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有个红人刘氏被赎身，对否？”
“嗯，对！”
“她可有仇人？”
“仇人？没有。”老鸨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这个。
韦凌云插话：“他经常招待的常客中，有没有这么高的侏儒？”
看到前者比出的手势，老鸨狂点下巴，答：“有，有的，这种人比较有特点，我记得很清楚。”
韦凌云和二叔面面相觑，皆眼光大亮，有意思起来了……
其实到这一步，就可以问个地址，去侏儒家敲敲门，查查水表了。
但韦凌云没这么草率，至少得知道这个侏儒的犯罪动机。
韦二叔也觉得不该太草率，“你知道这侏儒与刘氏平时的聊天内容吗，特别是带有冲突性的。”
老鸨笑道：“为了防止阁中之人被客人拐跑，我们都有严密监视的，一些聊天内容当然清楚。”
韦凌云眉头一扬，“说！”
老鸨觉得此事不简单，斗胆问了一句：“草民能否先问下二位官爷刘红人犯了什么大罪，她现在可不是我们阁中之人了，可不敢牵连我这小店。”
韦二叔摆首，喝口酒，吃上颗花生，面现凝重地说道：“刘氏嗝屁了。”
死了就死了，还说嗝屁了，简直粗鲁，不愧是武夫……
“死了？”老鸨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不敢拖拉，忙回答先前问题：“二位官爷稍等。”
老鸨离开暗房，几分钟后回来，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
“我让他们把侏儒与刘红人的聊天内容尽量还原。”老鸨低声下气的模样。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韦凌云做出一个导师请的手势。
一男一女挺识道，直接就开始了绘声绘色的演出。
男道：“美人，好几天没见，想我了吧？”
女道：“李郎，人家怎么不想呢，你个死鬼，这几天睡其他女人去了吗？”
男道：“美人，这你就冤枉我了，这几天实在太忙，脱不开身，今日便让我好好疼爱你。”
女子双手挡在胸前，做出一副似要拒绝又很渴望的神态，“尽情蹂躏我吧，我可以快乐的上天。”
韦凌云扶额，打断道：“偏了，换个别的。”
一男一女紧接着换了个话题，连着好几次被打断。
终于出现个有价值的聊天记录……
男道：“放心，等我钱够了就立即为你赎身。”
女道：“李郎，我真的好心疼你，为了我，你付出也太多了吧。”
“不妨事，为了你付出再多也是值得。”
“那到底要多久才能为我赎身啊，我已经等不及与你远走高飞。”
“快了，美人。为了我，这几月你就别再接客了行吗？”
“但那些臭男人好讨厌，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们。”
“停！”韦凌云再次打断。
这聊天记录稍有些价值，可这女的怎么茶里茶气的。
“这种剧情不够跌宕起伏，可有决裂的桥段，给我来点刺激的。”
一男一女又开始卖力表演。
男人表情大变，声色俱厉：“你说好等我的，现在却要跟别人走，难道以前都是演戏骗我的吗？”
女人一脸惊恐，扯着哭腔：“李郎！你真的好吓人，我也超委屈的。”
“你委屈，那我就不委屈吗？”男子气急，声泪俱下地大声咆哮。
“别这样啦，人家只是个女孩子。要不是对方是个大官爷，强逼于我，我也绝不会失约于你啊！”
“狗屁的大官，我去宰了他，我们俩再远走高飞。”男人咬牙切齿，语气充满杀意。
“不要，太危险了。我保证只会把他当哥哥而已，你不要太过激，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宝贝。”女人死死抱住男子，表情是惊恐难当。
“你真的只把对方当哥哥而已，你只爱我一人？”男子情绪略有缓和。
“李郎，难道这还能有假？我也是身不由己，试问我一个弱女子怎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要是骗我呢？”
“李郎，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啦？我又没做错什么。反倒是你真的好吓人，好无理，我的李郎不是这样的。”
男子心软了，慌了神，“我……我……”
“这件事我也很委屈的好不好，你就不问问我有什么苦衷吗？”女子反客为主。
女子不等他问出口，嗔了他一眼，撅起嫩唇，道：“我知道你是爱我才这样的，我不怪你，我们别吵了好不好？”
“好…好！”男人哪能受得住这般绿茶攻击，磕磕巴巴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我现在困了，快摸摸我头，哄我睡觉。明天你要给我买好东西，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还有，你现在都不相信我了。你把那些赎身钱放我这保管，这样我才放心你对我是一心一意的。”
男子傻里吧唧的答应了……
“好了，你们俩走吧。”韦凌云已经清楚凶手的作案动机。
韦二叔也明白了，他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侏儒杀人原因很简单，刘氏不仅违背了双方誓言，还用了一系列的绿茶套路，套走了侏儒的全部家产。
和婊子谈感情，简直自讨苦吃。
“老鸨，你可知侏儒住哪？”韦二叔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他觉得这侏儒挺悲剧的。
老鸨紧张说道：“那当然，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对客户了如指掌，才能量体裁衣。”
韦凌云与二叔对视，会心一笑。
离开花月阁，二人直接返回了北镇抚司。
韦二叔只是略花点时间汇报了一下情况，便与几位同僚去抓捕侏儒了。
韦凌云没有参与抓捕，而是又去顶楼见了指挥使。
“不错！坐下吧，茶自己倒。”头发已有些苍白的指挥使语气平和。
韦凌云不客气的自己倒上一杯，小抿一口。
指挥使淡笑，声音圆润饱满：“你知三法司、东西二厂都抢着要你吗？好在我当日据理力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