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装作酒醉刚要起身就也趴在桌上,含糊不清的在说胡话。
这时,原本已经醉的珠江府杜宴猛地抬头,他再次倒上一杯酒,摇晃着杯中酒,成竹在胸地看着对面喝醉的人,对他开始发问:“飞廉将军,你们来珠江府到底所为何事?”
飞廉嘴角轻扬,带着酒腔回他:“我们来到珠江府是为公孙府黄金案。”
“那枯骨命案之风这么严重,你们难道不是为查案而来的么?”
“不,我们只是来找黄金。”
杜宴再问,“如若你们查到珠江府尹和朝中大臣背后有关,你们会怎么做?”
“深挖到底,斩草除根。”
杜宴起身走到飞廉身旁,又焦急地问:“你们想在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你们会不会杀我?”
这话问过之后,飞廉半天没动静,杜宴等得有些不耐烦。
正要再次询问时,飞廉意料之中坐起身,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只要杜大人将事情都说清楚,我保证陛下不会杀你,还有可能给你升官。”
“你没醉?”
杜宴有些震惊:“我方才明明在酒水里下毒,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飞廉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将军酒量惊人,你觉得就这点药能毒翻我?而且你别忘了,皇后娘娘就会用毒解毒,来这你好单独见面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杜宴敛起笑容,倒上一杯酒,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兴趣,他们的谈话也应该从现在才正式开始。
“我们这下可以好好聊聊了么”飞廉眼眸充斥冷意。
杜宴迎上他的目光,笑道:“如果我还是不想说呢?”
“这非常好办,户部下拨西南灾区的的官银被人所劫至今还没下落,保不齐是被工部尚书自监守自盗,又或者最近在大理寺的监牢中,听主事说抓到一个名叫如梦女子,可能是敌国细作呢。”
杜宴拍桌而起,“飞廉你要不要这么卑鄙!你问事就问事,东扯西拽,你牵累别人做什么!”
“呦,你怒了。”飞廉十分得意,双手扶着桌沿,身子前倾,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让我猜猜,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爹还是因为那个叫如烟的姑娘?我劝你啊,有什么话赶紧说,不然这两人都会小命不保。”
杜宴握着拳,叹了一口气。
“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
沈南意和柏安衍二人合作将假陛下的尸体做特殊防腐裹上桐油纸,仿照沉塘女尸保存尸体的方式,沉入府中池塘,隔绝空气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达到保存尸体的效果。
结束‘抛尸’过程后,沈南意再次回到公孙府开辟出来的殓房,在那停放着从墙中挖出的两具尸骨,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结束在珠江府的一切,尽快找到官银。
“我们在这已经耽搁太久, 要加快进度,不然等着连雨天,我们可就回不回去上京了。”
“娮娮说得对,现在那批黄金的下落还要找、”
珠江府尹服毒自尽没追问到内幕成为案情到为止最为遗憾的一点,向来冷静的沈南意也有控制不住怒火的时刻,众人之前,他的一剑不光杀了假货,还杀了珠江府尹,这个案件最为关键的一环。
如今沈南意再查看尸体半天,也没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甚为苦恼之时,门口站着一人,身影正好挡着阳光,留下一片阴影投射进房间里。
“陛下挡光了,来这为何不进来?”
沈南意回头瞥看他一眼,又转头看着两具枯骨:“我在这复查并没有发现相关线索,原本还想画像,现在看看完全不需要,留下个骨骸好保存,等查清过后就去好好安葬他。”
柏安衍安静听她的话,走到旁边打断她接下来要说得话,凑在耳边说:“跟我来。”
沈南意眼眸一转,转头如此亲近细看他的侧颜,脸上慢慢浮在脸颊,双眸凝视之下,她发现柏安衍的眼睛是那样的好看,睫毛很长,眼神很深邃,看起来就很像笑颜,其实他长得并不凶,可总是给人一种很难亲近的感觉。
“去哪?”沈南意暗自咽了口水,眼神打量着他。
柏安衍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二人匆匆离开,在路上沈南意以为柏安衍会在自己送花之前突然也有所表示,结果到达清河郡王府之后,她就知道一切想多了。
珠江府尹和假冒之人被杀之事经过清河郡王善后消息全都被封锁,以至清河郡王府的人还对外面消息一无所知。
柏安衍站在门口,进去之前对沈南意交代起来:“等会见到郡王看情况见机行事,他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冒牌之人,或许我们就可以利用消息不对等的情况下,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原来陛下带我来这就是为了陪您一起演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您装一次冒牌货,本宫倒是想看看这位清河郡王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到底知道多少亦或者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