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请皮影戏老板上他们所在的画舫,避开岸上的围观的百姓。
进入船舱后,皮影戏老板整个人的情绪才算安稳下来。
皮影戏老板叹着气:“我就知道这戏早晚都会出事,就是没想到陛下和娘娘会亲自来听,还能救草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方才排得这出戏是什么人让你演的,话本又是谁给的。”
沈南意端坐,为皮影戏老板倒上一杯茶:“您只有跟我们说清楚,这以后出事本皇后娘娘才能护着你。”
皮影戏老板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想了想,从装满小影人的木箱里拿出一封信。
“这封信是我们之前在游历江南的时候,途中有人塞在我们皮影箱里的,当时我们只是以为是一封信,结果没想到打开一看是戏本。”
“另外还有一百两银票,在银票之下有一封信,信上内容就是希望我能够排这一出戏,银票就是给的报酬。”
“当时我们刚出摊,演出皮影戏的那点微薄的钱勉强能够维持生计,所以二话没想就应了要求,然后就开始排戏。”
“但是打从演了这戏我们之后一直被找麻烦,明明演得是个歌颂当今陛下的故事,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
沈南意拿走那封信在看,果然这件事是早有预谋。
可以看得出,有人参与到他们这出戏中,为的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
看过几眼,她把信转交给飞翊看。
如她所想,对方也一眼看出来这信的出处和笔迹,二人相视一看,很
显然留信的这个人是知道隆岭之战的人,演这出戏的目的,就是想人知道关于隆岭之战的事,可是这次出来搅局的人又会是谁在指使?
画舫靠了岸,皮影戏老板带着徒弟暂时回自己住处,待明日就可去聚客楼去讨一个表演机会,只要作为酒楼东家不阻拦,那么他们师徒两人赚个温饱足矣。
上岸后,夜也深了。
一行人在江上隆城落脚,同时上京城中飞翊,飞宴他们得知他们在返程,也过来相迎,没想到正好遇上假巡使在欺负皮影戏的老板。
后来他们安顿好,就匆匆听从飞翊的安排,出门去寻找皮影戏老板再行询问具体的细节。
“有人在吗?”
“开门——”,门外在叩门。
门口等半天皮影戏老板才披了件外套匆匆出来,一开门他发现两个年轻人。
他在门口愣住半天,等到飞翊和飞宴自报家门之后,他才慌张让了路,“两位请,草民住所简陋还请见谅。”
入眼便是破旧的门,补丁的床帏,一个柜子,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家具,可以看得出他的日子过得很清贫,平日里就是靠演皮影戏当活计,即便赚到钱也是用来添置新的影人。
皮影戏老板掀开衣摆想要下跪磕头,飞宴提前一步唤起了他:“本将军今夜折返而来,是因为陛下和娘娘有些话不方便问,如今这屋中就你我三人,老板要是还知道些什么,还请如实相告。”
“草民一定相告。”皮影戏老板还是抱拳行礼表示恭敬。
飞翊
眼神示意他一下,“来,坐。”
飞宴站在门外,这屋中确实只有他们二人,皮影戏老板见将军到来战战兢兢地坐下,提心吊胆的看着他。
“信,确实是有人给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信上并未详细说明的大战的细节经过,敢问皮影戏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出戏排的这么顺畅,本将很难不怀疑,当年的隆岭之战你是否参加过?”
飞翊这么一问,皮影戏老板的脸上顿时浮现一丝复杂。
他起身,郑重地跪下:“隆岭之战,草民确实参加过。”
“你参加过?”飞翊眸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皮影戏老板坚定地说:“是,五年前我是黑云骑黑羽卫骑兵营的一名士兵,将军可能没见过我。在大战爆发前夕,骑兵营冒险冲出峡谷搬兵,我是随飞廉将军一同搬兵的副将。”
“那天我还记得是隆冬腊月漫天飞雪,飞廉将军带领我们出峡谷之后确实去找天堑守将去搬兵,对方却没有立刻派兵支援,而是在大雪三天后才前来支援。”“隆城危在旦夕,遍地尸体,他们眼睁睁站在远处地看着您跪在城门前,浑身是箭,商量着等你死了再去支援,别人问起来就说支援来晚一步。”
“可惜当时的我看到隆岭之战中最惨绝的一幕更无能为力。事后,隆城守将为了掩埋当年真相,亲自出手杀了骑兵营的人,而我也是侥幸才存活至今。”
飞翊眼眸低沉,听着这段往事不由得握紧拳头,原来当年并不是飞廉支援不是
没到,而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隆城被敌人进攻,也不愿意开门让飞廉进城避祸,这不是摆明是想黑羽卫全都全军覆没吗?”
当年他也曾修书给柳国公求支援,他却故意迟来,如果事实真相真的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