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尖嘴猴腮长得就不像个好人,说话阴阳怪气,算是彻底没给沈南意留下什么好印象。
刚一见到她就急忙将杀人的过错扣在她的头上,显然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沈南意便是这般想的,对这位路师爷的指证也就不生气,怒极反笑,"路师爷怀疑我,就仅仅是因为我们之前见过景县令吗?"
路师爷犹豫一下,然后坚定地说,“对,你肯定和县令之死脱不了关系。”
沈南意游走在路师爷身旁,幽幽地说,“路师爷我知道你这么着急推脱责任是担心上面来人责怪下来,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查清楚,你就不要这么草木皆兵。”
“交给你?”路师爷眼眸瞪大, 对眼前的女子能力十分怀疑。
沈南意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对,交给我没问题!但要将你知道的全部都告知我,我可以保证即便上面来人追查此案也跟你没关系。”
“真的?”路师爷好像看到了希望。
随即,他就把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可总得来说和谢唯泽之前讲过的诅咒是一样的内容,几乎是同一个版本:血咒妖兽,吃人魂魄。
谢唯泽不敢相信,再次追问,“你什么意思,
咱们县有怪兽了?”
“准确说是永清县下的石村,景大人就是去过石村之后回来怪怪的,时隔一个晚上景大人就上吊了。”路师爷神秘兮兮的 凑过来, 对他们说,“我猜景大人肯定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然后被吓得上吊了。”
他说这话之后,忽然起了一阵风,就十分的应景,吹得人头皮发麻。
不过这也引起沈南意的好奇心,这个永清县的事还没探究明白,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石村,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想了下,沈南意向路师爷提出自己接下来的想法,“路师爷,景县令的尸体在哪,我要去验尸确定死因。”
“景县令上吊死的啊,还验什么吗?”路师爷不理解。
沈南意直言,“我们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真相,所以我还是要亲自验尸,这样才能告慰景大人在天之灵。”
本来还想找景大人算账,如今他死了,逝者为大,便就不再追究了。
“既然姑娘想验就验吧,尸体在后堂,是景大人孤身一人没有亲人,后事是我料理的,等今天吊唁完,明天就可以下葬了。”
“好。”
谢唯泽引着沈南意到景府后堂,停放尸体的地方。
谢
唯泽有些惧怕看见尸体,只能陪沈南意到门口,目送她进去,“我就在门口等你,若是有事你往门外跑,我一定保护好你。”
“算了吧,就你躲着这么远,真要是诈尸我被干掉,你就算进来都来不及就我。”沈南意无奈的摇摇头。
谢唯泽强辩道,“那可不一定,我腿长,肯定能冲进来救你的,别怕!”
沈南意更为无语了,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害怕地不敢进门,屋内躺着的人可是他曾经的朋友,现在却连最后一面都不敢看见,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也罢,进来他也帮不上忙。
沈南意推开房间的门,灵案上停放着棺材,她提起裙摆爬上桌案,推开棺材盖。
景县令安详的躺在棺材里,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灰色衣衫,棺材旁边里的两侧空隙放着衣服和他生前最喜欢的书简,直到这一刻,他才是真的逝去了。
人死如灯灭,沈南意长这么大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像这种安详,面带微笑的表情,真是极少碰见,可笑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已经死了。
她见过太多的生死,以至于在看待逝者都变得麻木。
“景大人,若你不死,
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为什么将我和谢唯泽推入那个棺材里。”
沈南意在屋内点燃苍术,边准备边和逝者闲聊,十分轻松又十分凄然。
“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我想要答案其实就在这里,对吗?”沈南意眼眸低垂,凝重的视线落在景县令对身上,她反复检查确定逝者身上有没有遗留物,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到。
“根据师爷来说,你身上的遗物全都交给府衙,可你到底还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是我忽略掉的东西呢?”
逝者当然是不会说话了,沈南意这般自言自语让门口的谢唯泽看得更加毛骨悚然。
好好的一个姑娘非要验尸,而且从准备上来看,沈南意绝对是会验尸的。
“验出来什么了吗?”
“闭嘴!”
沈南意在集中精力的时候非常讨厌被打扰,尤其是当她发现线索的时候。
手下边坚持检验不放过任何一块可疑的地方,“死者面容微笑,似乎和棺材中那具腐烂的女尸临死表情是一样的,但师爷说景大人去过石村受过惊吓 ,在死去的这段日子里完全不可能这般安详死去。”
“死者身上有多处抵抗伤,手腕上有约束伤。”她费很大劲将
人翻过来,查看后背,“死者后背有大面积的尸斑,并且有拖拽很痕迹,这不是自杀!”
“死者脖颈处的索沟有两道,一个圈颜色很深,血沟呈现紫红色,索套在脑后交缠闭环,下巴两侧有淤青,看起来像指印,第二个位置很低,颜色浅淡,若不是仔细看是发现不到的。”
沈南意自言自语的验过这具景大人的尸体,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他并非自杀。
谢唯泽捏着鼻子进门,他听到刚才沈南意说的那些话,又惊奇又疑惑,“沈姑娘,你真的会验尸?有验出什么问题了吗?”
“ 当然。”
谢唯泽十分期待,“验出来什么了?难不成他不是自杀?”
沈南意打了个响指,兴奋的说,“还真不是自杀,他是被人勒死的,抛尸到景府,在挂在屋顶造成自杀假象,以