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虽然说陈富贵跟馨馨还没有往山里走太远、目前的山路也不是那么陡峭,下山的路也不是那么轻松。
现在的陈富贵是心急如焚,可是还要控制着自己的速度。
自己摔倒倒是没什么,要是把馨馨也给摔到,那可是不成的。
总算是跑到了平缓的路段,他就撒开脚丫子往家里跑。
刚刚跑进村子里,就听到喧闹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也看清楚了,着火的,正是自家的柴禾垛。
“富贵、富贵,你快点,有人点了你家的柴禾垛,还不让咱们救火。”
一名三小队的社员看到他之后喊了一嗓子。
陈富贵匆忙点头,抱着馨馨一阵风的就跑了过去。
他知道这是有人来寻仇了,在这个时代点了人家的柴禾垛,可是莫大的羞辱。
现在还不让救火,用脚趾去想也知道,差不多就是那个佟长虎的弟弟——佟长豹。
果然,等他跑到自家大门前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足有三十来个,拎着钢管和西瓜刀堵在这里。
“富贵、富贵,咋办啊?把三婶家的柴禾垛也给烧了。”陆明月哭着跑到了他的跟前。
“不怕啊,有我呢。”陈富贵说着把馨馨送到了他的怀里。
“富贵,今天怕是不能善了啊。”
水生叔也走了过来。
“水生叔,没事。告诉大家伙别往前凑,这些人都是亡命徒。”
陈富贵叮嘱了一句,然后迎着这群人走了过去。
“你就是陈富贵?”
为首的一个光着膀子,露出身上青龙纹身的小青年开口了。
“我就是陈富贵,没猜错的话,你是佟长豹吧?替你哥来找场子?”陈富贵问道。
“算你识相。”佟长豹点了点头,戏虐的看了陈富贵一眼。
“不过咱们可得先说清楚,这把火可不是我们放的。我们只是路过看热闹,还怕伤着人呢。”
陈富贵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你觉得你光着膀子,露出胸口的带鱼,你就是正经的社会人了?”
“你哥被我揍一顿,你咋就没点记性呢?今天你们点了我家的柴禾垛,有一个算一个,就都留下吧。”
“哈哈哈哈……”
听到他的话,佟长豹和他的那些手下们齐齐笑了起来。
这是天大的笑话啊,那么多葫芦大队的人看到这个场面都不敢上前呢,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狂妄?
“陈富贵,我看你真的是被吓傻了吧。”佟长豹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狠戾无比。
“你把我哥打成了那样,还送去了看守所。这是大仇,得报。一条腿或是一条胳臂,这个事就算是了了。”
“要不然……,别说是你这个破柴禾垛了。你的腿我得带走,你家的房子我得拆掉。你们这帮土老冒谁敢上前,就别怪爷们的刀没长眼。”
“弟兄们,这个陈富贵要是敢反抗,就给我往死里弄。出了多大的事情,有我顶着,没得事。”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那些爪牙们也往前迈了一步,眼神不善的看着葫芦大队的这些人。
有句话说得好,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佟长豹他们这些人,现如今就是眼露凶光,即横又不要命。当真是把葫芦大队的人给吓住了,不敢上前。
“老少爷们,大家伙都往外边让一让。”陈富贵也开口了。
“大家伙帮我把这些人给看住就行,谁要是敢跑,给我往腿上招呼。出了事情,有我顶着。”
“我还就不信了,光天化……,嗯……,夜色笼罩之下,他们还真当自己是土匪了。要我的胳膊腿,我也得留下他们的胳膊腿。”
听到陈富贵说话这么不着调,葫芦大队的人都很无奈,也很着急。
这都啥时候了?虽然说没有火烧连营,最起码也得烧上三四家的柴禾垛啊。
今年弄来这么些树枝子容易吗?好不容易分了些,就都被烧没了。
“弟兄们,给我打,留口气就行。”
他的话听到佟长豹的耳朵里,不啻于火上浇油。
作为在县里都可以横着身板走路的“小豹哥”,现在就被这么一个土老冒无视了?
随着他的命令,他的那些爪牙们拎着刀和钢管就冲了上来。
乌泱泱的一片,不下三十人。
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战术上就必须要重视敌人。
陈富贵现在所仰仗的就是自己的力气和灵活的身法,也不敢就那么大咧咧的硬抗。
一把刁住冲在最前边那个人的手腕,顺手把钢管抢下来,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一敲。
“咔”
“啊……”
脆响过后,伴随的就是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
陈富贵可没有管他伤得多重,轻轻一带,这个人就成了挡箭牌。
身子横横的飞了出去,一下子就压倒了好几个。
趁着这个当口,陈富贵拎着钢管对着其余的人就直接冲了上去。
“咔咔咔”
这是骨头碰到了钢管后碎裂的声音。
“啊啊啊”
这是骨折后剧烈疼痛诱发的惨叫。
葫芦大队的人们都傻眼了,富贵咋变得这么凶残了?所过之处就如虎入鸡群一般,没有一个能站着的。
原本气势汹汹的佟长豹也是有些蒙,没想到陈富贵这么能打,竟然把自己带着的人一个照面就撂倒了这么多。
恶向胆边生,他拿起一把军刺,对着陈富贵就冲了过来。
其实陈富贵早就瞄着他呢,看到他过来心里边也是很开心。
这次就留下你一条胳膊一条腿吧,不给你点教训,还真当咱是胖橘呢?
只不过还没等他出手冲过去呢,就看到白影一闪,落到了佟长豹的身上。
然后就看到这团白影绕着佟长豹转了几圈,又“嗖”的一下落到了馨馨的肩膀上。
“啊……”
直到这个时候,佟长豹才爆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