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位坐堂大夫身上,案件出现新的转折。
“在皇上及诸位大臣的面前,本宫问你一句你要如实作答。”
江大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小人保证一定如实回答。”
沈南意绕着他一边踱步一边看着他,开始发问。
“项国公是你的病人,你为他诊病多久了?”
“已有五年了。”
“近半年你是否一直为项国公下针止痛?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为他看过病?”
“是我在为国公看病,除了我就是国公府上的府医,好巧不巧,我其实就是国公府上的府医。”
沈南意蹲在他的面前,再次质问道:“那就是你在谋杀国公大人对吗?”
“不,不是我!”江大夫矢口否认。
到此时他已然清楚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那是因为安庆王府出了命案。
在他对面的就是大缙最尊贵的皇后,也是断案如神的存在。
“是否有人让你银针淬水银给项国公下针?指使你的那个人是否在现场?”
王大夫抬头看了一眼沈南意,越过她又看向身后诸位大臣,最终扫视一圈低下头,“皇后娘娘说得没错,的确有人让我给项国公下毒,且他现在就在现场,
他……”
“你不用说是谁,配合的非常好。”
沈南意打断他的话,又吩咐人将带他下去。
沈南意走回原位,背着手笑道:“王大夫的话诸位都听清了,他就是给项国公银针下毒的人,但他只是个拿钱做事的从犯,真正谋害项国公的主犯就在你们中间!”
这凶手似乎找了又似乎没找到,听得人很迷茫,又人人自危。
荣侯冷笑:“皇后娘娘,你说了半天也只找到从犯,主犯是谁,怀疑我们所有人吗?”
沈南意刚要理论,就被柏安衍拦住,他摇摇头,示意她坐下。
天边第一缕曦光透过云层落在王府二进院的屋檐上。
皇帝身披曦光,脸上冷峻不减:“项大人,天亮了,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忽然被皇帝点名的项梁慌张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家兄。”
“陛下有说你是杀人凶手吗?这一出不打自招真是让我们省事不少。”飞廉脸上扬起笑意。
项梁尴尬地笑着,笑着笑着笑容就凝固了。
柏安衍冷漠再问,“项大人随身带着针包和密封罐中的水银来安庆王府有什么目的?是准备拿这些当生辰贺礼,还是为杀人准备亦
或者爱好习惯?”
“我……”项梁突然想到飞廉为何来搜身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怀疑到他的身上!
“项大人和项国公是亲兄弟,朕所知,你们兄弟感情关系并非我们看上去那么好,那为什么硬说是要替兄长治病,从而私下向项老学习针灸之术?”
“针灸学成之后你却从未到过国公府见过项国公,反而在安庆王生辰宴上假意兄弟情深要去见兄长,对此,项大人怎么解释?”
项梁抿了抿唇,开始狡辩,“是,我承认我和兄长的关系并不好,也确实学过针灸,但这不能说明杀死他的人就是我!”
“确实如此,可能做到为其下针不备怀疑的人必然是身旁亲近之人。”
沈南意言辞犀利几分。
项梁神色从容,面对质问,毅然迎上她的目光:“在场人那么多,凭什么就说人是我杀的!王太医也会针灸,你们怎么不怀疑他!”
沈南意笃定项梁觉得他们没有进一步证据,所以才会这般自信。
“怀疑你,当然是有证据!”沈南意猛地站起。
她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庭院中央,掀开白布,就在那么一瞬,白布之下的人猛然坐起!
皇帝瞪大眼睛,手指紧紧扣住椅榬,难道
项国公没死?
“诈诈尸了?”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面露惊恐之色,这等诈尸令人毛骨悚然,明明有人看见沈南意在对其开膛破肚了啊。
“怎么,弟弟见到我还活着这么意外的吗?”
项国公的声音一出,汗毛都竖起来,他眼眸的那股杀意,似乎要将他吞噬。
沈南意看着花了一百两雇佣的伶人的精湛演技,十分满意。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之前,在众人在庭院中宴饮时,沈南意叫住飞廉,让他躺在担架上易容成项国公,在关键时候还能诈一下项梁。
还有什么比当事人自己说出来真相更有趣的事呢?
“你……你竟然没死?这这不可能……”项梁吓得腿软跪坐在地上,紧接着他被两个捕快架到中央庭前。
“你没死?”
这种视觉冲击令太多人不敢相信,像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