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缓慢倒退出去,关上包厢的门,她闭目瘫靠在门板上。隔了一会,她睁开双眼,清冷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疲惫。
她紧攥双手,略微踉跄地朝酒店后台工作人员卫生间走去。
瞥见女生卫生间没有人,她侧身溜进去,快速卸妆,换装。这家酒店广大高档奢华,工作人员众多,再加上轮班与晋升制,人流变动大,大家忙忙碌碌根本无暇注意这些。
她换好装后,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宽大透明的镜子面前,猛用清水冲了冲脸,最终终于忍不住咳咳咳地吐出满腹的酒水。
进来的一位陪酒看到此,背了背她的后背,轻叹道:“妹子,你年纪还轻,不要太拼,拼坏身体就不值了。”
夏然无暇顾及,仍旧低头吐着。她此时才感觉腹部火烧火燎着,难受着很。就跟上次面试一样。但再难受她也忍着,麻木就好。
再抬头,短发凌乱而湿润,精致清丽的脸通红,一双清冷的眼睛布满血丝。
她晃了晃头脑,随后一只手抛起地上的单肩包跨在瘦削的肩上,慢步走出酒店。
深夜,繁华都市,马路上仍旧是车水马龙与热闹人流,她瘦削的背影显得孤寂。刚刚跪坐的双脚还麻木着,她独自一个人走了十几分钟达到公交站。
独自坐在公交站亭位置上,望着头上黑沉沉的夜色与及川流不息的车辆,她眼睛疲惫而无神。
马路上,高级奢华的魅蓝色兰博基尼车里,许墨坐在车后座闭目休息,在经过公交站时,无意睁开眼睛看着窗外。
他慵懒的眼睛看到不远处公交站的那个孤寂的身影,微微皱眉,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他没再在意,闭上眼睛,用手捏了捏眉心,啧,今天喝得有点多。头疼。
夏然的手机响起来,她没看便接过,是舒糖的声音。
“然然,你怎么还没有回来,都这么晚了,快门禁了。”舒糖的声音透着担忧。
“嗯,快了,你们先睡吧,我就到了。”夏然此时清冷的声音有些嘶哑而柔和。
“好,快点哈,不要太晚不安全。”舒糖再次唠叨道。
“嗯”夏然挂了电话,随即打开微信,舍群里有不少消息,都是@她的。
惜惜卿心:“然然,很晚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要像风一样自由。
糖宝:“是呀,图书馆都已经闭馆了,你是在外面吗?”@要像风一样自由。
薇薇倾城:“然然,快回来,门禁时间快到了。”@要像风一样自由。
夏然看到此,纤细的手指打字,“嗯,快到了,你们先休息。”
车终于来了,她站起来,感觉脑袋有些疼,她晃了晃头,上了车。
舒糖收起手机,乔薇和顾惜停下手里的事情,望着她。
“怎么样?回来了吗?”乔薇停止背诵主持稿,问道。
“说快了。”顾惜和乔薇点点头。三人都有些沉默。
等夏然回来的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由于阳台周边高楼大厦还开着灯,因此宿舍虽然漆黑却还是有微弱的光亮。
夏然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拿好衣服关上阳台的门开灯进入浴室洗漱。
出来换脏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兜里的那几张红色大钞。想到那个男人的动作与及他看自己轻慢的眼神,夏然抿着唇,清冷的眼神闪过厌恶。
但她还是把那几张大钞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钱包里。
随即再次进入浴室重新洗澡,这一次她反反复复擦洗男人碰过的地方,直至通红。
翌日,夏然放学后,独自往图书馆走去,在路上接到一个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夏延。
她顿了一下,看了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她迈步来到了人稀少的校园角落,按下接听键。
“死丫头,你死哪里去了,干啥这么晚接电话。”耳边传来夏延喝醉怒骂粗犷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你快说。”
“你还有多少钱?转给我。快点。”声音不耐烦。
“前一个月不是转给你两千了吗?”
“那一点钱怎么够?快点,我这一个月打麻将又输给别人几千了。人家讨债来了。”
“我哪里有钱,挂了。”
“你别骗我了,你考上京华大学不是每个月都有补贴的吗?你不给我,我就跟你奶奶要。我知道你寄给你奶奶不少钱。”夏延怒道。
“你,你自己不给奶奶钱就算了,你还拿奶奶的钱,那是奶奶的伙食费。”夏然怒道。
“所以不想我跟你奶奶要钱,你就快点转给我。”夏延威胁道。
夏然清冷的眼神含着怒火,最后她冰冷地说道,“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下周给你。”
“可以,但下周要加倍。这是利息。”
闻言,夏然没有等对方继续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胸腔起伏着,满是怒气。想到什么,她稳定下自己的情绪,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起来,“喂,是然然吗?然然。”老人喜悦的声音传过来,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的眼眶有些微红,声音轻柔道,“奶奶,是我,是然然。你吃饭了吗?”
“是然然啊,我吃了。你吃了没有。还有钱吃饭吗?在外面跟同学相处得怎么样?......”老人关心的话不断地传过来。
“都挺好的,奶奶,你不用担心。奶奶我转了1千元到你卡里。你没钱的话就去取出来。密码是232323。”
“奶奶,夏延最近迷上了赌钱,他来跟我要了几次,可能还会跟你要。你不要给他,那是你的吃饭钱。知道吗?”夏然不放心地叮嘱道。
“哎,然然,你不用担心奶奶。奶奶知道。倒是你,你哪来的钱给他啊。”赵琳担忧地问着孙女。
“奶奶,我有兼职工作,我读得是全国最有名的大学,空闲时间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