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和梨子的争执,让气氛凝滞。
沈南意低头浅笑,拿起橘子掰开橘瓣放进嘴里,边吃边说,“如此看来王寺卿还是很怀疑农大人杀了陈尚书。”
“现在事实让我只能这样想,除非能够说服我。”王寺卿目光灼然。
沈南意之前就听飞霆说起过这个大理寺卿王大人,他为人正直刚硬,可以说是大煦朝廷官员中不畏强权的代表,正因为这个性格,为人办事一丝不苟在朝中也得罪了不少人。
就拿飞霆参加今年科举,随即再官员选拔后被委以重任,分配到大理寺,当时飞霆就是用柏安衍给起的‘柏飞霆’这个名字去登记报道,可王大人却不让非得让原名。
这就导致飞霆在王大人那里的名字陈卫,他也是事后知道柏飞霆竟然是肃王府的人,若不是肃王府的人都不屑惹事,怕是换了别人早就得罪完了。
“既然王大人想要说法,那本妃就讲讲我的想法。”
沈南意伸手示意,"各位请看两件血衣上的血迹,在我之前说的结论中,若是当时案发现场只有农奉和陈玠两个人,根据之前验尸上来看,胳膊上的淤痕我做过推断, 是被人在身后被抱住。"
“那么问题就来了,从后抱住,手中拿着凶器,怎么能准确刺入死者的心脏位置,而且刺入方向还是从上往下,这个力度作用下,那凶手就必须高举手,请问谁会有那么长的手?”
王寺卿脸色变化,似乎也觉得沈南意说得很有道理。
“再者说,当一个人被人从身后被抱住,当得知这个人有伤害意图, 不会挣扎吗?死者这边挣扎,死者还有单手拿着刀从上往下刺?怎么可能做到?”
飞廉站在一旁连连点头,听着这番言论他甚至在一旁假设面前就有人,对着空气模拟出来,结论就是和她想的一样。
最终,沈南意继续往下说, “所以,就剩下一个可能性。”
听到这里,柏安衍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磕在矮桌沿上,恰到好处引起他人注意,“有第三人!”
“现场有第三人动手,是我觉得最合理的解释。”沈南意坚定道。
王寺卿到现在为止也没什么话可说,因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柏安衍再问,“除此之外,还打探出什么?”
“我们打探到,七月初二这天,陈府上不光有农奉过去了,还有陈家的人全都回去了。”飞霆道,“陈尚书
的儿子,儿媳妇,女儿,女婿就全都回去了,那天也不是重要节日,他们就全都回去很奇怪啊。”
王寺卿看了看窗外夜色,起身就告退,这人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人走后,沈南意还在一边扒橘子一边喝酸梅汤,柏安衍伸手抢走了她的果盘,“大晚上别吃这么多酸橘子了。”
“正因为想吃才会吃,王爷没听过酸儿辣女吗?”沈南意眼睛闪着晶晶亮的光芒,不由得双手放在了肚子上,“往这看。”
柏安衍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肚子上,忽然眼眸闪过惊讶之色,他极少出现这种既的担心又小心翼翼地神色。”
缓了半天,他才问出来,“你怀了?”
沈南意继续扒橘子,漫不经心地说,“两个月了,应该是上次你去寻我的那次,没想到吧。”
“你都怀了怎么还在操劳破案,还到处奔波,实在太不把孤的儿子放在心上了。”柏安衍过来直接抱起沈南意,往卧房走去。
沈南意抱住他的脖子,感受到他的这份紧张。
柏安衍从书房出来直接就将人抱到卧房,路上都看呆了一众人,在他们的眼里自家主子都是这般克己守礼的人,怎么会这么就这么
走了。
回到卧房,柏安衍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上,“从现在开始你要安心休息,陈老的案子孤来查。”
“那怎么能行,就算要查也是我们一起查,我能因为怀了你的孩子就什么都不做吧?”
“娮娮,听话!”
柏安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几乎用命令的口吻来安排下去。
‘我不要,你知道我是个待不住的人,若是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沈南意上来那倔强劲,硬是连柏安衍都敢怼。
这日子相处久了,柏安衍的冷峻面庞早就被她融化,现在的她能做什么必然是自己十分清楚,和他的争执和冲突,最后也都是十分理智就化解。
柏安衍也是无奈,只好随着她性子,但是也都是要尽力而行。
“现在我们在外围什么都差不清楚,不如我们就明天再去一趟陈府,刚好陈家现在人都是最齐全的,在这之后要再找这么聚集在一起的机会怕是不太好找。”
“所以你想去陈府?”
沈南意侧躺在床上,伸手支着头,“对, 我相信一切答案都会在陈家找到答案,在看过第一凶杀现场,一些真相或许就浮出水面。”
“可以,那我们明天就去陈家,不过
在此之前你一定要保全自身安全,要照顾好孤的儿子,将来他可就是继承肃王爵位的世子。”
“王爷,想的可真远,天都这么晚了,赶紧上床睡觉。”
沈南意伸手几根银针飞出去熄灭屋中的灯火,帷幔松下,再次伸手一把握住柏安衍的手将他拽入帷幔里,红纱弥漫中,渐渐模糊交缠在一起的两人身影。
次日,沈南意醒来后都已经日上三竿,摸了摸身旁,已经空落落的被窝,被子上的温度都消失了。
“王爷,你怎么又起那么早, 大早上的都在看些什么书?为什么不叫醒我?”
“反正也无事就看看一些当地传说和记载,找了找陈玠老家是在什么地方,一查还真有一些线索 ,指不定是和案件有关,那边已经安排人去接应,如果他们要是查出来些什么就真的有趣了。”
沈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