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三天后了。”
翌日清晨,白樱正在吃早餐,拂尘突然幽幽地说了这一句。
她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所以呢?”
“你忘记那张字条了吗?”拂尘提醒道,“就是在林子里,你从那个刺客的手心里找到的。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那个留给你字条的究竟是什么人吗?”
“是留给原主,不是我。”
“但你现在顶着的,就是原主的身份呀!”
白樱垂着眸,继续喝粥,“我现在只关心怎么让霍昭洵尽快恢复原来的记忆,对原主和她原来的风花雪月不关心。”
当然,她主要还是不想让霍昭洵误会自己。
“可字条上,那个人说三天后披荆斩棘也要来救你于水火,你就不想知道他会如何救你吗?”
白樱一脸淡定,“这侯府又不是什么菜市场,可以随意进出。这里可是霍昭洵的府邸,他难道还能这突破层层的把守冲进来不成?反正我不信。”
然而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因为喝完粥后,她正准备将碗放回盛装碗筷的提盒,余光却瞥见碗底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她翻过来一看,陡然发现底下贴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白樱:“……”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好
奇,把纸条摘下来,打开。
【樱樱,今日末时,到侯府西南角的花园等我!】
字迹跟上一张纸条上的一模一样,看来是出自于同一个人。
“看来这个家伙,当真打算突破层层的把手冲进来呀!”
白樱没有搭理拂尘的阴阳怪气,琢磨着,“你说,我要不要把这张字条上缴给霍昭洵?毕竟这张字条能传到我的手上,这侯府内肯定是出了内奸。”
“有没有一种可能,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仍旧放任这张字条流到你的手中,就是想观察一下你的态度?”拂尘猜测道。
白樱却醍醐灌顶,“你提醒我了,说不定他就是在测试我!所以,这字条才更应该上缴给他,我可能不能再让他加重对我的误会了!”
说干就干,白樱放下手中的碗,起身就朝外面迈去。
只是还没走多久,拂尘就在她脑中提醒:“当心,有人在背后跟踪你!”
白樱微微一顿,猜测:“难道是那个字条君?”
拂尘反应了会儿才明白她口中的“字条君”指的是谁,“可是字条君不是说要等末时再来接你吗?现在还早着呢,而且看他的穿着打扮,像是侯府中的护卫,但是不排除是外人混进来假扮的。唉,这
侯府里头的人实在太多了,我还没来得及认全所有的脸。”
白樱没再吭声,向前的脚步仍旧自然,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尾巴。
直到经过前方花园的假山堆,周围暂时没有人迹,后者可能觉得这里是下手的好机会,蓦然加快脚步,冲上来一个手刀劈在她的后颈处。
白樱不动声色地避开一些位置,但仍旧顺势假装被打晕了,身体软乎乎地倒在地上。
倒下去以后,那人赶紧把她拖到假山后面藏好,然后一个人跑出去外面站着。
“他在干嘛?”白樱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瞄了一下。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估计是他在侯府的内应?”
说到这里,拂尘忍不住吐槽:“还当霍昭洵这府上戒备森严,现在看来,都快被捅成蜂窝了!”
白樱不爽他这么说霍昭洵,为他辩解:“这世上最难控制的是人心,这侯府人这么多,各有各的小心思,霍昭洵怎么可能保证得了所有人都没有私心?”
拂尘“啧”了一声,倒没有再说什么。
这家伙就是个霍昭洵脑,永远都会无脑护着他,自己再说下去她恐怕要跟自己急眼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
“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郭先生,人如今就在假山后边。”
“很好。你去通知一下其他人,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
“是。”
说完,原先那人就匆匆离开了。
至于剩下的那个人……白樱已经听出来,那个人就是郭平川!
她心里很不爽,“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这个郭平川他到底想干嘛?”
拂尘翻了一下原文,“找到了!原文中有几处提及到,郭平川的父亲原先也是已故侯爷,也就是霍昭洵在这个世界的父亲霍廉的部下,他跟霍廉一样,也在那一场残酷的屠杀中被清洗了。所以,在郭平川的心里一直痛恨着皇帝,甚至是最希望可以推翻大宣皇朝的人,对皇帝的女儿你肯定也没有任何好感。”
白樱:“……”
沉默半晌,她忍不住感叹:“这个昏君真是造孽啊!”
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造就了这么多的悲剧,最后还连累到她!
这时,外面的郭平川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白樱赶紧把眼睛闭上。
哪怕闭着眼睛,她也能感受到有一双目光在幽幽地盯着自己的脸。
“公主,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对侯爷心怀叵测在先,又勾引迷惑他在
后!侯爷是一把锋利的刀,也是唯一一把可以捅穿狗皇帝的胸膛,推翻整个大宣皇朝的刀,我绝不允许他受到你这女子的腐蚀!”
“郭先生!”
有人匆匆赶过来。
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嗯。”郭平川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吩咐:“把她装起来,给白兆祥送过去吧。切记小心一些,别让侯爷察觉了。”
“是!”
几人拿着一个大麻袋,上来就要把白樱往里头装。
白樱忍不了了。
郭平川痛恨她也就算了,毕竟杀父之仇,她也没奢望他对自己有什么好感,但是要把她送给白兆祥那只大猪头就过分了啊!
她陡然睁开眼睛,把那几个凑上来的男子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