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鲁大棒依然是瞎子,双眼一片混浊,不用问,都能看出是盲人。
更何况鲁大棒的土坯房太寒酸了,没有哪个长辈看了能接受他做女婿的。
王丽花在心念电转时,众人就找来了鲁大棒需要的东西。
一大张红纸,一支毛笔,一瓶墨水,一条红绳,还有半碗清水,统统摆放在玻璃茶几上面。
众人肃然围立在茶几周围。
鲁大棒坐在单人真皮沙发上,把红纸铺平,拿起蘸饱了墨水的毛笔,在红纸上画了一张符。
符篆约有成年人巴掌大小,上面画有神秘的图形。
鲁大棒把符篆剪下来,问道:“谁有打火机?”
“我有。”
魏忠国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一只高级打火机,递给鲁大棒。
用打火机点燃了符篆,鲁大棒用食拇二指捻住符篆的一头,悬于那碗清水上方,让符篆的灰烬都掉在碗里。
待符篆燃烧完毕,鲁大棒伸食指进碗中搅拌,使符篆灰烬溶于水中,同时将观音净瓶净水渗进水里。
经过观音净瓶净水接触过的清水,其实已不是一般的水了,具有辟邪驱祟的作用。
鲁大棒说道:“爷爷,伸出手。”
魏程就把右手伸过来,鲁大棒用红绳绑在他的手腕处。
“爷爷,把这碗水喝下去。”
当魏程将符水喝完后,他就发冷似的哆嗦起来,脑袋也在左右摇晃。
鲁大棒轻轻拍打魏程的手背,厉声道:“还不离开,更待何时!”
客厅里忽然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啸声,转瞬即逝。
鲁大棒拖动红绳,那红绳明明是缚在魏程手腕处的,此时却可以从他的手上滑脱出来,仿佛依然还绑着什么东西,绳圈还是鼓起来的。
众人大气不敢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只见鲁大棒双手在虚空里虚拢旋转,渐渐合在一起,正是他使用观音净瓶净水把不干净的东西净化了。
当鲁大棒分开双掌时,有一缕淡淡的轻烟袅袅上升,散入虚空里。
魏程目瞪口呆,良久才说道:“我没事了?”
“爷爷,你的病好了。”
鲁大棒再看魏程的耳朵,没有了那种丛生的青筋和赤筋,耳廓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魏家上下一片欢喜。
鲁大棒成为了座上宾,受到热情的招待。
在闲聊中,魏嘉欣说道:“国哥,大棒村子里的村霸欺负他,你帮帮他。”
“哪个村子?”
“河谷镇东升村。”
“河谷镇,我认识朋友,中午吃了饭我下一趟河谷镇。”
说着,魏忠国就拿起手机打电话。
这时魏程说道:“这种事找派出所更方便。我大儿子党校校长,经常跟乡镇领导见面,叫他跟河谷镇书记打声招呼,以后村霸还敢欺负鲁医生,把村霸拉去蹲几年。”
鲁大棒说道:“爷爷,有你们帮我,我安心多了。”
中午时分,魏忠国的爸爸魏少强和妈妈徐凤回来了。
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饭时,魏少强说道:“鲁医生,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要是村霸欺负你,就立即打电话给我。”
“多谢魏叔叔。”
鲁大棒掏出手机,王丽花代他把魏少强的号码输入电话簿里。
吃过午饭,鲁大棒告辞回家。
魏家老少都出门口送鲁大棒上车。
三辆车子向农贸市场开去。
魏嘉欣载着鲁大棒与王丽花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是罗隆的黑色奔驰C级AMG,还有罗忠国的白色揽胜极光路虎。
到了农贸市场,鲁大棒购买藏红花种球和香草种子,以及各种鲜花的种子和幼苗,足够种几十亩地的量。
罗隆抢着付款。
从店里出来,就听有人喊“大棒”,鲁大棒扫视街道,只见一位年纪约莫六十五岁的白发老头子推着一辆单车,车尾架上安装了一个铁丝编成的筐,筐上盛了十几条白甘蔗。
“黄伯!”
鲁大棒应了一声,迎了上去。
老头子也住在东升村,天气好时,会用单车载自家地里种的甘蔗出来兜售。
从东升村骑单车来到县城,一般要半个小时左右。
老乡见老乡,格外亲切。
黄伯露出一口豁牙,问道:“大棒,买啥?”
“买花苗。黄伯,你推着单车走来走去,不累?摆在路边,这附近人流量还算可以。”
“大棒,你没出过门,哪里知道。现在不允许随便在路边摆摊。”
就在这个时候,几辆车身上印有“市容管理公司”的皮卡从街道的两头疾驰而来,骤停下来,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随后从车上走下二三十个穿制服的男子,还有两个戴着圆嘟嘟的头盔,像是头目,一帮人冲过来,把黄伯和鲁大棒都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戴头盔的男子绷着脸道:“谁让你在这里卖甘蔗的?!”
黄伯一脸惊惶,摇头道:“我没有卖甘蔗。”
鲁大棒也连忙帮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跟他是同一个村子的,只是讲几句话,没有买卖。黄伯,你快回去。”
可是那二三十个男子围了两三层,水泄不通。
莫说一辆单车,就是一只蟑螂都爬不出去。
黄伯赔笑道:“请让让。”
这时那个戴头盔男子喝道:“日日乱摆乱卖,影响市容!统统拿到车上!”
一声令下,二三十人伸手来拿甘蔗。
“不要拿我甘蔗。”
黄伯伸手去推那些人的手,可他一个老头子,身单力薄,奈何不了对方,反而被一个胖大的男子抓住双手,反剪起来。
“不要拿我甘蔗,呜呜……”
黄伯哭喊道。
当那些穿制服的人刚伸手抓住甘蔗时,鲁大棒怒喝道:“给我放下!”
话音未了,手中的拄杖撩起打那些市容管理工作人员的手。
一阵唉哟唉哟声过后,那二三十个市容管理工作人员均暴退两三米,又惊又怒的打量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