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洵捡起酒瓶站起来。
白樱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是没有离开,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担心地看着他。
“耳聋了?我说滚!”
霍昭洵猛地将酒瓶朝她那边砸去。
酒瓶“嘭”的一声在白樱脚边破碎,吓得她一抖。
他双眸猩红,冷冷地盯着她,“马上从我眼前消失,马上给我滚蛋!”
白樱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咬了咬唇,轻声道:“那你能不能回家?”
霍昭洵这样一个人大半夜的在外头晃荡,还喝得酩酊大醉,她很担心她那个丧心病狂的父亲会趁机对他出手……
她太没用了,根本无法阻止白琮宜的恶行,只能劝霍昭洵不要继续待在危险区里。
“回家?”霍昭洵嘲讽地笑了一声,仰头望了一眼沉寂的夜空,有泪光在眸底一闪而过,“我哪里还有什么家。”
他这话就像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她的心里,白樱握紧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
霍昭洵没有再搭理她,一个人转身,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步跟了上去。
她知道他厌恶看到自己,所以也没敢靠得太近,不远不近地缀在他的后面。
直到,前面的男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白樱脸色一变,马上跑过去。
“霍……霍昭洵?”
她紧张着急地将他从地上翻过来,发现他只是醉得睡过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犹豫了几秒,她奋力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拽着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咬牙将他扛到路边。
正好这时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忙腾出一只手使劲挥了挥,“师傅!”
上车后,出租车师傅问他们的目的地。
白樱犹豫了一下,报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名字。
到达目的地后,她又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霍昭洵从车上拖下来,带着他来到酒店前台开了一间房,再带他从电梯上了去。
酒店门口停泊着一辆豪车,坐在主驾驶上的萧延拧眉,迟疑地望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我们真的不用管吗?”
那天霍昭洵从医院醒来后,拔掉针管就离开了。
他们不放心他一个人,就跟上去了。
可是霍小五红着眼睛恳求他们不要再跟着他,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面对这样的小五,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就没再跟着了。
当然这个“不再跟”,指的只是明面上的“跟”。
暗地里,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偷偷跟着的。
毕竟白琮宜一天不死,他们就无法安心让他一个人待在外面。
至于那位白小姐,他们早就发现了她的踪迹,但是知道她对霍昭洵没有恶意,也就懒得阻拦她。
顾沉剥开一颗糖含入口中,慢悠悠地道:“这位白小姐一点也不像是白琮宜的女儿,如果说白琮宜代表着黑暗罪恶,那么他这个女儿就是最单纯的白纸。她这几天鬼鬼祟祟地跟在小五的后头,不是有不轨的图谋,更像是为了赎罪。”
虽然他们所有人都不觉得她有资格替白琮宜赎罪。
萧延摸了摸下巴,“我不是担心她会对小五做什么,而是担心小五趁着醉酒对她做出什么啊。”
顾沉咬糖的牙齿一顿,突然有点不确定了,“应该……不会吧?”
他们家小五还是个雏儿,应该还不懂这些……的吧?
……
男人和女人的体型差异本就悬殊,尤其还是一个醉酒的沉甸甸的男人。
白樱将霍昭洵放到床上之后,整个人就跟脱力了一样跌坐在地上,休息了许久才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
她仰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见他横躺着,就爬起来将他调整好睡姿。
看了一眼他泛着通红的脸颊,还出了不少的汗,她又去浴室将毛巾打湿,拿出来帮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搞完这些,发现自己也已经是一身汗,白樱看了一眼床上睡得特别沉的男人,索性在浴室简单洗了个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却发现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的霍昭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到地上去了。
“霍昭洵!”
白樱急忙跑上去,使劲将他从地上搀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事今晚做多了,她现在做得都有些轻车熟路了,很快就再次将他弄回了床上。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正要直腰站起来,手腕却陡然一紧。
霍昭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牢牢地握紧她的手腕,两只眼眸黑黝黝地盯着她,“你在做什么?”
白樱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解释道:“我……你之前突然在大街上睡倒了,我不知道要带你去哪里,就把你带到酒店来了。还有,刚刚你摔到地上了,所以我才……”
霍昭洵打断她,满脸戾气,“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滚蛋,让你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白樱神情惶惑,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终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霍昭洵“呵”地笑了一声,双眼赤红,“这些天,你已经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了,你是在替谁说对不起?白琮宜吗?怎么,你还想替他赎罪啊?我霍家上下那么多口,那么多条人命,岂是你假惺惺的几句‘对不起’就可以赎罪的!”
白樱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对不起。”
“赎罪可不是这样赎的。”
白樱疑惑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啊!”
下一秒,她就被霍昭洵抓着手腕用力一拽,天地旋转,他们已经换了个位置。
白樱被男人沉重的躯体压在身下,满脸的惶恐无措,“你……你要干什么?”
霍昭洵捏住她的下巴,冷笑一声,“你不是想要赎罪吗?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赎罪!”
随着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