应。”
傅景川冷笑一声,“那你还问为什么?”
时淮南:“……其实在我家倒是无所谓,毕竟我父母都在家,我妈也足以可以照顾一个小女孩,主要是我怕老二那个混账,在勾搭着人家小女孩早恋,你说这不是耽误人家?”
傅景川随口说道,“关我何事?”
时淮南笑着说了声好,“的确不关你的事情,对了,明天你要不要来我家,顺便见一见这个所谓的天降小妹妹?”
傅景川挑了挑眉,“你觉得我很闲?”
时淮南耸了耸肩膀,“我知道教授新给了你一个研究,这教授还真是偏心,咱俩分明是一个实验室的,还在私底下给你一个项目,下个月是不是就该实战了?你说若是咱俩在十五岁的时候因为完成教授给的实战任务而成立一家公司,最后在华尔街敲钟上市,咱俩是不是,一举成名?”
傅景川说道,“你想吗?”
时淮南很认真的说,“没有人不想。”
有的人
奋起努力五十年,在自己临终之际,都不一定能等到敲钟上市。
可若是他们十五岁,就完成了别人用五十年也完不成的梦想——
不说别人会怎么想,就是他自己,也没有遗憾。
傅景川无所谓的,笑了笑,“只要你想,那就做。”
时淮南嗯了声,“不过,景川,要是你不喜欢,我也可以不做。”
傅景川转了转自己手里的牛顿摆。
喜欢?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厌恶?
他现在做的任何事情,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自己喜欢的。
但他还是要去做。
因为他仿佛天生就是天才,他仿佛天生要比人强一等,他仿佛天生就要做到比常人更高一层的顶峰。
一旦落下来。
外人就会对他指指点点。
会说他是伤仲永。
会说他曾经产生了所有的光芒,只不过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光亮面。
就这样。
被世俗和舆论裹挟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只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一步步的向前走,没有停下来的缓和,也没有退后一步的余地。
时淮南知道傅景川的家里情况,叹息一声,“我明天去找你啊。”
——
第二天一早。
时淮南穿着整齐,
正要出门却被坐在客厅里的母亲喊住。
“你要去干嘛。”
“我去景川那里。”
“今天不可以,最起码现在不可以,等会妹妹就要来了,我们全家人都要坐在这里整整齐齐的等妹妹。”
“有你们就够了。”
“不够,必须让妹妹接到我们全家,所有人都欢迎她。”
时淮南无奈。
只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旁边的时淮北低声说,“咱妈上头了,明明只是借住,怎么现在变得领养似的,要是到时候人家想要把闺女给淋回去,咱妈不让人家领,你说这事搞的!”
时淮南说道,“你老实点,人小孩才六七岁,就算在家里借住上七八年,也还未成年,所以……”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
但是时淮北却明白了,“我是那种人吗?”
时淮南目光瞬间变得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