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红娜正在镜子面前,兴致昂昂地对比着自己刚到手的小裙子,这是她准备下次参加派对时穿的。
宴知荣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了。
“爸,有事吗?”宴红娜从镜子里扫了他一眼,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开心地对比裙子。
“哦。”宴知荣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二叔让我转达一下,说他想你了,让你有空去他那里喝茶。”
啪嗒——
裙子从她的手中脱落而下,掉在了地上。
宴知荣没发现她脸上的异样,只是纳闷地问:“你什么时候跟你二叔那么熟了?他那个人平时那么孤僻,居然还主动想找你喝茶。”
宴红娜弯腰捡起裙子,两只手不住地颤抖,但面对宴知荣的疑问,她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就是上次你的公司不是被三叔整了吗?我也是没办法了,只好跑去找二叔,看他能不能帮得上忙喽。可惜他最后也拒绝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提起这事,宴知荣表情讪讪。
他也知道之前让闺女替自己四处跑腿求情挺不光彩的,这会儿难免就有点心虚起来,嘿嘿笑了两声,“那什么,天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宴红娜一直看着他离开房间,然后一个猛扑跳到床上,抓起床上的手机,急急忙忙地给宴知淮拨了过去。
然而,手机显示无人接听。
“啊呀,怎么办怎么办?”宴红娜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颓丧地倒在床上。
她知道,宴知祁不可能真的是因为想她了,才会找她喝茶的!
他一定是发现窃听器的存在了!
虽然不明白宴知淮为什么要让她在宴知祁的茶室里偷放窃听器,但是连宴知淮都要忌惮的对象,那肯定不是真的什么无欲无求的悠闲散人啊!
何况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宴知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她不会遭到他的报复吧?
光是想到那个可能,她就忍不住胆颤。
因为太害怕了,宴红娜一个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在宴氏楼下蹲人。
好不容易蹲到上班的宴知淮,她立刻冲上去,“三叔,那个窃听器二叔好像已经发现了!他让我爸给我转达说想我了,让我去他家喝茶!三叔,我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宴知淮神色漠然,“他让你去他家,你就一定要去啊?”
宴红娜一噎,“那……万一我不听他的,他报复我怎么办?”
“那就到时候再说。”
宴红娜:“……”
到时候确定她还有机会说吗?
万一到时候她已经凉了呢?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宴知淮,“三叔,我也是替您办事,才被二叔给记恨上的,这事您得负责到底啊!”
宴知淮不耐烦了,挥手赶客,“你要是真的觉得害怕,让你爸给你多备几个保镖。”
“可是,我爸那人办事不靠谱,我放心不下……”
宴知荣那个人天生就缺心眼,找的杀手都错漏百出,他找的保镖就确定一定没有问题了?
她可不敢赌!
“这个跟我没关系。”宴知淮打开笔记本,低头办公。
一点要管她的意思都没有。
宴红娜咬了咬牙,索性一屁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准备赖到底,“三叔,您要是不管我,那我就一直跟着您!反正跟着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宴知淮:“……”
他掀起眼帘,看过来的眼神嫌弃到了极点。
一个小时后。
方缇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宴红娜拘拘谨谨地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方缇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用手揉了揉眼睛,发现人还在沙发上。
看来是真的。
“你怎么在这里?”她再次看向宴红娜的眼神,带上了跟宴知淮同款的嫌弃。
两人可是实打实地打过架的,她对宴红娜的出现实在是欢迎不起来。
宴红娜也很尴尬!
风水轮流转,她在宴公馆的时候有多嚣张,现在在筠平苑就有多卑微。
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她有点可以体会当初方缇的感受了。
但是在方缇面前,她终究不愿低下头,于是扬了扬下巴,故作高傲地道:“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以后要住在这里。”
方缇:???
这是什么情况?
见她一脸不虞,生怕她说出要将自己赶出去的话,宴红娜决定先声夺人:“这是三叔同意的,你不能赶我走!”
方缇才不想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你被你爸妈赶出家门了吗?”
“怎么可能!”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非要跑来这儿住?”
因为这里安全啊!
宴红娜瘪了瘪嘴,“你不用管我什么原因,反正我最近就在这儿住了,你不爽也得忍!”
方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开口:“你该不会是在被人追杀,然后觉得我们这儿安全,所以才死乞白赖地要躲到这儿来吧?”
宴红娜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
“看来是真的呢。”
方缇唇角一勾,圆圆的杏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行,你要在这儿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吧,这毕竟是我们家,我们家一向是不养闲人的……”
宴红娜不满地叫道:“这里是三叔的家!”
“不好意思,你三叔把所有资产都转给我了,包括整个筠平苑。”
“!!!”
宴红娜怀疑方缇在吹牛皮,但是她没有证据。
她气呼呼地瞪了瞪眼睛,“大不了,我支付租房的钱,就当是我是租住的,这样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了,我又不缺这点租金。”
“那你想怎样?”
方缇笑眯眯地道:“我们家里一直缺一个园丁,平时都是涟姐兼任的,但她本来就还要管家,再管理一个那么大的花园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