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隽都有可能弑父,您儿子陈秉砾又怎么可能不会?”
柏安衍眼神犀利,出言透着一丝狠意,气场陡然升起,令陈二夫人心生余悸。
陈二夫人抿了抿嘴,还在反驳道,“我儿子和他能比吗?”
如此说来,陈家各房之间存在极大矛盾,只是陈二夫人没有直说罢了,可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若是再往下问也不见得会问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沈南意见机转移话题。
“带我们去看看陈尚书的书房吧。”
“你们要去老爷书房?”陈二夫人立马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辩解道,“我们老爷的书房一般是不让外人进的,要是不打招呼就进去会被责骂的。”
“噗……这也算理由?”沈南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刻意提醒道,“陈二夫人不记得陈尚书已经死了么,人都没了,他的书房为何不能进,难不成还担心害怕他的魂魄会回来问责?”
说完她的笑声十分肆意,可以说这是今年她接触到的最敷衍的阻拦理由。
陈二夫人尴尬地笑了笑,顿了顿,这才起身带着柏安衍等人去陈玠的书房。
书房门前,陈二夫人神色忧心,眼神一直望着
门内方向,而此时她的儿子陈秉砾匆匆赶来,在柏安衍等人进书房前跪在他们面前行礼。
“小民陈秉砾叩见肃王殿下,肃王妃。”
沈南意眉头一皱,此时出现不能说巧,而是蓄意为之,为得似乎是拦住他们。
这一举动,让这个书房变得更为神秘和令人期待。
然而柏安衍并没有停下来去和他说话,而是直接拉着沈南意走入书房,对陈秉砾是完全无视。
这样的结果也是完全可以猜到,以柏安衍的身份地位,他想做的事普天之下谁都不可阻止,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沈南意思绪回敛,扫视书房周围环境,看到书架,桌椅,字画这些东西外,竟然发现摆设和布置和农奉家的书房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农奉的书房并没有打扫,可陈玠的书房是一尘不染。
“我们分开看看吧。”
沈南意提议二人分开各自去寻找可疑之处,按照之前小乞丐的所见所闻,凶手的血衣是扔在陈府后门的垃圾筐里,这就说明凶手行凶的地点,第一案发现场就是在陈府。
当晚,很多人都看见陈玠和农奉在书房里谈话,若农奉为嫌犯,那么书房就是案发地。
可问题
随之也来了,农奉明明说七月初二是陈玠去他家喝茶!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惹人深思。
柏安衍也发现书房和农奉家书房一致,找寻一圈,最终在书架的最上方的书页上有了新发现。
“娮娮,这里都被打扫清理过,想找到杀人线索怕是难了点,你看书架上的那本书页上是不是像血迹?”
沈南意叉着腰走过去,仰头看柏安衍所指的地方。
"这么看也像是朱砂笔划过的痕迹,不能判定是血还是朱砂颜料,还是要拿下来看看。"
于是她搬来椅子刚要抬脚,就被柏安衍拦住,“你别动,孤拿!”
沈南意收回脚,看着柏安衍踩着凳子上去拿那本染红的诗集。
“娮娮。”他将书给了沈南意。
沈南意拿过书凑到鼻间去闻了闻,又摸了摸上面的印迹,“不是朱砂,好像是人血,不确定。”
“就凭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柏安衍又转过身去看其他地方。
沈南意放下书,也去随便找了找,很快在墙角的花瓶里发现新东西,"如果在这发现凶器呢?"
她把花瓶倒出来,一把染血的短刀从花瓶掉落在地上。
刀柄和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 变成暗红发黑,放在花瓶中已经有段时间了。
“要说他们打扫书房了吧,这花瓶中藏着把刀愣是没人发现,要说没人打扫,这里的桌椅板凳,书架瓷器都被擦得一层不染。”
沈南意觉得这地方透着奇怪,于此更觉得陈家人更是藏着不为人所知的事。
想到这里,她走到桌案边缘查看,有刀痕。
铺在椅子上的褐色皮毛上夹缝中好像有东西,她小心取出是一枚染着红色豆蔻的指甲。
“短刀,刀痕,断裂的豆蔻指甲,被血溅到的诗集,是不是可以说明这里就是陈尚书被害地点?”
沈南意仰头问柏安衍,对方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仔细看那把短刀。
除此之外,沈南意还在桌脚等隐蔽位置发现一点可疑的白色粉末,她取上一点放在手绢上,仔细分辨,并用舌头舔了一下,“是面粉。”
陈尚书和农大人都是朝廷命官肯定不会出入厨房,弄了一身面粉在书房谈话。
所以这带着面粉出现在这间房子里的人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