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回到房间的沐瑾欢,坐在化妆桌前,正盯着桌上的相框出神。
相框摆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工工整整的,因为经常的抚摸擦拭,上面不沾任何一丁点的灰尘。
“爸爸……”
沐瑾欢幽幽叹气,眉目中多了几分怀念和伤痛。
相框里,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是她七岁生日,父亲赠予了她一整个小型动物园时拍摄的照片。
年幼的她被父亲抱在臂弯中,母亲依偎着父亲和自己,一家三口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旁边还有个一头小鹿,那头小鹿,在十年前被送到了顾家的后花园,如今应该比人还要高出一大截了。
将照片搂入怀中,沐瑾欢的双眼露出坚定的神色,“爸爸,你放心。你最喜爱的那套小瓷碗,我一定会拿回来的!”
“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拿回它!”
夜里睡得不安,第二天起床时,沐瑾欢的精神有些不好。
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她叫了一个上门化妆师。
以沐瑾欢自身的容貌底子,以往只是画些淡妆,就已经很惊艳了。
但此时的她,不想在墨淮南面前表现出半分不妥,所以经过专业化妆师的手,她更惊艳了三分,以至于到了墨氏都一路备受瞩目。
“是沐氏集团的沐总吗?”
步入墨氏一楼大厅,一个着装得体,约摸三十多岁的知性女子,神色温和的走到了沐瑾欢的面前,眼中惊艳闪过,夸赞道:“沐总可真漂亮!”
墨淮南偶尔会在家处理公务,所以,沐瑾欢认得面前这个女子,是墨淮南的秘书。
可对方却并不知道,自己是墨淮南的妻子。
多可笑?
作为墨淮南多年的秘书,却没见过上司的妻子,可见,墨淮南从来不会在任何场合,提起她。
“谢谢,我是。”沐瑾欢淡淡颔首。
上次墨淮南去沐氏,她给他使了那么大个脸色,沐瑾欢觉得,今天墨淮南应该也不会轻易让她见到他。
然而,让沐瑾欢有些意外的是,墨淮南并没有安排秘书来为难她,反倒这位刘秘书对自己很是客气。
就算是带路,刘秘书也一直很注意分寸,总是侧着身子,离沐瑾欢约摸一步的距离。
“墨总知道沐总您从没到过墨氏集团,担心你在这迷失了方向,所以特地喊我来给您带路。”
她甚至还贴心的询问沐瑾欢,“沐总可有什么饮食习惯?咖啡还是茶?”
这么顺利?
沐瑾欢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总觉得不大对劲。
刘秘书笑着,“墨总跟我说了,初次去沐氏集团时,体验有些不好,他要让沐总您来到墨氏集团,就如同回家一样,宾至如归呢!”
“……”
沐瑾欢撇了撇嘴,原来在这儿内涵她呢。
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刘秘书贴心的敲了敲门,听到了墨淮南的“请进”后,她便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沐瑾欢踱步进去,一眼就看见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正专注看文件,衬衣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一截好看的小臂。
沐瑾欢移开视线,“墨总,你有什么条件,现在可以说了吧?”
沐瑾欢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疏离,似乎两人之前毫无交集,今天才刚认识的两个合作人一样。
墨淮南蹙眉放下笔,抬手抿了一口咖啡。
他抬眸,“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一套唐三彩小瓷碗?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收集古董的爱好了?”
墨淮南靠在老板椅上,眯眼看着落座的女人,语气淡淡。
听到墨淮南这么问,沐瑾欢沉默了三秒,身子往后一靠,清清冷冷的看着墨淮南,“我喜好什么,墨总很了解?墨总没有记忆,不代表我就没有这个喜好吧?”
沐瑾欢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听着沐瑾欢那讥讽的语气,墨淮南心里有些不适。
但没表现出来,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只唇角微小的绷紧的弧度,“就事论事而已,沐瑾欢,你有求于我还如此疾言厉色,就不怕我不给你?”
明明是她先骗婚,后又隐瞒身份,欺骗他多年不说,还羞辱他。
怎么这会儿倒是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沐瑾欢抿着唇,“墨总应该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吧,听人说几句话,就出尔反尔,我今天时间不多,说你的条件吧!”
她不想在和墨淮南多言。
和墨淮南离婚这段时间,她和他所交流的话,比之前是夫妻时一年说的话
都多。
沐瑾欢害怕自己再多说上几分,那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会轰然倒塌。
墨淮南意外看她一眼,从书桌下方的柜子里,端出了那套沐瑾欢心心念念的小瓷碗。还是拍卖会上的那一副包裹,显然,墨淮南将它买回后,分毫未动。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幽幽开口,“我不缺钱,所以,你告诉我,为什么想拍下一套唐三彩小瓷碗,我就给你。”
“你……你既然好奇、怀疑,可以打开看看,研究研究。说不定,上面刻着上面上古宝藏的藏宝图呢?”
沐瑾欢实在忍不住想要找墨淮南麻烦,她心里憋闷的厉害。
越说,越替自己感到委屈。
墨淮南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沐瑾欢。
“……”
沐瑾欢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抬眸和墨淮南对视,认真而执拗的开口,“这套唐三彩,是我亲生父亲生前最喜爱的物件,它饱含着我对父亲的回忆,所以,我才想要买回。”
竟是她父亲的?
墨淮南轻摩挲着面前的楠木桌,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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